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水不知道哪里掏出来一个匕首,好像是靴子里。
重言:嗯??
女郎的鞋里什么时候藏了一把匕首,她怎么都没发现。
来不及想,沉甸甸的匕首已经放在她的掌心。女郎眉眼温和,朝她安慰道:“我无法保证一切,但它会让你更安全。”
相信人不如相信武器,匕首可不会骗人。
这把匕首和女郎平时所用器物风格迥异,从精致繁复到简朴实用,重言深刻的意识到女郎的上限与下限都是那么宽容。
“奴拿走了,女郎怎么办?”有分量的东西落在手里,手确实没那么抖了。
谢依水不知道往哪儿一摸,掏出了一把软剑。
银光乍泄,晃得重言心定定的。
这又是哪里来的剑?
咽咽口水,身为女郎的随身女侍,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将东西收回去,谢依水也不多解释,只道:“放心去吧,匕首送你了。”她还有其他的东西呢,武器多的是。
重言眨巴眨巴眼睛,最后捏着匕首离开。
谢依水将软剑藏于小榻内侧,若有贼子破门而出,她又恰巧卧在此处,右手一抽便能直接对上。
软剑是鱼谙给她的启发,虽说实战上她不惯用此物,但有武器和没武器是两种概念。只要能使上,一开始对阵优劣差异就没那么明显。
月渐西沉,江上迷雾骤起。
一艘北上的客船行至临江支流万昌河附近。
北上的客船最终的目的地大多为京都,这些人要么是官员内眷,要么北上访友,这一类人身上所带的资财必不会少。
大客船配备多重人手,加上官眷护卫,整艘船的防护其实很可观。
马从薇自上了这艘客船后便一直心神不宁,即便身边的仆妇伴她左右,她漏拍的心脏一直隐隐发作。
她此次进京的目的便是探望祖母,父亲走不开,原本母亲要随她来的。但临出门前,母亲受了风寒大病一场,实在虚弱。
当时母亲提议,“若不然此次祝寿就罢了,下次再去。”她一个人,哪怕带着成山的护卫,她都不放心。
马从薇皱眉,“多年来咱们久居长鹿,未得随侍祖母左右,母亲忘了,此次进京不单纯是为祖母祝寿。”祖母身体大不如前了,都说病来如山倒,这一旦有个好歹,谁知再往后又会是什么光景。
现在不去看,再等久些,就成父亲心中的心病了。
家中除了她,便是年岁尚小的幼弟。十岁年华,也不好随她上京奔波。
马从薇思虑再三,“我自去即可。母亲莫有心,北上水路通达,我坐几日客船便到了。”
几日听着简单,但三四日和八九日还是有区别的。
从长鹿过去则需要八九日,若风向不佳,还得耽搁上一段时间。
病榻之上的妇人心里不安,“不妥,我深觉不妥!”
两个人僵持了几天,最后妇人还是妥协。“你长大了,有本事有担当,母亲该为你自豪的。”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放手……不是那么简单的。
马从薇拉着母亲的手贴至自己的面颊,“我明白,薇儿都明白。”
星夜漫漫,马从薇又梦到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