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殿下,”
她强作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而严谨,仿佛刚才那个摸腹肌摸到忘形的人不是自己,
“您……您用完毛巾就递给我,我帮您拧干再递过去。”
企图用公事公办的态度,掩盖方才的“作案事实”。
裴衍幸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人儿连后颈都漫上一层诱人粉红,连发顶都仿佛在冒着羞赧的热气。
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悄然滋生,他突然……很想逗逗她。
于是,他刻意放缓了语调,声音里带着一丝为难,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慢悠悠地开口:
“可是初初……”
他顿了顿,成功地感觉到那背对着他的纤细身影猛地一僵。
“我只有一只手方便动作……好像,不是很能自己褪去裤子呢。”
……!!!
严初的脑子“嗡”的一声,差点当场宕机。
是是是!他一只手不方便!
可她现在是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不、方、便啊!!
“我、我去给您找黑风来帮忙?!”
严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急提议。
“不妥,”
裴衍幸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哪有让男子帮忙褪去裤子的道理?”
那难道就有让姑娘家帮忙褪裤子的道理了吗?!
严初在内心疯狂呐喊。
行行行,毕竟是为了她受伤的。
她咬咬牙,罢了,眼一闭心一横,就当是还债!
终于认命地转过身,视死如归地睁开眼——
虽然只敢睁开一条缝,视线模糊地投向那片“危险区域”。
小手颤颤巍巍地朝着殿下腰间的外裤系带摸索过去。
得罪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一个受过现代文明洗礼的新女性,什么游泳比赛、健美比赛没看过?
还能被这点“小场面”吓退?
于是,在一种近乎悲壮的自我催眠下,她开始哆哆嗦嗦地解那繁琐的外裤系带。
为了分散注意力,压制住快要跳出喉咙的心,她甚至小声地碎碎念,自我洗脑:
“小场面……都是小场面……不怕……”
然而她声音实在太轻,又带着颤音。
传到裴衍幸耳里,就只剩下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一个“小”字,还被她反复念叨着。
……小?
裴衍幸身形猛地一僵,眉头瞬间蹙紧。
她这是在说……哪里小?
他哪里给她留下了这种错误的印象?!
裴衍幸下意识想开口辩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只得憋屈地抿紧薄唇,任由这小家伙进行毫无根据的“污蔑”。
在严初那半是英勇、半是羞怯的“奋战”下——
眼睛眯了又睁,睁了又眯,外裤总算被成功地褪了下来。
至于里裤……
就、就不必了吧!
反正古人的里裤都做得宽宽大大,把裤腿往上捋一捋,擦拭一下小腿和膝盖,应该……也够了吧?
“殿、殿下……您看这样……可以了么?”
她感觉自己紧张的都快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