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带着苏凌月和赵辰来到仓门口，脸上满是忐忑。
“打开。”苏凌月下令。
守仓的士兵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李德全，见知府大人拼命点头，这才不情不愿地打开了仓门。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苏凌月心中一沉。
她走进粮仓，只见里面堆满了麻袋。她随手抽出一把匕首，划开了一个麻袋。
“哗啦——”
流出来的……
不是白花花的大米。
也不是金灿灿的小麦。
而是……
混杂着沙石、霉斑、甚至还有老鼠屎的……
陈化粮！
“这就是……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
苏凌月抓起一把发黑的米粒，狠狠地摔在李德全的脸上。
“你告诉我！这东西……给人吃？！”
李德全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大人……下官也不知道啊！这……这都是上面拨下来的……”
“上面？”赵辰走了过来，捡起几粒霉米放在鼻尖闻了闻，“这米……至少陈了三年了。”
“三年？”苏凌月怒极反笑，“三年前的陈米，现在拿来赈灾？这中间的差价……去哪了？被谁吞了？！”
“是……是……”李德全浑身发抖，眼神游移，显然不敢说。
“不说？”赵辰拔出腰间的软剑，剑尖抵在他的喉咙上，“那你就带着这个秘密……去见阎王吧。”
“别！别杀我！我说！我说！”
李德全彻底崩溃了。
“是……是两江总督……张之洞！”
“张之洞？”赵辰眯起眼睛，“他是陆家的人？”
“不……他是……他是……”李德全咽了口唾沫，“他是……三皇子殿下的……奶兄。”
“奶兄？”
苏凌月和赵辰对视一眼。
好一个赵弈。
好一个“奶兄”。
原来，他早就把手伸到了这里。
他不仅利用四海通商截留了银子，还利用这个张之洞，把救命的粮食换成了这种猪都不吃的霉米！
他这是要……
把整个江南，都变成他的人间炼狱！
“好。”
赵辰收回剑，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既然他想玩，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他看向苏凌月。
“苏神医。”
“在。”
“你不是说……要杀人吗？”
赵辰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李德全，又指了指远处那座隐没在雨雾中的总督府。
“现在……”
“……名单上的人，可以开始……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