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好好的下跪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我不能容人。”
汤丽抬手虚扶了一下,目光却掠过绿珠的肩头,望向车外喧闹的街市,语气又恢复了先前的淡漠:“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只是怕我动气才瞒着。”
绿珠如蒙大赦般起身,依旧垂着首,指尖死死攥着帕子。
“罢了,你不说也就不说吧!什么时候想说再来找我。
爷们都是靠不住的,你看他现在不就跑了,把你扔这里任由我搓磨。”汤丽的伸手在绿珠的脸蛋抚摸,手指上的铂金戒指刮在绿珠的光滑的脸蛋上。
绿珠浑身一僵,像被冻住般不敢动弹,脸颊被戒指刮过的地方泛起一阵细密的凉意,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绿珠能清晰感受到汤丽指尖的力道,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
“夫人……少爷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天津的生意实在要紧。”绿珠嗫嚅着,声音细得几乎听不清,心里却把张锐轩骂了千百遍——若不是他在天津拈花惹草,自己怎会落得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
汤丽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手指轻轻拍了拍绿珠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要紧?再要紧,也不能把身边人抛在脑后啊。”
汤丽收回手,重新靠回软垫上,闭目养神,“你且回去吧,好好想想。想通了,对你我都好。”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回到寿宁侯府门前停留下来。
绿珠如获大赦,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马车,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灵璧侯府
韦氏最近有一些精力不济,时常会有瞌睡,只当是累的,没有在意,三月份的时候大夫也说了,一剂药下去以后子嗣艰难。
韦氏其实当时没有在意,和汤绍宗已经是名存实亡的夫妻,两个人也就是相敬如宾,二十年夫妻早就把那一点激情磨没了,没有就没有吧!
天津珠场
内宅内,一个红泥小火炉上熬着中药。张锐轩进来说道:“上次的珍珠套装做好了没有?做好了再做一套吧!”
马绒娇媚的说道:“我的爷,你要的东西,我就是变着法也要给你做出来。
怎么了?上次那个夫人不满意?”马绒知道上次是给张锐轩夫人庆生的。
“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要我说,你就认命吧!命里无时莫强求。”张锐轩知道马绒很想要一个孩子。可是,这是你自己肚子不争气,怪不得别人。
马绒心想,我要是认命早就不知道被发卖到了哪里去了,怎么可能成为你张少爷的外室,我马绒就是不认命。
马绒虑出中药,咬了咬牙将这个苦的掉渣药汁一口喝下:“这次换了一个大夫,大夫说希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