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鱼漂,都是失踪的人留下的。”穿雨衣的人说,“它们想让你救它们,可你救不了,除非你能钓起河底的那个东西。”
就在这时,黄烁的青竹鱼竿突然自己动了起来,鱼线被快速拉出,末端的六枚七星钩在月光下闪着青芒。他想抓住鱼竿,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得往前扑,差点掉进水里。
“快,用七星钩!”穿雨衣的人突然嘶吼起来,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把它钓上来,不然你也得留在这里!”
黄烁咬着牙抓住鱼竿,往后拽。水下的东西力气极大,带着他在码头上拖行,手心被鱼竿磨得火辣辣地疼。他看到水面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影,轮廓像是一条鲸鱼,却有着无数条触手,正朝着码头的方向游来。
“就是现在!”穿雨衣的人突然扑过来,按住黄烁的手,将鱼竿猛地往上一提。六枚七星钩同时刺入黑影的身体,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震得黄烁耳膜生疼。
水面炸开巨大的水花,黑影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只巨大的鳖,背甲上长满了青苔和贝壳,像是一块陈年的礁石,四肢粗壮,爪子锋利如刀,眼睛是血红色的,正死死盯着他们。
“这是镇河鳖,当年被采沙工挖断了背甲,怨气不散,靠吃人续命!”穿雨衣的人嘶吼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黄烁的手腕划去,“用你的血,激活七星钩!”
黄烁来不及反应,手腕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滴在七星钩上,钩尖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青光。镇河鳖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挣扎,触手疯狂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落在黄烁身上,像是冰一样凉。
“快提竿!”穿雨衣的人喊道,“它的弱点在眼睛!”
黄烁忍着剧痛,瞄准镇河鳖的眼睛,猛地将鱼竿往前一送,六枚七星钩同时刺入它的左眼。镇河鳖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疯狂地扭动起来,码头的青石板被它的触手拍得粉碎,碎石飞溅。
就在这时,穿雨衣的人突然推了黄烁一把,自己纵身跳进了水里。他在水中变成了一道蓝光,朝着镇河鳖的右眼冲去,嘴里喊道:“我欠你爷爷的,今天还了!”
蓝光刺入镇河鳖的右眼,镇河鳖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身体开始快速腐烂,化作一滩黑色的淤泥,沉入河底。水面恢复了平静,腥臭味渐渐散去,手机信号也恢复了。
黄烁瘫坐在地上,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又看了看水面。他突然发现,爷爷的七星钩又变回了七枚,而那道蓝光消失的地方,浮出了一枚生锈的戒指——那是爷爷当年失踪时戴在手上的戒指。
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是村支书王建国报的警。黄烁站起身,看着黑水河,突然明白过来:穿雨衣的人就是他爷爷的魂魄,十年前,爷爷为了保护村民,用七星钩刺伤了镇河鳖,却被镇河鳖拖进了河里,魂魄一直被困在河底,直到今天才找到机会复仇。
警察来了之后,在河底打捞起了李老三和另外几个失踪者的尸体,还有那三个采沙工的骸骨。法医检查后发现,所有死者的身上都有细密的齿痕,和黄烁看到的鱼线断口一模一样。
黄烁把爷爷的戒指和七星钩收好,再也没去过黑水河夜钓。只是后来,每当月圆夜,有人会看到黑水河上有一道蓝光,像是一个人在钓鱼,鱼漂在水面上轻轻晃动,再也没有沉下去过。
而清河镇的人都说,从那以后,黑水河的水变清了,河里的鱼也多了起来,只是再也没有人敢在月圆夜去老码头钓鱼——那里,永远留着一个关于牺牲与复仇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