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皮鼓(2 / 2)

破窑位于半山腰,周围杂草丛生,窑门口挂着一张破旧的兽皮,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气和化学药剂的味道。牛拓示意村民们在外等候,自己则握紧随身携带的防身棍,慢慢走进窑里。

窑内阴暗潮湿,角落里堆放着各种皮革加工工具,还有几个未完成的鼓坯,上面覆盖着新鲜的兽皮。窑壁上挂着几张风干的皮肤,虽然已经发黑,但依然能辨认出人类皮肤的特征。

“谁在那里?”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窑深处传来。

牛拓循声望去,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头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布满皱纹,眼神阴鸷,正是马老六。看到牛拓,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是谁?来我这里干什么?”

“这面人皮鼓是你做的吧?”牛拓指着随身携带的鼓样本,“还有古墓里的尸骨,也是你杀的人?”

马老六脸色一变,突然从身后抄起一把锋利的剥皮刀,朝着牛拓扑了过来:“既然你知道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牛拓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攻击,反手用防身棍击中马老六的手腕。剥皮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马老六疼得嗷嗷直叫,还想扑上来,却被赶进来的村民们死死按住。

“为什么要这么做?”牛拓厉声问道。

马老六挣扎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我祖上就是西夏的鼓匠,传下来一种‘人皮鼓’的制作秘方,说用活人皮肤做的鼓,敲起来声音最动听,还能让人产生幻觉。我只是想重现祖上的技艺,没想到被那个老东西(二柱他爹)挖了出来,坏了我的好事!”

“你杀了多少人?”牛拓追问。

“不多,就三个。”马老六得意地说,“第一个是十几年前路过这里的流浪汉,第二个是村里失踪的放羊娃,第三个是去年来探险的大学生。我把他们的皮肤剥下来,制成鼓坯,还没来得及完成,就被那个老东西挖走了一个。”

村民们听了,一个个义愤填膺,要不是牛拓拦住,差点就把马老六打个半死。牛拓立刻联系了当地警方,将马老六绳之以法。

警方在破窑里进行了全面搜查,除了找到三具受害者的尸骨和多个人皮鼓坯外,还发现了一本马老六的日记,里面详细记录了他制作人皮鼓的过程和杀人经过。日记里提到,他制作人皮鼓时,会在皮肤中注入噬心蝎的毒液,这样鼓敲起来时,毒液会挥发到空气中,让人产生听到哭声的幻觉,这也是为什么村民们靠近鼓会感到不适的原因。

案件告破后,牛拓将人皮鼓和相关证据带回研究所,进行进一步的科学分析。经过检测,他发现马老六制作人皮鼓的工艺确实有西夏时期的痕迹,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残忍创新。他用特殊的化学药剂处理皮肤,使其保持柔软和温热,再用铜钉固定在鼓身,使其发出独特的声音。

而所谓的“西夏古墓”,其实是马老六早就发现的一处被盗古墓,他利用这个古墓,将自己制作的人皮鼓伪装成古物,一方面是为了掩盖杀人罪行,另一方面是想等时机成熟,将人皮鼓当成珍贵文物卖给文物贩子,牟取暴利。

二柱他爹的死,也是因为敲鼓时吸入了过量的噬心蝎毒液,导致神经系统紊乱,引发高烧和幻觉,最终不治身亡。而其他村民听到的哭声和感到的不适,都是毒液和心理暗示共同作用的结果。

半个月后,牛拓再次来到红羊沟村。此时,村里的气氛已经恢复了平静,马老六的破窑被拆除,古墓也被文物部门封存。李老汉握着牛拓的手,感激地说:“牛教授,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牛拓摇摇头:“真正的危险,不是所谓的‘古鼓显灵’,而是隐藏在人性深处的贪婪和残忍。马老六为了重现所谓的‘祖传技艺’,不惜草菅人命,这种行为,比任何鬼神都要可怕。”

他看着远处连绵的贺兰山,夕阳下,山脉的轮廓显得格外苍茫。那面人皮鼓,已经被作为重要证据封存起来,它不仅是一件残忍的凶器,更是人性丑恶的见证。

回到研究所后,牛拓在自己的研究笔记中写道:“考古的意义,不仅是发掘历史的真相,更是揭示人性的善恶。有些所谓的‘古物’,背后隐藏着血腥的秘密,提醒我们,无论时代如何变迁,都不能丧失对生命的敬畏和对道德的坚守。”

每当夜深人静,牛拓总会想起红羊沟村的那面人皮鼓,想起古墓里的尸骨,想起马老六狰狞的笑容。那面鼓发出的“哭声”,其实是受害者的悲鸣,是对人性贪婪的控诉。它像一记警钟,时刻提醒着牛拓,在探索历史的道路上,不仅要面对未知的危险,还要警惕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性之恶。

而红羊沟村的村民们,也再也不敢轻易靠近后山的古墓。他们在村口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敬畏生命,远离邪祟”八个大字,既是对逝者的缅怀,也是对后人的警示。那面人皮鼓带来的恐惧,如同一场噩梦,永远刻在了每个村民的心里,也刻在了牛拓的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