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双方认知里的矿山根本就不是同一座。
谢依水打得浑身热血沸腾,这段时间她有多憋屈唯有天知道。
这一架,愣是让她将最近心头憋的火气尽数发了出来!
来到这里,来到这个时代遭遇的一切皆非她所愿,杀人、谋划、苦心经营……上辈子没干过的事情,这辈子全干了。
一步踏入,步步小心。一朝警惕,处处陷阱。
上辈子她还能找个清净的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这辈子越走越远,路也越走越窄,想清净,估计只有切号重开了。
杀到最后,谢依水头上的帷帽幕帘都氤氲着大片的血迹。
血珠顺着帷幕滴答滴答,若不是重言见过这帷帽初始的真颜,此时此景,你告诉她帷帽本就是红的,她也将信三分。
人尽数倒下,了无生息。
血色的帷幕偏向一边,目光的中心便是树旁的重言。
重言捏着木棍肩头一缩,试图唤回自己熟悉的女郎,“女郎……”
“扈成玉!”扈通明的声音适时响起。
他甩开众人飞奔来到谢依水身边,看到重言在此,扈通明便知道奉觅便在这帷帽地下。
某人压根没往地上看,拉着谢依水便要往一处逃。“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官衙里的人找你找得都快疯了,现在快随我回去。”
嘴上说着要回去,实际上一直将人拉到一边试图带人离开。
见奉觅不动,扈通明气急咬牙,“你等什么呢?”扈成玉可没回来,真被这么大张旗鼓地找着了,你不掀开帷幕见见人县令??
帷幕之下是奉觅,你拿什么见人县令!
扈通明拉了好几次谢依水都不动,谢依水启唇说道:“几日不见,你倒是又弱了三分。”
熟悉的感觉一上来,扈通明立即甩开某人的手腕。
他抬头望月,眼神认真冷肃,这月……可真月啊!!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相信世上的人没一个能描绘出他此时的心境。
因为即便是他,此时都显得有点词穷。
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身上的汗毛竟然都立了起来。
毛骨悚然,诡异得毛骨悚然。
扈二郎:“扈……呼呼呼呼。”
谢依水帷帽一掀,露出真容,狡黠的目光将‘呼不出什么含义’的某人上下打量。
“怎的,受惊了还要人呼呼?”
月华下谢依水苍白的面容中,透着一股阴森的鬼气。特别是脸颊处的几滴血渍,点睛之笔,将其衬托得宛若幽冥。
扈通明看着现原形的谢依水,一时间哑口无言。
视线转移到一侧的重言,而重言的视线一直在地面。他跟随重言的视线看过去,瞳孔地震,汗毛继续站岗。
——地上怎么突然出现了五具尸体!!!
他扶着一棵树木柔弱倒地,“你你你,你干的?”
谢依水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官衙的人马上过来,你确定你要这样迎接他们?”
一手撑地,勇气全无,实在……引人耳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