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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我烧了摇篮,它却开始唱歌(1 / 2)

我左肩的伤口裂开了。

不是被谁砍的,也不是摔的——它像是自己活了过来,在夜风里一抽一抽地跳动。

银血渗出皮肤,顺着锁骨往下淌,每一滴落在石砾上都发出“滋”的轻响,像烧红的铁淬入冰水。

那血不热,反而冷得刺骨,泛着幽幽月光般的色泽,仿佛不是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而是某种东西……正从外面往我体内钻。

惊云趴在我脚边,原本温顺地舔舐着前爪上的泥灰,忽然浑身一僵。

它猛地抬头,瞳孔在黑暗中炸成一条细线,耳朵向后紧贴颅骨,整团绒毛瞬间倒竖如针。

下一秒,它发出三声嘶吼——尖锐、急促、带着原始恐惧,一声比一声更凄厉。

“亲族!亲族!亲族!”

我没听错,它说的是“亲族”。

可这里没有别的鼠类,方圆十里连虫鸣都断了。

话音未落,惊云突然调头,发疯似的撞向身后断墙。

脑袋狠狠磕在碎砖上,“咚”地一声闷响,软软滑倒在地,口角溢出白沫,再无声息。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它看见了什么?

感应到了什么?

为什么用尽最后一口气喊出这两个字?

我不敢耽搁。

手指颤抖着撕开衣袖,割开掌心,任鲜血滴落于焦土。

以血为引,我在地面画下“烬瞳”阵——七圈交错的螺旋,中央刻一道倒悬之眼。

这是吞下盲蛊后,在识海深处自然浮现的符形,据说是窥见因果的钥匙。

血符完成刹那,天地骤变。

视野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猛然撕裂,眼前的一切光影崩解重组。

无数细线从我脊椎延伸而出,飘向虚空,如同蛛丝缠绕命运。

红线、黑线、金线交织成网,而其中一条最为粗壮,如蟒蛇盘踞,自尾椎一路贯通天灵,末端却扎进一口看不见的井——深不见底,寒气森然。

那是“初始容器”。

青山精神病院地下三层,那个关押失败实验体、埋葬三百具残躯的禁地。

我的血脉源头,也是地门操控所有觉醒者的中枢锚点。

而现在,这条线正在轻轻震颤。

不是断裂,不是拉扯,而是……有人在另一端,缓缓地、温柔地,牵了一下。

就像小时候母亲睡前替我掖被角那样轻。

可我知道,这不是温情,是猎杀的前奏。

它们想让我回去,回到那个铁链与惨叫交叠的地方,回到“家”的幻觉里。

只要我还记得温暖,就永远逃不出这场骗局。

我咬牙抹去额上冷汗,强迫自己冷静。

老皮说过:“当世界开始对你撒谎,你就得学会用谎言逼真现身。”

我在怀里摸索片刻,取出最后一点灰鼠牙坠的残渣——那是它临死前塞进我掌心的信物;又掰下一小段缚恨索的碎片,九百根鼠尾筋织成的怨器,浸过疯人院最深处的血泪。

我把这两样东西混入心头血,用指甲一点点揉捏,直到凝成一枚暗红色的符纸。

逆听符。

老皮教我的土法子:当你不愿听见真相时,就造一个更刺耳的假象,逼真实从裂缝中爬出来。

我将符贴在眉心,深吸一口气,咬破舌尖,喷出一滴血雾。

刹那间——

万声齐鸣!

妹妹五岁时跌倒的哭喊、父亲临终前咳出的血沫声、护士站深夜传来的低语、“307号今日情绪稳定”……还有那首该死的摇篮曲,调子错了一拍,和信号频段里循环播放的一模一样。

可这一次,歌声结束后,多了一句话。

轻柔、熟悉、带着母亲独有的气息:

“妈妈不是死于那天。”

声音落下,空气中竟浮现出几行字迹——歪斜、颤抖,分明是白芷生前写日记时的笔触,可语气却是母亲的口吻。

我浑身一震,几乎跪倒。

那天的画面再次涌来:火光冲天,黑帮首领一脚踩碎妹妹的头颅,父亲倒在血泊中伸手抓我,母亲被按在墙上,喉间插着玻璃片……我亲眼看着他们死去,每一个细节都刻进骨髓。

可如果……她没死在那天?

如果她的意识早在更早之前就被剥离?被植入?被复制?

一个更大的阴谋在我脑中成型,像毒藤般缠绕心脏。

我抬头望向废墟深处。

风卷着灰烬打转,远处一座坍塌的心炉遗址静静矗立,如同巨兽遗骸。

那里坐着一个人影,瘦小、佝偻,周身无火,却不断有灰烬从她体内飘出,像是灵魂正在缓慢燃烧。

熄娘。

源息守炉者,初胎心炉最后的守护者。

我一步步走过去,脚步沉重如拖铁链。

她抬起脸,没有眼睛,只有一片灰白。

“你来了。”她说,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你不是第一个来的人,但你是第一个,带着‘拒绝被救’的气息走来的。”

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