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角落,旧木片,弱缠煞,”我轻声对傅承渊说道,语气平静,“冥气不重,清理掉木片,再用金芒净化老两口身上的余毒,便无大碍。”
傅承渊点头,轻手轻脚地走进柴房,避开院里的杂物,拿起那块旧木片,桃木刀蘸着阳火草汁液,轻轻一刮,木片上的黑芒瞬间黯淡,再撒上艾草灰,“滋啦”一声,木片上的弱缠煞发出细微的嘶鸣,化作青烟消散,旧木片上的冥气,也被彻底净化。全程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沓,也没有发出太大声响,生怕惊扰了屋里的老两口,也怕吵醒怀里快要睡着的念初。
我抱着念初,走进屋里,老太太坐在炕边,浑身微微发抖,老爷子陪在一旁,满脸担忧。念初似是察觉到老太太身上的冥气,小指尖的金芒微微亮起,一缕温暖的金光,轻轻落在老太太身上,老太太浑身一颤,随即脸上的寒意渐渐褪去,青黑印记也淡了几分,忍不住叹了口气:“暖和了,暖和了,多谢道长,多谢小道长,这些日子,可把我们老两口吓坏了。”
傅承渊走进屋,递过两张净化符和一小瓶阳火草汁液,语气沉稳却温和:“老人家,这符贴在眉心,每日换一张,汁液稀释后,每日喝一小口,三日便可彻底清除体内余毒,那块旧木片,我已经净化干净,若是不放心,便可焚烧殆尽,日后切勿再捡来历不明的木片、旧物件,院里多插些艾草,撒些糯米,便可防冥气侵扰。”
老爷子连连道谢,颤巍巍地接过符箓和汁液,眼里满是感激:“多谢二位道长,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是我们老两口种的青菜,不成敬意,还请道长收下。”傅承渊没有拒绝,温和地接过青菜,又叮嘱了几句,便扶着我,抱着念初,起身前往下一户人家。
念初在我怀里,已经渐渐睡熟,小脑袋搭在我胸口,呼吸均匀,小指尖的金芒也渐渐收敛,只留下一缕极淡的微光,温顺地萦绕着,像是在默默守护着我们,也守护着周遭的安宁。我低头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指尖轻轻拂过他的小脸颊,心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一片踏实——有傅承渊在身边,有念初陪着,哪怕只是清理这些细碎的残阴,哪怕前路还有无数凶险,我也无所畏惧。
第二户、第三户人家,情况大同小异,都是百姓捡了遗漏的旧物件碎片,或是留了没清理干净的邪物边角,沾染了冥气,引来弱缠煞。傅承渊负责清理邪物、销毁冥气,我开阴阳眼排查踪迹,偶尔引导念初释放一缕细碎金芒,净化百姓身上的余毒,全程不疾不徐,没有丝毫急躁,也没有刻意逞强。遇到惶恐的百姓,傅承渊便耐心叮嘱几句,我则静静抱着念初,站在一旁,念初熟睡的模样,反倒让不少惶恐的百姓,渐渐安定下来,脸上的惊惧,慢慢褪去。
临近正午,我们终于清理完三户人家的残阴,百姓们的感激声,渐渐消散在街巷里,烟火气愈发浓郁。我们坐上马车,准备返回沈砚之的宅院歇息,念初依旧在我怀里熟睡,小嘴角微微抿着,像是在做什么好梦,小指尖的微光,依旧温顺地亮着。
傅承渊坐在一旁,缓缓调息,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却只是微微蹙眉,悄悄按压了一下绷带,便又恢复了沉稳,目光落在我和念初身上,语气温柔:“今日辛苦你了,也委屈念初了,下午我们不出去,就在宅院里歇息,让念初好好养养精神,我再绘制一些净化符,沈砚之那边,让他慢慢排查贫民窟的线索,我们不急于一时,先护好念初,再慢慢对付余孽。”
我微微颔首,轻轻拢了拢念初的襁褓,目光扫过窗外的街巷,阳光正好,行人往来,欢声笑语不断,那些细碎的冥阴余毒,已被我们清理干净,百姓们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稳,不再被邪祟惊扰。
马车缓缓驶回沈砚之的宅院,灶房里的粥香愈发浓郁,沈砚之早已让人备好了清淡的辅食,供念初醒来后吃。我抱着念初,轻轻走进客房,将他放在柔软的床上,给他盖好薄毯,小指尖的微光,依旧温顺地萦绕着,驱散着客房里零星的微凉。傅承渊跟在身后,轻轻带上房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念初熟睡的模样,眼底的沉稳,掺进了几分柔软。
我转身,看向傅承渊,语气平静:“贫民窟的线索,我们慢慢查,残阴也会一点点清干净,念初的金芒,需要慢慢养,阴傀门余孽若是敢再散播邪物,我们再一一清理,不急于决战,不冒失行事,只要护着念初,护着百姓,就好。”
傅承渊点头,伸手轻轻拂去我肩头的一缕碎发,语气坚定,也带着温柔:“嗯,都听你的,不急于求成,我们一家三口,并肩而行,先清残阴,再探余孽,慢慢耗,总有一天,能彻底清除阴傀门余孽,驱散世间阴邪,让念初,让百姓们,都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受邪祟侵扰。”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客房,落在念初熟睡的小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也落在我和傅承渊身上,温暖而坚定。庭院里,艾草的清苦气息、饭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