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拍一下白禾子,阻止异变。
白禾子一个激灵重启双眼,她没空处理方才的尴尬,清澈的双眸中写满了有东西靠近的惊恐。
左右张望,左手搭上谢依水的手腕。荒郊野外,不是坏人就是虎狼。
她虽然有点胆气在身上,但此时人正正困,根本提不起多少精神。
跑?!
白禾子的提议就是避其锋芒。
耳畔的声音逐渐变得急促,谢依水连忙将白禾子扶起,你先走,我断后。
这里火堆热烈,不知是烟火吸引了路人,还是人气勾引了虎狼。
不管是哪个,谢依水都得看清形势再做决定。
且俩人一起走动静太大,目标也明显。为了提高生存几率,隐藏一人才是更高效的做法。
指令一出,白禾子拔腿就跑。
山林险境丛生,绝不能磨磨唧唧纠纠缠缠。这句话早在自己幼年,父亲带她上山的时候,对方就正色警告予她。白禾子自认自己听话得很,听命行事,令出行至。
所以谢依水一提,她马上就行动了起来。
看着白禾子一溜烟就消失,谢依水觉得这妹妹也太好玩了吧。
也不知白父白母怎养的女儿,乐观之至,率性之至,世所罕见。
收回视线,抬脚将周边的泥土踢到火堆中心。
她脚法不错,火势顿时熄了大半。
零丁火星偶尔闪烁,但已不成气候。
随机找一棵树木攀援而上,虚空十几米,谢依水遮蔽身形蹲得安然。
不得不说,这种扎根土地的高空视听感,和白禾子她们村那飞天大绳索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一手扒着树木枝干,谢依水换个角度思考,会不会自己是被后者锻炼出来了,所以才觉得十几米是洒洒水?
不等她思考出答案,下方的动静越来越大。
影影绰绰间,两个女子的身影在向此处快速移动。
谢依水看不真切,只能按兵不动等待对方再靠近一点。
待看清楚奔跑的身影时,谢依水猛地往她们的身后瞧。有歹人持刀奔来,步步紧逼,气势骇人。
前面奔跑的人顾不上什么骇人不骇人,她们的唯一心念就是——冲!!
跑到不能再动的时候,才该是她们丧命的时机。
重言被奉觅拉着奔跑,她常年在庄子上干活,身体素质与筋骨韧劲都不错。
其实她们已经跑了好一会儿,她自己感觉还行,就是重言姐姐口干舌燥,心肺难受至极。
奉觅拉着人又怕重言被她的力度给扯得摔倒,指尖力度慢慢收紧,一切关切都集中在她不愿放手的指尖。
重言姐姐多次说让她先走,她随后就跟上。
简直就是胡言乱语,现在都要跟不上,等一会儿就能精力充沛、体力过人啦?
奉觅不放手,她绝不放手。
有重言在她才有奔跑的能量,一人,便是死都是孤孤单单。
鼻尖的干涩差点燥出鼻血,肺部的干涸亦是让人体感爆炸。重言感受着自己这不中用的身体,她几度想放弃,几度又被奉觅拉着往前走。
奉觅掐得太紧了,她感觉自己但凡停下,她的手指便能和她的躯体马上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