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兴愣了愣,随即点头:“属下这就去办!”
耿炳文不知何时站在了校场边缘,身后跟着两百头战象,象鼻卷着长矛,象牙上裹着铁皮。“陛下,象兵准备好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欧盟的火枪打不透象甲,就是怕沙漠太热,象群容易燥。”
“给象鼻子套上浸了水的麻布。”朱元璋从怀里摸出个瓷瓶扔过去,“里面是清凉油,抹在象耳后,能安神。”他调转马头面向大军,长枪猛地指向西方,“西征!”
“西征!西征!”士兵们的呐喊震散了晨雾,廖永忠的水师已经解开缆绳,战船的木板挤压着发出吱呀声;胡大海的队伍扛着云梯往陆地营地方向走,开山斧偶尔撞上石块,溅起火星;朱文正的骑兵翻身上马,马蹄扬起的尘土混着雾气,在阳光下织成一张金色的网。
朱元璋夹了夹马腹,黑马会意,缓步走向队伍前方。他回头时,正看见郭英带着医疗队装车,药箱上的红十字在晨光里格外醒目。“郭英,”他喊了一声,“那些亲明部落的伤员,多照看些。”
郭英停下手里的活,屈膝行礼:“属下明白,药箱里备了专治刀伤的金疮药,是陛下要的那种,加了珍珠粉的。”
队伍出发时,日头已经升高,雾彻底散了。红海的水面泛着鳞光,远处欧盟的了望塔隐约可见。廖永忠的先锋船率先驶出港口,钩镰枪在甲板上排成一排,像一排银色的獠牙。胡大海的队伍钻进了岸边的灌木丛,开山斧偶尔闪过,斩断挡路的荆棘。朱文正的骑兵队扬起一路烟尘,朝着尼罗河的方向疾驰,马蹄声敲在地上,像一串急促的鼓点。
朱元璋的中军走在最后,他勒马站在高处,望着绵延十里的队伍,忽然想起出发前锦衣卫带回的情报——欧盟在喀土穆的粮草库里藏了三门红衣大炮。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亲明部落送来的晒干的合欢花,据说泡水喝能安神。
“告诉胡大海,”他对身边的传令兵说,“找到粮草库后,先用火箭烧帐篷,引他们出来救火,再趁机夺炮。”传令兵领命而去,他又看向红海的方向,廖永忠的船已经快到欧盟的水雷区,钩镰枪正在阳光下起落。
风里忽然传来一阵驼铃声,是商队从西边过来,骆驼身上的货物包得严实。朱元璋眯起眼,认出那是亲明的努比亚部落的标记。为首的驼夫远远就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大喊:“陛下!欧盟的铁甲车队往南移了,好像要去增援苏丹港!”
朱元璋抬手示意他起身,目光转向朱文正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笑:“看来,朱文正的捉迷藏,他们接招了。”
队伍继续西行,路边开始出现零星的非洲村落,茅草屋顶上飘着炊烟。有小孩扒着篱笆看,手里举着明军之前送的糖块,糖纸在风里飘动,像只彩色的蝴蝶。朱元璋忽然想起周德兴说的盐价,或许,这场仗不止靠刀枪,还得靠这些带着甜味的精盐。
正午时分,前军传来消息,廖永忠的船队已经突破第一道水雷区,正在清理第二道。胡大海的队伍摸到了喀土穆绿洲的边缘,正趴在沙丘后观察粮草库的守卫。朱文正的骑兵在尼罗河对岸和欧盟的铁甲车队交上了火,枪声隐约传来,像远处的闷雷。
朱元璋勒住马,让队伍稍作休整。他从马鞍旁取下水壶,喝了一口掺了合欢花的水,苦味里带着一丝微甜。远处的红海波光粼粼,近处的沙漠泛着金红,西征的队伍像一条长龙,正慢慢钻进这片滚烫的土地。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比沙漠更烫,比红海更险,但当亲明部落的炊烟能自由升起时,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