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轩说道:“她身边的那几个侍女呢?”张锐轩记得配了四个侍女,都是买来。
绿珠摇了摇头说道:“听说,马绒糊涂了之后就卷了钱跑了。奴婢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府里过去小子还在服侍照看她,否则马绒早就饿死了。”
带来我看看,问一问话。
一个十六、七岁少年走了进来,少年名叫马二。
张锐轩听成了马和,吓了一大跳。
根据马二的讲述,马绒四月份听信了一个江湖游医的法子,换了方子吃药,不过半个月人就垮了,头发全白了,脸上皱成老树皮一样。
六月份人就不行了,一天之内,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七月份就认不出人来了,只有偶尔几天清醒。
八月份马绒就彻底糊涂了屎尿都不能自控,人也没有清醒过来,四个丫鬟卷了马绒的私房全跑了……。
张锐轩听完后大怒,为什么不给自己发消息。
马二说道,本来是想着发消息,可是管事周太福说了世子爷当时正在和盐商大战,叫我们不用为了一点小事给世子爷分心,让我们先不要报。
周太福是周赤珠的哥哥,赤珠也是张锐轩身边的八大珠之一。
张锐轩带着满腔的怒火,金岩已将马车上的长刀佩在腰间,几十名家丁列队站在油坊外,黑色中山装造型暮色里泛着冷光,连呼吸都压得极低。
“走。”张锐轩率先抬步。
兴许是早上绿珠来过的原因,张锐轩的马车刚在路口停下,就见珠场管事周太福领着一百多个伙计和工人,齐刷刷地站在门口迎候。
周太福穿着一身簇新的宝蓝绸缎褂子,手里攥着烫金的账册,脸上堆着笑,额角却沁着细汗。
“世子爷大驾光临,小的们有失远迎!”周太福抢先上前,弓着腰想去扶车辕,却被金岩冷着脸挡在半步之外。
周太福目光飞快扫过马车后列队的家丁,见个个腰佩短刀、神色肃然,脸上的笑意又僵了几分。
张锐轩没看周太福递来的账册,只抬眼望向珠场大门,声音平淡却带着压人的气势:“听说这几个月,你的珠场的‘收成’不错?”
周福心里咯噔一下,忙陪笑道:“世子爷说笑了,这里是世子爷的珠场,怎么可能是小人的珠场。”
张锐轩冷哼一声:“怎么,现在知道是本世子爷的珠场!说说看,你想要干什么?说的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本世子饶你一条狗命。”
周太福听见“饶你一条狗命”几个字,腿肚子一软,“噗通”一声跪在青石板上,膝盖撞得地面闷响。
“世子爷饶命!世子爷开恩啊!”周太福连着磕了三个响头,额角瞬间红了一片,说话时声音都在发颤,“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敢动珠场的东西,可小的绝不敢有二心!看在……看在赤珠的面子上,求您饶小的这一次!”
“这些都是为了我那外甥攒的私房,我妹子桃花,哦呸,看我这张臭嘴,是赤珠太老实,不会攒私房,马绒也没有一儿半女,我就想着将来少爷早晚也是要传给儿子的……”周太福越说声音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