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严初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语气里满是毫不掺假的钦佩,
“那你很厉害耶!从小就自力更生,这比那些只会靠祖辈荫蔽的纨绔子弟强了八百倍不止!”
小小年纪就扛起生活,这是什么绝世潜力股!
“郡主……是如此觉得的么?”
沈淮之下意识地追问,眼底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波澜。
他早已习惯旁人听闻此事后,或虚伪的惋惜,或真实的轻蔑。
哪怕是最善意的态度,也总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
他厌恶那种目光,那像是在反复提醒他出身的不堪。
可她没有。
她看向他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丝毫杂质。
那赞叹发自内心,仿佛他提及的并非困顿的过去,而是一件值得骄傲的勋绩。
她似乎是打从骨子里就认可他,认可那段挣扎岁月淬炼出的能力与心性。
而这,恰恰是他真正需要的。
“当然啦!”
严初用力点头,语气笃定,
“这些经历都是你独一无二的财富,别人想偷都偷不走呢!就比如现在——”
她指了指眼前吃得干干净净的面碗,笑容灿烂,
“你能亲手煮出这么一碗巨巨巨好吃的面,拯救我于饥饿水火!身为直接受益者,我简直荣幸之至!”
她眉眼弯弯,话语带着玩笑的腔调。
可那份熨帖人心的真诚,却比灶膛里未熄的余烬更为滚烫,直直地暖进沈淮之心里。
“能得郡主……此言,”
他微微停顿,仿佛在斟酌最准确的词句,最终却选择了最直白的表达,
“是淮之之幸。”
嗓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许多,像是不习惯说这样的话,却又说得无比郑重。
“好啦!吃饱喝足,该回去睡美容觉啦~”
严初哪里能窥见身旁之人内心那场汹涌无声的海啸。
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乐呵呵地就要从凳子上蹦跶起来,准备打道回瑞景轩。
——殊不知,就这意气风发的一跳,直接疼得她差点现场给沈淮之拜个早年!
“嗷——!”
一股钻心的酸痛猛地从膝盖处炸开,如同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让她瞬间倒抽一口冷气,所有潇洒姿态荡然无存。
得亏她眼疾手快,“啪”地一下双手死死撑住桌角。
整个人弯成了虾米状,这才勉强稳住身形,没直接五体投地行个大礼。
完了!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疼疼疼疼……嘶——”
她痛得龇牙咧嘴,话都说不利索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