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眼神锐利如鹰。“他们越是急于掩盖，就越说明我们离真相不远了。”他转过身，看向苏瑶，“王显的密函上说‘明月’非一人，乃三人共治，他是金莲堂主，李忠是银莲堂主，那么剩下的铜莲堂主，或许就是‘明月’的核心人物。而且他提到‘藏于……’，后面的字被打断，很可能是藏于皇宫或某个重要部门。”
“皇宫……”苏瑶轻声重复，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王公公。昨夜在皇上寝宫，王公公在楚墨转身时眼中闪过的异样，还有今日皇上找到先皇奏折时，他刻意回避的眼神，都让人心生怀疑。更重要的是，王公公掌管皇上的起居，能够轻易接触到皇上的饮食，五皇子给皇上进献的参汤，便是经他之手送到皇上面前的。
“王公公？”楚墨立刻明白苏瑶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王公公在宫中任职多年，深得皇上信任，平日里谨小慎微，从未有过任何逾矩之举，若他是铜莲堂主，那隐藏得也太深了。
“只是猜测，但值得一查。”苏瑶说道，“我们可以从王公公的过往入手。他是先皇时期入宫的，二十年前先皇镇压银莲教时，他正好在御书房当差，有机会接触到先皇的秘密。而且他掌管内宫侍卫的调遣，昨夜皇上寝宫的侍卫被替换，很可能就是他的手笔。”
楚墨点头，立刻吩咐李锐：“去查王公公的底细，包括他的籍贯、入宫后的经历，还有他与王显、李忠的往来。另外，派人暗中监视王公公的行踪，不准打草惊蛇。”
“属下遵令！”李锐领命离去，脚步比之前更加急促。
苏瑶走到书桌前，拿起李忠桌上的一个空茶杯，仔细观察。茶杯边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黑色痕迹，与刘福暴毙时银针上的毒素颜色相似。“是同一种毒。”她肯定地说道，“‘明月’的人用毒手法一致，说明他们有专门的制毒部门，或许就在京城某个隐秘的地方。”
“京城的隐秘地方……”楚墨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西郊的废弃官窑。那里三年前因失火被废弃，之后便一直闲置，地处偏僻，少有人去，很可能被银莲教用作据点。”
“我们现在就去！”苏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接连的挫败让她心中憋了一股劲，此刻终于有了新的方向，她迫不及待想要查明真相。
楚墨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心中微暖，伸手握住她的手：“别急，先派人去探查情况。废弃官窑地形复杂，若真有埋伏，我们贸然前往会吃亏。让影卫先去侦查，我们随后再去。”
苏瑶点头，明白楚墨的顾虑。她方才确实有些心急了，越是接近真相，就越要冷静。“好，听你的。”她轻声说道，指尖在楚墨掌心轻轻摩挲，传递着安心的信号。
半个时辰后，影卫传回消息：废弃官窑内有异动，夜间有黑衣人出入，且官窑深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锻造声，像是在制作兵器或模具。更重要的是，影卫在官窑外的草丛中发现了一枚与刘福指甲缝里相同的银莲纹样织物碎片。
“果然是这里！”楚墨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我命令，调集京畿卫所的精锐侍卫，包围西郊废弃官窑，不准任何人进出！另外，通知镇京将军林勇，让他带兵在官窑外围接应，防止‘明月’的人突围。”
“我与你一同去。”苏瑶说道，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短刀。这把短刀是楚墨送给她的，刀刃锋利，刀柄上还刻着她的名字，陪伴她走过了无数次险境。
楚墨点头，没有拒绝。他知道苏瑶的身手，也明白她不愿待在后方等待消息。夫妻并肩，生死与共，这早已是他们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西郊的荒地上，给废弃官窑镀上了一层诡异的光晕。官窑外，京畿卫所的侍卫已经悄悄包围了整个区域，手中的弓箭拉满，瞄准官窑的各个出口。楚墨与苏瑶隐藏在一棵大树后，看着影卫传回的地形图，神色肃穆。
“官窑有三个出口，正门、后门和东侧的密道。”苏瑶指着地形图上的红点，“正门和后门由京畿卫所的人负责，东侧密道比较隐蔽，需要派一支精锐队伍守住。”
“李锐，你带五十名侍卫去东侧密道，务必守住，不准任何人逃脱！”楚墨下令。
“属下遵令！”李锐领命，带着侍卫悄悄向东侧密道摸去。
楚墨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佩剑，剑刃在夕阳下闪着寒光：“行动！”
随着楚墨一声令下，京畿卫所的侍卫们如猛虎般冲向官窑正门。官窑内的黑衣人显然早有准备，听到动静后，立刻手持兵器冲了出来，与侍卫们展开激烈厮杀。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在荒地上回荡，夕阳的余晖被鲜血染红，场面惨烈。
楚墨一马当先，冲进官窑正门，佩剑一挥，斩杀两名黑衣人。他目光锐利，在人群中寻找着银莲教的头目，却发现这些黑衣人都是些普通教徒，手中的兵器也只是寻常钢刀，显然不是核心成员。
“不对劲。”苏瑶跟在楚墨身后，斩杀一名扑过来的黑衣人，眉头微皱，“这些人只是诱饵，真正的核心成员恐怕已经从密道逃走了。”
话音刚落，东侧密道方向传来一阵厮杀声，紧接着，李锐派人来报：“王爷！王妃！密道里冲出大量黑衣人，为首的是一个蒙面人，武功高强，兄弟们快抵挡不住了！”
楚墨心中一沉，立刻带着苏瑶向东侧密道赶去。刚到密道口，就看到李锐正与一名蒙面人缠斗，李锐的手臂已经受伤，鲜血直流，却依旧咬牙坚持。蒙面人身形消瘦，动作迅捷，手中的软剑如毒蛇般刺向李锐的要害。
“小心！”楚墨大喝一声，挥剑挡在李锐面前，与蒙面人战在一起。软剑与佩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蒙面人的武功极高，招招狠辣，显然是银莲教的核心成员。
苏瑶见状，立刻拔出短刀，从侧面攻向蒙面人。蒙面人腹背受敌，却依旧镇定自若，软剑一挥，逼退楚墨，又转身挡住苏瑶的短刀。三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你们是谁？为何与银莲教作对？”蒙面人开口，声音沙哑，显然是刻意伪装过。
“废话少说！”楚墨厉声喝道，佩剑攻势更猛，“‘明月’在哪里？银莲教的总部到底在何处？”
蒙面人冷笑一声，软剑突然刺向苏瑶的胸口，速度快如闪电。苏瑶连忙侧身躲避，却还是被软剑划破了衣袖，手臂上渗出一丝鲜血。
“阿瑶！”楚墨心中一急，攻势越发凌厉，佩剑直逼蒙面人的咽喉。蒙面人被迫后退，却趁楚墨不备，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扔在地上。浓烟瞬间弥漫，挡住了楚墨与苏瑶的视线。
“不好！”苏瑶心中暗叫不好，伸手去抓蒙面人，却只抓到一片衣角。烟雾散去后，蒙面人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地上残留着一枚银莲纹样的令牌。
李锐捂着受伤的手臂，走到楚墨身边，神色懊恼：“王爷，属下无能，让他跑了。”
“不怪你。”楚墨捡起地上的银莲令牌，令牌是纯金打造，上面刻着一朵完整的银莲，与之前的金线、银线织物不同，显然这个人提前知道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