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震,没想到余孽竟然来得这么快,显然,他们早就料到我们会去焚风岭找阳炎草,提前在这里设下埋伏,目的就是阻止我们,彻底断绝念初的生机。傅承渊脸色一沉,眼底满是怒火,却依旧保持着冷静,缓缓停下越野车,熄灭引擎,低声对我说道:“初一,你待在车里,锁好车门,用阴阳眼锁定他们的位置,告诉我他们的弱点;我去解决他们,速战速决,不耽误行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下车。”
“不行,承渊,你的伤势未愈,不能单独出手,”我立刻拉住他,语气急切,“我们一起,我用桃木匕首配合你,阴阳眼锁定冥气最浓郁的地方——那是他们的弱点,你用阳煞之力攻击,我们速战速决。”
傅承渊犹豫了片刻,点头答应——他知道,时间紧迫,不能拖延,两人联手,才能更快解决战斗。我们快速推开车门,傅承渊握紧桃木短刀,周身阳煞之力微微涌动,指尖泛着淡淡的金光;我握紧桃木匕首,打开阴阳眼,清晰地看到,每个余孽的胸口,都萦绕着一缕浓郁的冥气,那是他们操控冥气的核心,也是弱点。
“左边三个,胸口冥气最浓,是弱点;右边两个,手里有傀形暗器,小心他们偷袭!”我快速低声对傅承渊说道。
傅承渊点头,身形一闪,朝着左边的余孽冲去,桃木短刀一挥,金色的阳煞之力附着在刀身,精准地击中其中一个余孽的胸口,“滋啦”一声,灼烧声响起,那个余孽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周身的冥气瞬间消散,当场毙命。
其余余孽见状,立刻围攻上来,钢管带着阴冷的冥气,朝着傅承渊砸去,傀形暗器也纷纷朝着我们射来。我侧身避开暗器,桃木匕首一挥,击中一个余孽的手腕,阳火草汁液喷雾顺势喷了过去,“滋啦”一声,那个余孽的手腕被灼烧,钢管掉在地上,我趁机补上一刀,击中他的胸口,彻底净化了他身上的冥气。
战斗一触即发,戈壁滩上,金色的阳煞之力与黑色的冥气交织,灼烧声、惨叫声、钢管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傅承渊因为伤势未愈,动作不敢太大,每一次挥刀,胸口的伤口都会牵扯得剧痛,额角的汗珠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我一边用阴阳眼锁定目标,一边配合他反击,身上也被余孽的钢管擦到了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隐隐传来阴冷的痛感——是冥气沾染了伤口。
“承渊,快,用凝神丹!”我大喊一声,一边避开一个余孽的攻击,一边从背包中取出一枚凝神丹,扔给傅承渊。
傅承渊接住凝神丹,快速塞进嘴里,温水送服,片刻后,身上的疲惫稍稍缓解,伤口的痛感也淡了几分,阳煞之力再次涌动,他咬牙发力,桃木短刀一挥,又解决了两个余孽。剩下的余孽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转身逃跑,傅承渊眼神一冷,指尖金光一闪,一道阳煞之力射出,击中为首余孽的后背,那个余孽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其余余孽见状,纷纷逃窜,很快便消失在戈壁滩深处。
整个战斗,持续了短短十几分钟,却耗费了我们大量的体力,傅承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绷带,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我的手臂伤口也开始红肿,阴冷的冥气顺着伤口往体内蔓延,隐隐作痛。我们快速回到越野车上,傅承渊靠在座椅上,大口喘气,服用了另一枚凝神丹,我则用急救包处理手臂伤口,涂抹上阳火草汁液制成的药膏,压制冥气侵蚀。
“承渊,你怎么样?有没有大碍?”我语气心疼,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避开伤口。
“我没事,”傅承渊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只是小伤,不碍事,车子没被损坏,我们尽快赶路,不能因为这些余孽,耽误行程。”
我点头,快速发动越野车,绕过地上的尸体,继续朝着焚风岭方向驶去。可就在这时,傅承渊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沈砚之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凝重,夹杂着打斗声和灵气波动的杂音:“初一,承渊,不好了!阴傀门余孽声东击西,一边在戈壁拦阻你们,一边派了十几个人偷袭渡厄斋,想要抢走念初!师傅和三位师叔正在抵抗,护灵阵被打破了一道缺口,念初体内的冥气有点反扑,我们正在帮忙抵挡外围余孽,你们……你们先安心赶路,我们尽量守住,有情况再联系你们!”
“什么?!”我和傅承渊同时脸色大变,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巨大的焦虑瞬间席卷了我们。
傅承渊猛地坐直身体,胸口的伤口牵扯得剧痛,他却浑然不觉,声音沙哑而急切:“沈砚之,师傅他们怎么样?念初有没有事?护灵阵能不能守住?”
“师傅他们没事,正在加固护灵阵,明月师叔在守护念初,暂时稳住了冥气反扑,”沈砚之的声音依旧急促,“余孽人数不少,而且有高手带队,我们只能勉强抵挡外围,核心还是要靠师傅他们,你们别回来,回来也来不及,反而会耽误找药的时间——念初能不能活,全靠你们找到三样东西,你们一定要尽快,千万不能分心!”
电话那头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随后便传来一阵杂音,电话被挂断了,想来是沈砚之忙着抵抗余孽,无暇通话。
车厢内,瞬间陷入死寂,只有越野车的引擎轰鸣声,还有我们沉重的呼吸声。我握着方向盘,双手微微颤抖,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心中满是矛盾与痛苦——一边是正在被余孽偷袭、生死未卜的念初,一边是寻找解药、唯一能救念初的希望,我们若是回去,不仅救不了念初,还会彻底耽误七日时限,念初最终还是会魂飞魄散;若是不回去,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渡厄斋被偷袭,看着念初承受冥气反扑的痛苦,万一师傅他们守不住,念初被余孽抢走,后果不堪设想。
傅承渊伸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指尖冰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量,语气沙哑却决绝:“初一,别慌,别矛盾,我们不能回去,”他深吸一口气,眼底满是痛苦与坚定,“沈砚之说得对,念初能不能活,全靠我们找到三样东西,我们回去,只会前功尽弃,师傅和三位师叔实力雄厚,还有沈砚之和栩栩帮忙,他们一定能守住念初,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快速度,尽快找到阳炎草,尽快赶到寒渊谷,集齐三样东西,早日回去救念初,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也是对念初最好的守护。”
我用力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旧握紧方向盘,脚下踩下油门,越野车的速度再次加快,朝着焚风岭的方向疾驰而去。我知道,傅承渊说得对,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咬牙坚持,只能拼尽全力赶路,只能祈祷师傅他们能守住渡厄斋,祈祷念初能再坚持一下,等我们回去。
戈壁滩的烈日越来越强烈,气温不断升高,车厢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傅承渊靠在座椅上,闭目调息,胸口的鲜血依旧在慢慢渗出,脸色苍白得吓人,却依旧强撑着,不肯示弱;我握着方向盘,手臂的伤口隐隐作痛,阴阳眼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再遇到余孽的埋伏,同时,心里一遍遍默念,祈祷渡厄斋平安,祈祷念初平安。
沿途的路况越来越差,戈壁滩渐渐变成了崎岖的山路,越野车颠簸不止,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傅承渊的伤口,他忍不住微微蹙眉,却依旧没有吭声。我放慢车速,尽量平稳行驶,一边导航,一边留意着卫星电话,生怕再接到渡厄斋的坏消息,可卫星电话却始终没有再响,越是安静,我们心中的焦虑就越强烈。
找药的艰难,远比我们想象的更甚——极端的路况、灼热的烈日、随时可能出现的余孽埋伏,还有傅承渊不断加重的伤势、我被冥气沾染的伤口,再加上渡厄斋被偷袭的噩耗,每一件事,都像一座大山,压在我们心头,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可我们没有放弃,也不能放弃。
傅承渊缓缓睁开眼睛,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低声道:“初一,别担心,师傅他们一定能守住念初,我们一定能找到阳炎草,一定能救回念初,再坚持一下,再快一点。”
我点头,泪水再次滑落,却依旧握紧方向盘,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崎岖的山路。
越野车依旧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车轮碾过碎石,扬起漫天尘土,朝着西境焚风岭的深处驶去。七日的时限,已经过去了近一天,剩下的六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我们唯有争分夺秒,直面所有险境,才能集齐三样东西,才能救回念初,才能彻底粉碎阴傀门的阴谋,守护住我们一家三口的圆满。而此刻,渡厄斋的战斗还在继续,余孽的阴谋还在酝酿,我们的生死寻途,才刚刚迎来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