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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招兵买马(上)(1 / 2)

店铺签下来的第二天,我没有急着去二手市场。

凌晨五点,天还是青灰色的,我就站在那间空荡荡的店铺门口。卷帘门半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只有从门缝漏进来的那点天光,勉强勾勒出空间的轮廓。空气里有灰尘和旧建筑特有的、混合着石灰和木头腐朽的味道。

我没有进去。

而是沿着这条街,慢慢走。从店铺门口往东,三百米,过一个十字路口;往西,两百米,拐进一条小巷。我走得很慢,眼睛在看,鼻子在闻,心里在算。

“观人”境在无声运转,但这次观的不是人,是“地气”。

这条街叫福瑞街,名字吉利,实则是个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北面是几个九十年代的老居民区,住的都是退休职工和北漂的年轻人;南面隔着一条马路,是新建的商业综合体,玻璃幕墙在晨曦里泛着冷光。我的店铺在街中间,左边是开了十几年的社区超市,右边是家复印店,门脸窄小,老板总坐在里面打盹。

街对面,斜对角五十米,就是“速味客”的京城旗舰店。三层楼,红色招牌在晨光里格外刺眼,门口已经有两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在擦玻璃了——他们七点开门,比大多数餐馆都早。

我停下脚步,看着那个招牌。

三年前,邹帅带我第一次走进那家店。当时刚在京城站稳脚跟的他,指着店里流水般的客人说:“看见没?这就是标准化,这就是效率。餐饮的本质是复制,是规模,不是你那套‘慢工出细活’。”

我记得我当时点头,心里却觉得哪里不对。那家店的汉堡,肉饼是统一配送的半成品,加热后夹上面包和生菜,三十秒出餐。快,标准化,但吃进嘴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现在我知道了。少的是“人味儿”。

站了十分钟,我转身往回走。回到店铺门口时,天已经亮了些,街上有早起的老人提着鸟笼遛弯,环卫工人在扫街。

我掏出钥匙,打开卷帘门旁边的侧门——这是房东老赵给我的,说正门卷帘门声音太大,影响邻居。侧门进去是个狭窄的过道,通往后面的小院和二楼。

我昨天只看了店铺,今天要看全貌。

穿过过道,眼前是个十来平米的小院。水泥地面开裂了,缝隙里长着顽强的杂草。靠墙堆着些破烂桌椅,应该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院角有个水龙头,。

小院北面,是一栋二层小楼。外墙的白色瓷砖已经发黄,有些地方剥落了,露出里面的红砖。一楼有间屋子,门锁着;二楼有两间,窗户玻璃碎了半块,用纸板糊着。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推开一楼那间屋子的门。

灰尘扑面而来。

屋里大概二十平米,空荡荡的,墙角堆着几个破纸箱,地上散落着报纸和废塑料袋。窗户朝北,光线不好,但通风还行,没有霉味。我走进去,用脚拨开地上的杂物,露出水泥地面——还算平整。

又上二楼。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吱呀作响,有些台阶的木板已经松动了。二楼两间屋子,格局一样,都是十五六平米,朝南的窗户正对着小院。其中一间屋子的天花板有点渗水的痕迹,墙皮剥落了一片。

我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

心里有了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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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我找了家房产中介。

不是那种连锁大中介,是街角一家夫妻店,门脸很小,玻璃门上贴满了手写的租房信息。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姓陈,正坐在电脑前斗地主。

“我想租个房子,”我走进去,“要离福瑞街近,步行十分钟以内。两室或者三室都行,干净,能住五到八个人。”

陈老板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租这么多人?合租?”

“员工宿舍。”我说。

“哦,餐饮的?”他打量我一眼,“福瑞街新开的店?”

“准备开。”

他来了兴趣,关掉游戏页面:“福瑞街那边房子可不便宜。尤其是能做宿舍的,业主都怕把房子弄脏弄乱了。”

“我知道。”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我手写的需求,“要两个卫生间,最好有简单家具。预算一个月五千以内。”

陈老板接过纸看了看,又在电脑上查了查:“现在手头有一套,就在福瑞街后面的小区,三室一厅,八十平,老装修,但还算干净。业主出国了,委托我们打理。一个月四千八。”

“能看房吗?”

“现在就能。”

房子在福瑞街北面的瑞祥小区,是个九十年代的老小区,没有电梯,楼道里贴满了小广告。我们在三楼,陈老板掏出钥匙开门。

门一开,一股尘封的味道飘出来。

三室一厅,户型方正。客厅不大,放着一套旧沙发和茶几;三个房间,两个朝南,一个朝北,都有床和衣柜,虽然家具老旧,但还算齐全。厨房和卫生间都打扫过,没有明显污渍。

我每个房间都仔细看了一遍,又检查了水管、电路、窗户。

“这房子空多久了?”我问。

“小半年了。”陈老板说,“之前租给几个白领,后来他们换工作了,就退了。”

我走到朝南的那个大房间窗前。窗外能看到福瑞街的一角,以及远处“速味客”那个红色的招牌。

“就这套。”我说,“签一年,押一付三。但我有个条件——今天就要拿到钥匙,我要开始收拾。”

陈老板有些意外:“这么急?”

“店马上要开业,员工要住进来。”

他想了想:“行,我现在就联系业主代理人。合同可以今天签,钥匙今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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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我拿到了宿舍钥匙和租房合同。

没有回店铺,而是先去了附近的百货市场。买了五套被褥枕头,十套床单被罩,都是最普通的纯棉材质,但摸上去还算舒服。又买了几个塑料收纳箱,几把扫帚拖把,几瓶清洁剂,还有十几个衣架。

东西太多,我叫了辆小货车,直接拉到宿舍楼下。

没有请人,我自己一件件搬上楼。三趟下来,衬衫已经湿透贴在背上。我把东西堆在客厅,开始打扫。

先从卫生间开始。用消毒水把马桶、洗手池、淋浴喷头里里外外擦了三遍,瓷砖缝都用牙刷沾着去污粉刷过。然后是厨房,油污不多,但橱柜里积了灰,我把所有柜门都拆下来,拿到院子里用水冲,刷干净。

下午三点,房间基本打扫完了。地板拖得能照出模糊的人影,窗户玻璃擦得透亮,床铺都铺好了,纯白色的床单,看着干净清爽。

我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

这地方现在有了人气。虽然简陋,但至少是个能让人安心睡一觉的地方。

手机响了,是装修队老板老吴打来的。

“张老板,图纸我看了,没问题。”老吴嗓门很大,“明天上午八点,我带工人和材料过去。先把水电改了,然后做吊顶和墙面,预计工期……十五天左右。”

“好。”我说,“按图纸做,材料都用中档的,环保第一。”

“明白。”

挂了电话,我走到朝南那间大房间,从窗口望出去。

福瑞街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下班的人流,放学的孩子,买菜回来的老人。街对面“速味客”的门口排起了队,大多是学生和赶时间的上班族。

我看着那个队伍,看了很久。

然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写下:

“京城第一步:实体根基”

1. 店铺租赁(已完)

2. 宿舍落实(已完)

3. 装修启动(明日)

4. 人员招募(本周核心)

5. 宣传预热(同步进行)

写完,我合上笔记本。

该去准备招人的事了。

下午四点,我回到店铺。

没有急着摆桌子,而是先去了隔壁的广告店。店面不大,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趴在电脑前设计海报。

“我想做个易拉宝,”我走进去,“招聘用的。”

老板抬起头:“什么规格?要设计吗?”

“八十乘两百的。”我从手机里调出昨晚在旅馆做的简单设计稿,“大概这个样子,但要更专业些。”

设计稿很简单:最上面一行大字“多多麻辣烫·京城首店”,我在网上找的一张麻辣烫的配图,热气腾腾的,看着有食欲。

老板看了看:“这个设计……太简单了。要不要我帮你重新弄弄?加点效果,字体变一下,背景换个更吸引人的。”

“不用。”我说,“就按这个做,但要印得清晰,色彩饱满。”

“行吧。”老板耸肩,“什么时候要?”

“最快什么时候?”

“加急的话,明天上午能做好。”

“那就加急。”我说,“再帮我做两百张宣传单,设计和易拉宝一样,但

“宣传单明天一起拿?”

“对。”

谈好价钱,付了定金,我走出广告店。

接下来是线上。

我在网上搜了几家招聘网站,最后选了“BOSS直聘”和“58同城”——前者年轻人用得多,后者覆盖面广。找了个网吧,开了一台机子,注册了两个账号。

发布招聘信息不是简单的事。岗位描述、任职要求、薪资待遇、公司介绍……每个字都得斟酌。

我想了很久,开始打字:

“公司介绍”

多多麻辣烫,源自一个简单的初心:做一碗对得起良心的汤。我们坚持骨汤现熬,食材当日采购,不用添加剂,不糊弄。京城首店即将开业,现诚邀志同道合者加入。

“招聘岗位”

1. 后厨学徒(3名)

· 负责食材处理、备菜、协助熬汤

· 能吃苦,有责任心,对餐饮有热情

· 无经验可,带薪培训

· 薪资:试用期4000+,转正后4500-5500+绩效

2. 前厅服务员(2名)

· 负责点餐、传菜、收银、店面清洁

· 性格开朗,服务意识强

· 薪资:试用期3800+,转正后4200-5000+提成

3. 店长储备干部(1名)

· 协助店长管理日常运营

· 有餐饮经验优先,学习能力强

· 薪资面议

“福利待遇”

· 提供员工宿舍(步行至店铺10分钟)

· 每月带薪休4天

· 节日福利,年度体检

· 清晰的晋升通道(我们计划三年内在京城开十家分店)

“我们的期待”

我们不只需要员工,更需要战友。如果你厌倦了流水线上的机械重复,如果你相信“实在”二字依然有价值,如果你愿意从最基础做起,和我们一起熬一锅好汤——请联系我们。

写完,我读了两遍。

删掉了“计划三年内在京城开十家分店”那句——太浮夸。改成了“清晰的晋升通道(我们相信,好的伙伴值得共同成长)”。

然后点击发布。

从网吧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街灯亮起,福瑞街进入了夜晚模式。大排档开始摆出来,烧烤的烟味弥漫在空气里。

我回到店铺,打开灯。

从背包里拿出在文具店买的东西:一盒名片纸,一台便携式打印机——二手市场淘的,两百块。还有一盒回形针,一叠透明文件袋。

把笔记本电脑放在那张旧榆木桌上,开始设计名片。

名片的正面很简单:

张先生

多多麻辣烫·京城运营负责人

电话:186XXXXXX(新办的卡)

地址:福瑞街47号

背面是一句话:

“一碗实在的汤,一群实在的人。”

没有头衔,没有虚名。邹帅以前说过,名片就是人的脸面,职位要印得大大的,公司名要醒目。我不需要那些。

打印了五十张名片,一张张剪好,装进文件袋。

做完这些,已经晚上九点。

我锁好店门,回到旅馆。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

手机放在枕边,屏幕暗着。

招人就像钓鱼。你下了饵,布了窝,但鱼什么时候来,来的是什么鱼,你控制不了。只能等。

但我的时间不多。装修十五天,加上设备进场、调试、试营业,满打满算二十天后必须开业。这意味着,一周内要找到核心团队,两周内完成培训。

这还不是最难的。

最难的是,要在邹帅眼皮底下做这些事,还不能让他警觉。

我在黑暗里睁开眼睛。

窗外的城市光污染让天空泛着暗红色,看不见星星。

但我知道,星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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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点,我准时到店。

装修队已经来了。老吴带着三个工人,正从货车上往下搬材料:石膏板、电线管、水泥、瓷砖。叮叮当当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张老板,早啊。”老吴跟我打招呼,“今天开始拆旧,声音会有点大,跟邻居打过招呼没?”

“说过了。”我点头,“尽量在白天施工,晚上六点后收工。”

“明白。”

工人们开始干活了。电钻声、锤击声、搬运材料的碰撞声,顿时充满了整个空间。灰尘扬起来,在阳光里飞舞。

我没有离开。

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店门口的人行道上。面前摆着那张榆木桌,桌上放着三样东西:一叠刚送到的宣传单,一盒名片,还有我的笔记本。

桌子旁边,立着那个易拉宝——早上从广告店取回来的。画面印得很清晰,麻辣烫的图片冒着热气,招聘岗位白底黑字,老远就能看见。

我把易拉宝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从街两头走过来的人都能看到。

然后坐下,等。

早晨的福瑞街很热闹。上班族匆匆走过,手里提着早餐;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拉着孩子的手叮嘱着什么;退休的大爷大妈们,拎着菜篮子去早市。

不时有人停下脚步,看看易拉宝。

第一个过来问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妈。

“小伙子,你这麻辣烫店什么时候开啊?”她凑近看易拉宝上的图片,“看着不错。”

“预计月底开业。”我站起来,递上一张宣传单,“阿姨您住附近?”

“就对面小区。”大妈接过宣传单,仔细看,“你们这个汤,真是骨头熬的?不是那种粉冲的?”

“真是熬的。”我说,“开业前三天,免费试吃,您到时候来尝尝。”

“那敢情好。”大妈笑了,把宣传单叠好放进菜篮子,“我孙女就爱吃麻辣烫,但外面那些我不放心。你们要真材实料,我天天带她来。”

她走了,没问招聘的事。

我重新坐下,在笔记本上记下一笔:周边居民对食品安全敏感,可作为宣传点。

上午九点多,来了第一个真正应聘的。

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穿得很潮,头发染成栗色,耳朵上戴着耳钉。他晃悠过来,看了看易拉宝,又看看我。

“招服务员?”他问,语气有点吊儿郎当。

“招。”我说,“有兴趣?”

“工资多少?”

“试用期3800,转正后看表现,4500左右加提成。”

“包住吗?”

“包。宿舍离这儿十分钟。”

他撇撇嘴:“四千五……有点低啊。我之前在酒吧干,一个月能拿六七千。”

“我们这是正经餐饮,作息规律些。”我说。

“作息规律有什么用,钱少啊。”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算了,我再看看。”

他走了,双手插兜,晃晃悠悠的。

我没有挽留。这种人不是我要找的。

接下来两个小时,又来了四五个人。有四十多岁的大叔,开口就要当店长,说自己干了二十年餐饮;有刚毕业的小姑娘,怯生生的,问能不能只上白班,因为晚上不敢走夜路;还有个中年妇女,带着个五六岁的孩子,问能不能带着孩子上班。

我都客气地聊了,但心里清楚,不合适。

中午,装修的噪音停了,工人们出去吃饭。街道暂时安静下来。

我去隔壁超市买了瓶水,坐在门口喝。超市大姐端着饭碗出来,坐在我旁边的台阶上。

“还没招着人?”她问,扒拉了一口米饭。

“没那么快。”我说。

“也是,现在年轻人眼光高。”大姐说,“不过我看你那个易拉宝做得挺像样,比那些手写的小广告强多了。”

“做事总得有个做事的样子。”我笑笑。

正说着,一个身影从街口匆匆走过来。

是个女孩,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和深灰色长裤,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她走得很急,但脚步很稳,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眼睛一直盯着我这边。

走到易拉宝前,她停下来,仔细看了半分钟。

然后转向我。

“您好,”她开口,声音清晰平稳,“我看到招聘信息。请问您是负责人吗?”

“我是。”我站起来,“怎么称呼?”

“高丽仙。”她伸出手。

我跟她握手。她的手很凉,但握得很有力。

“坐。”我指了指桌对面的椅子。

高丽仙坐下,把公文包放在膝盖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份简历,双手递给我。

简历是铜版纸打印的,质感很好。我接过来,快速扫了一眼。

工作经历很亮眼:某连锁餐饮集团区域运营总监、某火锅品牌开店项目经理、餐饮咨询公司高级顾问……最近一份工作结束在三年前,之后空白。

“三年空窗期?”我抬头看她。

高丽仙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但脸上表情没变:“生孩子,带孩子。现在孩子上幼儿园了,我想重新工作。”

“为什么想来我们这儿?”我把简历放在桌上,“以你的履历,去个大公司应该不难。”

她沉默了两秒。

“大公司面试了几家。”她说,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斟酌过,“要么嫌我空窗期长,要么给的职位比我之前低两级,要么……问我能不能接受经常出差,孩子谁带。”

她看着我:“我能接受出差,孩子有老人带。但他们不信。或者说,他们不想冒这个险。”

这话说得很直接,甚至有点冲。

但我恰恰欣赏这份直接。

“食卦”境无声启动。从她身上,我“读”到的是复杂的混合物:职业女性的干练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奶腥味和儿童润肤露的味道;她坐姿笔直,是习惯性的职场姿态,但手指无意识地摩?蹭公文包带,透露出内心的紧绷。

最强烈的,是那股“不甘”。不是年轻人怀才不遇的不甘,是曾经登过高、看过风景,却被硬生生拉回地面、困在琐碎日常里的不甘。

“我们这家店很小,”我说,“刚起步。给不了你总监的职位,也给不了你之前的薪水。可能一开始,就是店里一个普通的岗位,什么事都要干。”

“我知道。”高丽仙说,“我来之前,在街对面观察了你们一会儿——虽然还在装修,但你在跟工人沟通细节,连墙角线怎么收口都在确认。刚才你坐在这里招人,有人过来问,你站起来说话,递宣传单,不是懒洋洋地坐着。”

她顿了顿:“我看得出来,你是真想做好这家店,不是玩票。这就够了。职位、薪水,可以慢慢来。我需要的是一个能让我重新开始、不会因为我是女人、是妈妈就看低我的地方。”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你对麻辣烫了解多少?”我问。

“不多。”她坦诚地说,“但我做过火锅,做过快餐,餐饮的底层逻辑是相通的——产品、服务、成本、效率。我可以学。”

“如果让你从最基础的做起,比如,制定采购流程,设计服务标准,培训新员工……这些琐碎的事,你愿意吗?”

“愿意。”她毫不犹豫,“只要让我做事。”

我从名片盒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明天上午十点,来店里。装修有点吵,但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细节。”

高丽仙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然后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设计得很精致,头衔是“自由职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