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柔媚入骨,像三月江南的柳絮,轻飘飘地搔刮着耳膜,让宫远徵故作镇定的面具,裂开了一道缝。
“胡说!谁、谁思念你了!”他反驳,从软榻上站起身,试图用身高的优势来找回一点场子,“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
南卿没有动,只是仰头看着他,那双被面纱遮挡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意几乎要溢出来,“那不知是谁,对着妾身的花,望眼欲穿呢?”
宫远徵顺着南卿的视线看去,落在刚刚把玩的香囊上。那是他用南卿催生的昙花花瓣所做。
“我那是为了看看,你这妖女的花,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带着毒!”他话说得又快又急,试图以此来掩盖心虚。
南卿轻笑出声。
“那,小郎君可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她问,温热的气息混着昙花的香气,拂过他的下颌。
宫远徵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自然是研究出来了。”他强撑着,声音却有些发飘,“你这花,跟你人一样,都是剧毒之物。”
“是吗?”南卿伸出手,指尖轻柔地、带着十足的挑逗意味,划过他胸前那朵用金线绣成的昙花,“那小郎君为何,还要将这‘剧毒之物’,绣在心口处呢?”
指腹隔着薄薄的寝衣,在他心口处描摹着昙花的轮廓。所到之处,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只是,觉得这花样好看,只是觉得这金线绣的花配他这身墨色的寝衣,相得益彰。
他只是……
“因为……”他听见自己用一种干涩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因为,解药要放在离毒最近的地方。”
他说完,自己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