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没有免死金牌?!
言靖盯着老夫人紧闭的双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不信!
父亲是开国功臣,先帝早就赏赐了免死金牌!
现在都到了要灭门的时候,母亲为何不拿出来?
老夫人忽然瞥见言墨轩只能躺在地上,刚才挪过来时,他也是爬过来的。
她忙轻声唤道:“墨轩,你的腿怎么了?是不是受刑时伤着了?”
言墨轩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膝盖,哽咽道:“没、没事祖母,就是……先前摔断了腿。”
老夫人眉头紧锁,挣扎着想去看,却被牢栏挡住,只能急声道:“快挪到边上歇着。”
言靖看着这祖孙俩的温情,原来母亲还是心疼这孩子的!
突然,他眼底掠过一抹狠厉,猛地转身拽过言墨轩,手臂死死勒住孩子的脖颈,将他的头往牢栏的铁刺上按去。“娘!您再嘴硬,我就让墨轩死在您面前!”
“爹!不要!”言墨轩吓得魂飞魄散,手脚乱蹬。
薛氏和两个儿媳都是当娘的,见状都惊骇地扑到牢栏上。
言老夫人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枯瘦的手死死攥住身下的稻草,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言靖!你疯了!他是你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又如何?”言靖面目狰狞,将铁刺又往孩子头皮送了半分,已渗出细密的血珠,“只要能活命,别说一个儿子,就算让我刨了爹的坟我都干!您要么交出免死金牌,要么就看着他血溅当场!反正满门抄斩也是死,倒不如让他先给咱们探路!”
言骁猛地站起身,眼中的死寂被怒火点燃,他扑到牢栏边怒吼:“言靖!你还是人吗?!”
言澈兄弟也变了脸色,死死盯着言靖,手按在腰间——那里本该有佩剑,此刻却只有空荡荡的囚服。
老夫人看着孙子额头上的血迹,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依旧不肯松口:“我再说一遍,没有……”
“好!这是您逼我的!”言靖怒吼一声,就要将言墨轩的头往铁刺上猛撞。
就在这时,老夫人突然嘶声喊道:“住手!我给!”
言靖的动作骤然停住,眼中闪过狂喜,却仍勒着言墨轩不肯放手:“娘,那东西能救我们全家的性命啊!我也是为了保住言家血脉,您快拿出来!”
言老夫人狠狠地闭了闭眼,缓缓环顾了一下四周,特别是看到两个孙媳怀里抱着的孩子,最终叹了一口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去喊狱卒来吧。”
言靖兴奋得面色狰狞。
终于保住这条命了!
他声音洪亮地喊来了狱卒,“我娘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还请传话入宫,我娘要面圣!”
狱卒吓了一跳。
这可不是小事。
狱卒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将消息层层上报,直传到御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