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才开蒙一两年的幼童,只怕连《论语》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读三百千吧?
他得意地挑眉看着言玉瑾。
旁边的沈牧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你知道何为《论语》吗?”
言玉瑾从容应对:“‘学而时习之’,朱熹注‘学,效也;习,鸟数飞也’,强调学习后需时常练习;而何晏《论语集解》引孔安国注‘时习,谓学者以时诵习之’,侧重‘按时温习’。不过依我之见,‘习’不仅指温习,更含‘实践’之意——学后付诸行动,方能真正领悟,这才是‘不亦说乎’的真谛。几位若有不同见解,不妨也说说?”
他一番话引经据典,又提出独到见解,顾昀二人顿时语塞——他们本就没认真钻研过注解,只是想刁难人,此刻哪里答得上来。
萧泫的脸色又沉静了几分。
苏景行见势不妙,拉了拉刘渊的衣袖,低声道:“表哥,算了吧,我们还是先走吧……”
刘渊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挫败之色,却还是对着言玉瑾拱了拱手:“明日一早我定能解出来!”
说完,他转身便走,苏景行连忙跟上。
顾昀和沈牧也对视一眼,也觉得没趣,各自哼了一声,悻悻离开。
萧泫带着仆从朝另一边走了。
怪不得这小子才回书院几日,就有夫子大赞其为神童。
他们不在一处上课,自然不知道这“神童”赞誉是怎么来的。
眼下倒是看了个齐全。
言玉瑾带着远山和言玉鸿登上马车。
言玉鸿是一脸的崇拜,“大哥,你能教教我,怎么才能变这么厉害吗?”
言玉瑾呵呵一笑,摸了摸言玉鸿的脑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小屁孩才五岁,正是好哄的时候,正好借着“忽悠”,悄悄给他灌输点有用的东西。
“想变厉害啊?”他故意拖长语调,指尖在言玉鸿软乎乎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嗯嗯!”言玉鸿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大哥,你快说嘛,怎么才能变厉害?是不是要背好多好多书呀?”
言玉瑾故意把他脸颊捏出个小窝:“背书哪够?得先学‘吃糖葫芦的法子’。你上次吃糖葫芦,是不是急着一口咬一串,结果糖衣粘了满下巴?”
言玉鸿赶紧点头,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还能摸到糖渣:“是呀!还被奶娘笑我像只小馋猫。那跟学本事有啥关系呀?”
“当然有关系。” 言玉瑾指尖虚画了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学本事就像吃糖葫芦,比如算‘三颗枣加两颗枣’,别盯着‘五颗’瞎猜,先数清‘三颗’是多少,再数‘两颗’,拆成小份慢慢算。背《三字经》也一样,把‘人之初’拆成‘人’‘之’‘初’,你连‘初’字都会写了,还怕记不住?”
言玉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突然拍手:“那我把‘性本善’拆成‘性’‘本’‘善’,是不是就能背得比隔壁阿福快?他昨天还把‘善’念成‘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