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像他说的,谁家造反还敢把令牌带在身上的?
一看就不可信啊。
言国公趁热打铁,膝行几步靠近御座,声音哽咽:“臣恳请陛下明察!定是有人觊觎老臣手中的兵权,故意设下此等毒计,栽赃陷害老臣!请陛下重审此案,还老臣一个清白啊!”
他伏在地上,后背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双手死死攥着朝服下摆,指节泛白。
御座上的皇帝沉默着,指尖轻轻敲击着御案,目光在言国公的旧疤与御案上的证物之间来回移动,殿内的铜钟余韵早已消散,只剩下言国公压抑的喘息声,和百官们小心翼翼的呼吸声,交织成一张紧绷的网。
一旁的晋王朝言国公看了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赞赏和得意。
可没人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缝里,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却掩不住那一丝难以抑制的得意——那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窃喜。
凌王萧煜啊萧煜,你终究是栽了!
昨日的埋伏虽然让萧煜逃脱,但他一直让人去盯着凌王和苏氏的动静,尤其是昱堇院和静云轩两处。
有人回报说昱堇院大门紧闭,下人出入皆面色凝重,连往日里常去的药铺都被人盯得死死的,显然是主子情况危急。
今日朝堂之上,那些素来唯萧煜马首是瞻的将领和官员,果然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吭声,无人敢提昨日凌王遇袭半个字。
这模样,不是萧煜不行了,还能是什么?
没有了萧煜这个最大的绊脚石,朝堂上还有谁能与他抗衡?
他正暗自盘算着,御座下忽然传来一道清亮却带着少年意气的声音:“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言国公心头一沉,猛地抬眼,就见太子一身明黄常服,从皇子队列中走出,身姿挺拔如松。
太子快步走到丹墀中央,对着皇帝深深一揖:“父皇,母后昨日受惊,回宫后便卧病在床,提及聚贤阁之事仍心有余悸。母后难得微服出宫一次,却遭此无妄之灾,还请父皇为母后作主啊!”
言国公瞳孔骤缩,一股戾气瞬间涌上心头。
他怎么忘了,太子与皇后母子情深,萧煜倒了,这太子便是下一个拦路虎!
昨日没能除掉苏氏母子已是失误,今日若让太子把这盆脏水泼实了,他多年经营便会毁于一旦。
“太子殿下!”言国公猛地开口,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震惊,“此事真的与臣无关!”
太子冷笑,“若是无关,怎会有人证物证皆指向国公爷?”
“您乃一国储君,怎可偏听偏信?那些死士为求自保,什么谎话编不出来?且听闻昨日国公府世子夫人苏氏也在场,那令牌许是她所遗落。您如此草率定论,岂不是要陷陛下于不察之地,陷老臣于不忠之名?”言国公面上是痛心疾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