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女人还在不知死活地轻笑,那笑声清晰地传进他的身体里,震得他每一寸筋骨都在发痒。
“你、你放开我!”宫远徵声音发紧,像是被人扼住了后颈皮。
“这话可就没道理了,”南卿的语气带着十足的无辜,“明明是小郎君抱着妾身不放。”
宫远徵的手臂像是被火燎过一般,猛地松开。
南卿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衫,那双被面纱遮挡的眼睛,依旧弯成一个戏谑的弧度,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我那是……”宫远徵的脸颊涨得通红,“我那是怕你摔了,污了我这药庐的地!”
“哦,原来如此。”南卿拖长了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可真是多谢小郎君了。”
她说着,向前走了一步。
宫远徵立刻像受惊的猫一样,向后退了一步。
他用一种极度警惕的眼神瞪着她,仿佛她是什么会吃人的猛兽。
南卿停下脚步,看着他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
“这般怕妾身做什么?”
“谁怕你了!”宫远徵立刻反驳,声音因为心虚而拔高了八度,“我只是……只是嫌你身上味道难闻!”
“是吗?”南卿抬起自己的手臂,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然后用一种困惑的语气说,“可是,妾身闻到的,明明都是小郎君身上的味道呢。”
宫远徵的呼吸一窒。
他这才意识到,两人方才贴得那般近,她的衣衫上,早已沾染了他药庐里清苦又独特的味道。
那味道,像是无形的烙印,宣告着某种无法否认的亲密。
“你、你这个妖女!”他彻底放弃了辩解,只能用最贫乏的词汇,宣泄着自己的羞愤。
“时辰不早了,”南卿笑得开心,却没再继续逗他,“小郎君,也该醒了。”
周围的场景开始褪色,那朵盛开的昙花,连同那恼人的香气,都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等等!”宫远徵下意识出声。
他不想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