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闻开国功臣言家存有免死金牌,且言老夫人要面圣,当即放下手中奏折,命人将言老夫人恭恭敬敬请入宫中,其余言家人暂且看押,不得怠慢。
眼看着母亲被恭恭敬敬请走,言靖扒着牢栏往外望,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满怀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重获自由的模样,甚至盘算着事后要如何东山再起报复回来。
晋王已死,但他在北境还有许多旧部。
虎符虽被拿走,但他在,言家旧部就在。
何况,还有大哥在北境守了那么多年,也一定有许多旧部。
到时候,苏奕晴这个前朝太子遗孤,说不定还能利用一下。
若是前朝复国,现在的皇帝就是乱臣贼子,他就是忠于前朝皇室的楷模,谁会再骂他是叛臣?
言靖盯着言骁的目光带着难掩的得意。
言骁突然浑身一颤,“二弟,你心里在想什么?!”
言靖冷哼一声,“如今你一家老小都有了活路,还不感谢我?”
言骁死死盯着他,缓缓一步一步走近,“你是不是在想,你手里还捏着前朝太子遗物,你此番不死,便可借此物随意指一个前朝皇室遗孤,再行谋逆之事?!”
言靖被戳中心事,非但不惧,反而嗤笑一声,“有何不可?你我都在北境经营多年,手下忠心旧部不在少数。只要我们兄弟二人联手,成事概率大大提升!”
“住口!”言骁紧紧攥着牢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铁栏冰凉的触感丝毫浇不灭他心头的怒火,“你勾结晋王谋逆已是死罪,连累满门还不知悔改,竟还妄图再次颠覆朝纲!你这般狼子野心,与乱臣贼子有何区别?”
言靖斜睨着言骁:“区别?区别就是我能让言家活下去!倒是你,大哥,”他刻意加重“大哥”二字,语气满是讥讽,“当年败光家业气死父亲,如今守着北境混了个什么好名声?你回京时没少被百姓臭骂吧?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忠,你守着这昏君,看着家人受难等死却无能为力,这就是你所谓的忠?”
言骁胸口剧烈起伏,当年的往事是他永远的痛,被言靖当众揭开,只觉得气血翻涌。
他指着言靖怒目圆睁:“我守的是家国百姓!北境数十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不是为了给你这般逆贼做谋逆的资本!父亲若是泉下有知,定会亲手剐了你这孽障!”
“家国百姓?”言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那些与我何干?我只要言家活着,只要我活着!”
他眼神凶狠如狼,“你敢说你不想让一家老小重获新生?你们一家在北境过的是什么日子?人人喊打都嫌不够吧?你不想让妻儿老小不用再受人白眼?不想让那两个孩子能平安长大?用一块免死金牌只能换我们苟活,但我们若是联合 起来,就能换一个改朝换代的机会,让言家从罪臣变成开国元勋!”
“你做梦!”言骁怒吼着,若不是牢栏阻隔,早已扑上去与言靖拼命,“先帝待言家恩重如山,父亲一生忠君报国,你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就是对先祖的亵渎!改朝换代?你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权力欲,真若起兵,只会让天下百姓陷入战火,让言家背上千古骂名!”
言澈兄弟也齐声附和:“二叔,父亲说得对,我们绝不会助纣为虐!”
言靖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啊,你们……你们都好得很!明明有一条康庄大道摆在眼前,你们却不知珍惜!”
其余众人都被兄弟俩的争吵惊呆了。
这言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