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通明梗着脖子就站起来立住了他的人设,两手背在身后,口出狂言,“不过区区刺客,无妨,皆小事尔。”
谢依水见这人胆气没了,嘴也够硬,点点头,“光凭着你这张嘴你也能活得多姿多彩呢。”
说不好多年后,考古人员挖开他的小墓,棺椁一开,嚯,一张死硬死硬的嘴还留在原地久久不散。
扈通明:……(为后人留下些什么是他一生的课题,巧嘴一张无需多言,不必再谢。)
重言听着女郎和郎君的你来我往,霎时间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环境里。神思回笼,她略过眼前的不堪来到谢依水身边,“女郎我们快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女郎是怎么找到她们的,想着一路上的千辛万苦,她觉得她们还是得尽快回去,好让女郎休息休息。
谢依水没急着走,她扬着下巴示意地上的尸体。
扈通明深沉地点了点头,嗯嗯嗯。
谢依水:“?”
“我让你摸一下他们身上有没有东西。”
“哦。”不早说。
扈通明张着两只大手就往下探,最后还是重言帮忙才将人探齐。
除了一点碎银,这些人什么都没有。明显标记,身体图腾,一个都没看到。
绝对的有备而来。
最后官衙的人看到扈通明的时候,他高举两只手仿佛在举行什么仪式。
重言这么熟悉扈通明的人此时都没眼看,郎君不敢不从女郎的命,结果干了之后又开始犯爱干净的毛病。
然后……就成了这样了。
官衙的一个铺头这几日和扈通明混得很熟,看到他如此情状难免过问,“郎君是怎的了?可是碰了什么毒物?”
山林毒物丛生,不熟悉的人很可能会误触毒物,从而丧命。
谢依水轻笑一声,“无妨,他身上的毒打娘胎就落下了,和山林没有关系。”
扈通明气鼓鼓地甩下手臂,“你的嘴才是天下至毒。”
众人看着小郎君对着这女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一定,想必这便是走失了几日的离王妃吧。
终于找到人了,赏不赏的不敢说,起码不会受罚了。
这些人连找了离王妃好几日,有人私下揣度过离王妃该是位怎样的女子。
能做王妃,气度家世风貌自不必说。
只是这些东西大多集中在平时,具体体现在仆妇簇拥的当下。
若离了仆妇护卫,脱去一切光环,落入民间……眼下粗布简服的谢依水,一身风华自成气韵。谈笑间,气势沉沉,威仪尽显。
此时的他们在心中得出了答案——金凤凰落了寻常枝头,亦是金凤凰。
有的人不用服饰珠宝加身,打眼一瞧,便能知道她的与众不同。
众人抱拳行礼,低头称道:“见过女郎。”
谢依水还是准王妃,私底下被称呼王妃是他人对她的奉承,真到了明面上,一句女郎更合时宜。
颔首示意,她语气不急不缓,“后面有几个贼子已经被二郎拿下,你们好好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揪出幕后黑手。”
众人领命,垂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