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榴的大名是何安渝。何以琛取的,“安”是盼她一生安稳,“渝”字藏着老街的影子——当年做“历史风貌区更新”报道时,何以玫采访过一位守巷的老人,说“渝者,变也,却守着根”,他们盼女儿像老街的石榴树,能在时光里慢慢生长,既懂变通,又守本心。
小石头的大名是何谨行。何以玫定的,“谨”是学爸爸的严谨,“行”是盼他踏实前行。她总说:“男孩子不用太聪明,但得走得稳,像你爸在法庭上那样,每一步都踩在实处。”
石榴成熟的季节,何以琛给两个孩子剥石榴,果肉红得透亮,他把籽分到两个白瓷碗里,不多不少,刚好一样满。
“爸爸偏心!”安渝噘着嘴,指着弟弟碗里的籽,“他的比我的大!”
何以琛笑着把自己碗里的籽拨了几颗给她:“大小不一样,但颗数相同。公平不是一模一样,是让你们都觉得够吃。”
妈妈在一旁点头,给姐弟俩夹排骨,也是一瘦一肥:“小渝爱吃瘦的,小谨爱吃带脆骨的,这也是公平。”
谨行举着小胖手,把自己碗里的脆骨塞进姐姐嘴里,奶声奶气地喊:“姐姐吃!”他眉眼像极了何以琛,尤其是那挺直的鼻梁和微微上挑的眼尾,连皱眉时眉心的小疙瘩都如出一辙。可开口一笑,嘴角的梨涡却浅浅的,像极了何以玫——那是她藏在严肃记者面具下的、孩子气的甜。
分玩具时最见公平。安渝想要粉色的画板,谨行非要抢,两人在客厅里拉扯,画板的边角磕到了谨行的额头。他没哭,反而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爸爸,那眼神里的倔强,像极了何以玫小时候抢不到兔子灯时的模样。
何以琛蹲下来,先看了看谨行的额头,又摸了摸安渝被拽皱的衣领:“先说清楚,画板是姐姐先选的,弟弟要问‘姐姐能不能借我玩’,而不是抢。”他转向安渝,“但姐姐也要知道,弟弟喜欢,你可以教他怎么画,而不是抱紧不给碰。”
妈妈拿来另一盒积木:“小谨看,这积木能拼奥特曼,比画板好玩。”
谨行却扭过头,小手拽着姐姐的衣角晃:“姐姐,我不抢了,你教我画小怪兽好不好?”那软乎乎的撒娇劲儿,活脱脱是缩小版的何以玫——她当年求何以琛陪她去拍老街夜景时,也是这么拽着他的袖子晃。
安渝被逗笑了,拉着他坐在地毯上:“好吧,我教你画贝利亚。”
周末去商场买衣服,妈妈拿着两件同款不同色的卫衣:“小渝穿浅蓝,小谨穿深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