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死者的身份终于确定了!她就是失踪四年的湖南女子向春花。这个消息传来,专案组的民警们都激动得热泪盈眶。李建国拿着比对报告,心里百感交集,既为找到死者身份而高兴,也为这个年轻女子的遭遇而感到沉重。
当怀化警方把向春花已经遇害的消息告诉她的父母时,两位老人当场崩溃大哭。向春花的母亲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花白,身体瘦弱,听到女儿的死讯后,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我的春花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向春花的父亲则坐在一旁,双手抱着头,肩膀不停地颤抖,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来,滴落在地上。“四年了,我们以为你只是被骗了,没想到…… 没想到你遭了这么大的罪……” 老人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悲痛和自责。
据两位老人回忆,向春花从小就懂事孝顺,学习成绩很好,但由于家里穷,初中毕业后就辍学打工了。20 岁那年,她经人介绍认识了同村的男子张某,两人很快结婚,婚后生下了一儿一女。起初,日子过得还算平静,但随着孩子逐渐长大,开销越来越大,张某却染上了赌瘾,把家里的积蓄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更让向春花绝望的是,儿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长期治疗,高昂的医药费让这个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为了给儿子治病,也为了躲避债主,2012 年,向春花和张某一起去了浙江宁波的一家电子厂打工。在工厂里,向春花踏实肯干,每天加班加点,就想多赚点钱。可张某却依旧改不了赌博的毛病,工资发下来没几天就输光了,还经常和向春花吵架。
更让向春花难以忍受的是,张某变得越来越多疑,总是怀疑她和厂里的男工友有不正当关系,其中怀疑得最多的,是和他们同车间的贵州籍工友王涛。王涛和向春花是同事,平时工作上有不少交集,王涛为人热心,有时候会帮向春花搭把手,没想到却被张某误会。张某经常在厂里当众指责向春花,甚至动手打她,两人的矛盾越来越深,最终在 2013 年夏天办理了离婚手续。
离婚后,两个孩子判给了张某,向春花则独自一人去了广东东莞,投奔在那里打工的父母,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她离婚后心情一直不好,” 向春花的母亲哭着说道,“我们劝她再找一个,她总说先把孩子的病治好,等条件好了再说。没想到…… 没想到她会遇到这种事。”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但新的疑问接踵而至。向春花的家人说,他们在四川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向春花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去四川。那么,她为什么会在 2014 年 1 月千里迢迢从广东赶到四川内江这个偏僻的小镇?她来这里是为了见谁?又为什么会被人残忍杀害?
警方分析,从凶手作案的手段来看,下手极其狠毒,显然是带着强烈的仇恨或者极端的情绪,不太可能是陌生人临时起意作案。一般来说,陌生人作案多为图财或者口角冲突,很少会下这样的死手。而且,向春花是外地人,在内江没有熟人,能让她不远千里赶来的,一定是她非常信任的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杀害她的凶手。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警方决定从向春花的社会关系入手,重点调查她的情感生活和打工期间的人际交往。李建国带领专案组的民警,兵分几路,分别前往浙江宁波、广东东莞等地,调取向春花曾经工作过的工厂的资料,走访她的工友和邻居,希望能找到线索。
前往广东东莞调查的民警很快传来了重要消息。据向春花在东莞工厂的工友回忆,向春花 2013 年夏天来到工厂后,一开始情绪比较低落,不太愿意和人交流,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干活。但过了几个月,她的状态慢慢好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变得开朗了许多。
“她那段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一位和向春花关系不错的女工友回忆道,“以前她总是穿着很朴素的衣服,后来开始买新衣服,还化淡妆,看着特别精神。”
工友们还发现,向春花变得特别喜欢打电话,而且每次打电话都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比如车间的角落、厂区的花园里,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有时候还会对着电话傻笑,一看就是在和心上人聊天。还有工友说,向春花经常背着大家拍视频,拍完后会立刻发给别人,脸上带着甜蜜的神情。
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向春花当时在工厂里做的是流水线工人,月薪只有三千多块钱,除去生活费和给孩子的抚养费,根本剩不下多少。但在 2013 年 11 月左右,她却买了一部当时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价值五千多块钱,这远远超出了她的收入水平。
“我们当时都问她,怎么突然这么有钱,买这么好的手机,” 另一位工友说道,“她说是中奖了,得了一笔奖金。但我们都觉得不太对劲,中奖哪有那么容易?而且她那段时间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经常对着手机傻笑,一看就是在谈恋爱的样子。”
打电话、拍视频、买高档手机,这些细节都指向一个结论,向春花在东莞打工期间,很可能谈了一个新的男朋友。这个人不是她的前夫张某,也不是工友王涛,那么会是谁呢?
这个猜测也得到了张某的印证。张某告诉警方,在 2013 年底,他曾多次给向春花打电话,想和她复婚,毕竟两人还有两个孩子。但向春花对他的态度非常冷淡,很少接他的电话,就算接了,也只是寥寥数语就挂断了。后来,张某从孩子口中得知,向春花换了新手机和新号码,而且言谈举止间,似乎是有了新的伴侣。
“她当时跟我说,让我别再纠缠她了,她已经有新生活了,” 张某回忆道,“我还以为她是故意气我,没想到是真的。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和她吵架,不应该怀疑她……” 张某的语气里充满了悔恨。
警方意识到,这个神秘的新男友,很可能就是解开案件谜团的关键。他们立刻调取了向春花在东莞期间使用的新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在 2013 年 10 月到 2014 年 1 月这段时间里,向春花的通话记录非常频繁,其中有一个号码格外引人注目,这个号码在一个月内,和向春花通话了 20 多次,最长的一次通话时长达到了一个小时,而且通话时间大多集中在晚上十点以后,正是工厂下班休息的时间。
这个号码的持有人是谁?警方立刻对这个号码进行了调查。查询结果显示,这个号码的机主名叫夏洪泉,42 岁,四川省内江市东兴区石子镇人,正是案发地所在的乡镇!
这个发现让专案组的民警们精神一振。向春花的神秘男友竟然是内江人,这就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千里迢迢来到内江。这绝对不是巧合!
警方立刻对夏洪泉展开了深入调查。调查结果显示,夏洪泉有过犯罪前科。
1998 年,他因抢劫罪被判处有期徒刑 4 年,2002 年刑满释放。出狱后,他曾在浙江、广东等地打工,后来回到内江,做过一段时间的保安,2013 年之后,在成都一家高校的食堂做杂工。
更重要的是,警方通过走访夏洪泉的亲戚得知,2013 年年底,夏洪泉曾跟家人说过,他谈了一个女朋友,是湖南人,两人感情很好,打算过段时间就结婚。夏洪泉的姐姐回忆道:“他当时挺高兴的,说那个女的很漂亮,也很懂事,等过了年就带她回来见我们。我们还以为他终于要成家了,没想到……”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夏洪泉!他是内江人,与向春花有密切的电话联系,曾自称是向春花的男友,而且有犯罪前科,具备作案的动机和条件。
抓捕夏洪泉的行动随即展开。警方了解到,夏洪泉当时正在成都的高校食堂工作,负责切菜、洗碗等杂活。他身高一米八,身材魁梧,孔武有力,而且有犯罪前科,警惕性很高。如果在人流密集的高校里实施抓捕,很可能会危及到学生和教职工的安全。李建国决定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避免打草惊蛇。
几天后,机会来了。夏洪泉因为老家的母亲生病,请假回了内江石子镇的老家。警方立刻部署警力,在夏洪泉老家附近的村口设下埋伏。村口有一座小桥,是进出村子的必经之路,民警们隐藏在桥边的树林里,密切关注着过往的行人。
下午三点多,一辆电动车从村里开了出来,骑车的正是夏洪泉。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当电动车经过小桥时,埋伏在树林里的民警迅速出击,猛地冲了上去,将夏洪泉死死地按在了电动车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夏洪泉挣扎着,大声喊道,语气十分凶狠。
“夏洪泉,我们是公安局的,跟我们走一趟!” 民警亮出了手铐,将夏洪泉牢牢地铐住。
面对突然出现的警察,夏洪泉显得有些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被带回公安局后,他拒不承认自己认识向春花,更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你们抓错人了吧?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夏洪泉坐在审讯室里,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强硬地说道,“我这几年一直在成都打工,没犯过任何事,你们凭什么抓我?”
审讯工作陷入了僵局。夏洪泉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对警方的提问要么沉默不语,要么答非所问,拒不配合。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承认,警方就没有证据定他的罪。
但民警们没有放弃。他们一方面向夏洪泉宣讲法律政策,告诉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另一方面,他们给他看向春花的照片、两人的通话记录等证据,一点点地瓦解他的心理防线。同时,民警还安排他与家人见面,希望能通过亲情打动他。
三天后,夏洪泉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他突然向民警提出,想见一见自己体弱多病的老母亲。李建国知道,这是他准备招供的信号。
当夏洪泉在审讯室里通过视频见到老母亲时,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瞬间泪流满面。他的母亲坐在屏幕前,头发花白,身体瘦弱,脸上满是担忧和憔悴。“儿啊,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要好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啊!” 老母亲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夏洪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视频里的母亲磕了三个头,哽咽着说:“妈,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那件事是我做的,我杀了人……”
随着夏洪泉的供述,这起悬案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夏洪泉和向春花、张某曾经在同一家浙江宁波的电子厂打工。2012 年,向春花和张某一起来到工厂时,夏洪泉已经在厂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夏洪泉当时刚刚结束第二段婚姻,带着一个女儿,心里一直渴望能再找一个合适的伴侣,好好过日子。
向春花长得清秀漂亮,性格温柔,在工友中很受欢迎。夏洪泉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被她吸引了。但当时向春花已经结婚,两人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偶尔在车间里碰到了,打个招呼而已。
2013 年,向春花和张某的婚姻出现危机,张某经常在厂里和向春花吵架,还怀疑她和王涛有染。有一次,夏洪泉看到向春花一个人躲在车间的角落里哭,肩膀不停地颤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你怎么了?” 夏洪泉轻声问道。
向春花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她看了看夏洪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把自己和张某的矛盾、心里的苦楚一股脑地都告诉了他。她说张某好吃懒做,嗜赌如命,还经常打她,她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
夏洪泉耐心地听着,不断地安慰她,还给她出主意,让她赶紧和张某离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像你这么好的女人,不值得跟他这样的人过日子,” 夏洪泉说道,“离开他,你会遇到更好的。”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渐渐近了起来,经常一起吃饭、聊天。夏洪泉觉得向春花温柔善良,正是自己理想中的伴侣;而向春花觉得夏洪泉成熟稳重,懂得关心人,和暴躁多疑的张某完全不同。在夏洪泉的怂恿和鼓励下,向春花最终下定决心和张某离婚。
其实,向春花和王涛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所谓的 “绯闻” 只是张某的无端猜测。离婚后,向春花去了广东东莞投奔父母,夏洪泉则继续留在浙江打工。两人虽然相隔两地,但一直保持着密切的电话联系,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发视频,很快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开始了异地恋。
夏洪泉对这段感情非常投入,他经常在电话里给向春花描绘未来的生活,等攒够了钱,就去东莞接她,回内江结婚,一起照顾双方的老人和孩子。向春花也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才省吃俭用,买了新手机,想和夏洪泉更好地联系。她还经常给夏洪泉寄一些自己亲手做的土特产,表达自己的心意。
可就在两人感情逐渐升温的时候,夏洪泉却发现了一些 “异常”。2013 年 12 月的一天晚上,夏洪泉像往常一样给向春花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喂,你找谁?” 那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找向春花,她在哪里?” 夏洪泉心里咯噔一下,语气有些急促。
“她在洗澡呢,有事等会儿再说。” 男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夏洪泉当时就火了,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又酸又怒。他不停地给向春花打电话,可电话再也没人接了。接下来的几天,夏洪泉晚上十点多给向春花打电话,好几次都是那个陌生男人接的,每次都说向春花在忙,然后就挂断电话。
夏洪泉心里充满了怀疑和愤怒,他质问向春花到底是怎么回事。向春花解释说,那个男人是她同宿舍女工友的朋友,最近一直在追求她,但她已经明确拒绝了,只是对方经常来宿舍找她,所以才会接电话。
“洪泉,你相信我,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向春花在电话里哭着说道,“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
可夏洪泉根本不信。他骨子里自卑又偏执,有过犯罪前科的经历让他对人际关系充满了不信任,尤其是在感情上,更是容不得一点瑕疵。他认定向春花是在欺骗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心里的爱意瞬间转化成了怨恨。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和向春花分手。
可当他提出分手时,向春花却坚决不同意。她是真心喜欢夏洪泉,不想失去这段感情。她在电话里哭着恳求夏洪泉再给她一次机会,还说要亲自去四川内江找他,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夏洪泉当时心里已经充满了怨恨,他觉得向春花的纠缠让他很不耐烦。“她越是不同意分手,我就越觉得她心里有鬼,” 夏洪泉后来供述道,“我当时就想,她要是敢来内江找我,要是还不同意分手,我就杀了她。我不能让她这么耍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2014 年 1 月 22 日,向春花真的从广东东莞赶到了内江。她满心欢喜地以为,只要当面解释清楚,就能挽回这段感情,却不知道自己踏上的是一条死亡之路。
夏洪泉去车站接了向春花。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沉闷。向春花想找话题聊聊,可夏洪泉总是冷冰冰的,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敷衍几句。夏洪泉心里已经做好了杀人的打算,他把向春花带到了小清溪河河边。
“我们还是分手吧,” 两人走到河边的滩涂地时,夏洪泉率先开口,语气冰冷得像冬日的河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就因为那几个电话吗?我都说了,我和他没关系!” 向春花急得哭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夏洪泉,我是真心想和你过日子的,我为了你,和前夫离婚,背井离乡,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信你?我怎么信你?” 夏洪泉怒吼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深更半夜让别的男人接电话,你让我怎么信你?你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和我结婚!你就是在耍我!”
两人激烈地争吵起来。向春花哭着恳求夏洪泉,说自己真的没有背叛他,那个男人只是工友的朋友,她已经明确拒绝了。可夏洪泉已经被愤怒和偏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他觉得向春花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都是在欺骗他。
争吵中,向春花情绪激动地说了几句气话:“你要是非要分手,我就去告诉你的家人,让他们知道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还要你赔偿我 10 万块钱的损失费,不然我就找我前夫来收拾你!”
向春花说的 “前夫”,指的是张某。她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夏洪泉,让他回心转意,可没想到,这些话彻底点燃了夏洪泉的怒火。
“她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 夏洪泉供述道,“我最恨别人威胁我,尤其是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我当时就想,这个女人不能留,留着就是个祸害,她会毁了我的一切。”
夏洪泉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把事先准备好的菜刀,那是他从家里带来的,本来是想用来切菜,后来决定杀人后,就一直带在身上。菜刀是不锈钢的,刀刃锋利,在雾气中泛着寒光。他举起菜刀,朝着向春花狠狠地砍了下去。
夏洪泉身高一米八,身材魁梧,每一刀都用足了力气。向春花身材娇小,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挡,双手立刻被砍得鲜血淋漓,疼得她惨叫一声。紧接着,菜刀又砍在了她的头部、面部和颈部。向春花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枯草和泥土,雾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夏洪泉红着眼睛,一刀接一刀地砍着,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让你骗我!让你威胁我!我让你死!”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的怨恨和愤怒全部化作了手中的刀刃,朝着向春花砍去。直到向春花不再动弹,身体渐渐瘫倒,夏洪泉才停了下来。
看着倒在血泊中、左脸已经血肉模糊的向春花,夏洪泉才稍微冷静了一点。他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心里充满了恐惧。他想把尸体沉入河底,毁尸灭迹,可向春花身上穿着的红色羽绒服浮力太大,怎么也沉不下去。无奈之下,他只好脱下了向春花的羽绒服,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扔到了下游的草丛里。
他慌乱地清理了一下现场,捡起了向春花掉在地上的手机和钱包,然后匆匆离开了。走了没几步,他又想起钱包里有一张百元大钞,可能是向春花准备用来路上花的,他觉得留着没用,又怕被人发现,就随手扔在了河边的枯草堆里。
这张带血的钞票,后来被老徐捡到,成了案件的第一个线索。
当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夜色浓重,雾气弥漫,小清溪河边空无一人,没有人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向春花从广东赶来内江,除了夏洪泉,没有联系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就这样,她的尸体在河面上漂浮了几个小时后,被早起钓鱼的老徐发现。
案发后,夏洪泉连夜逃回了成都的工厂,继续做杂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把作案用的菜刀扔到了成都的一条河里,把向春花的手机和钱包也都销毁了。这四年来,他一直活在恐惧和愧疚之中,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向春花浑身是血地来找他索命。他不敢和家人提起这件事,也不敢再谈恋爱,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但他始终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时间久了,这起案子就会不了了之,没想到四年后,警方还是找到了他。
2018 年年底,夏洪泉因故意杀人罪被内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