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就会举一反三了?厉害啊!” 言玉瑾刮了下他的鼻子,又指了指车窗外 —— 不远处有个孩童正扯着风筝跑,线轴滚在地上,风筝缠成了一团。“再教你个‘放风筝诀窍’。你看那小孩,扯着线猛跑,风筝反而掉下来,像不像你昨天背‘昔孟母’,急着往下背,把‘断机杼’说成‘断筷子’?”
言玉鸿脸一红,挠了挠头:“我、我那是嘴快了嘛!那该怎么办呀?”
“得像理风筝线似的,慢慢来。” 言玉瑾拿过他的小手,在他掌心画了道缓坡,“每天只练半炷香算术,背两句诗,别贪多。就像你每天要喝一碗粥长个子,本事也得天天喂,才能慢慢‘长’大。等你能算对‘十颗枣加二十颗枣’,大哥就带你去街口张记,买最大串的糖葫芦,糖衣裹得厚厚的那种。”
“哇!” 言玉鸿眼睛更亮了,可转瞬又皱起眉,垮着小脸道,“可我总记混‘香九龄’和‘昔孟母’,昨天还把‘香九龄’说成‘香九娘’,孙二都笑我了!”
孙二是他的小书童,和车夫一起坐在外头。
言玉瑾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背:“这简单,学蚂蚁搬米粒呀。蚂蚁搬米粒时,是不是盯着一条路走?你记东西也给它编个‘小模样’—— 想‘昔孟母’,就想成‘孟母奶奶搬新家’;想‘香九龄’,就想成‘九龄哥哥给爹爹暖被窝’,像看画儿似的,还能记混吗?”
言玉鸿恍然大悟,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对哦!我下次想成画儿,就不会说成‘香九娘’啦!”
言玉瑾忽然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还带着点神秘:“这可是大哥偷偷教你的法子,就咱们俩知道,连梁夫子都不能说。要是被别人听去了,他们就会跟你抢糖葫芦,还会跟你比谁算得快,知道不?”
言玉鸿赶紧捂住嘴,漏风似的保证:“我、我不说!我连梁夫子都不告诉!要是我说了,我就不吃糖葫芦了!”
“这才乖。” 言玉瑾揉了揉他的头发,指了指车外的夕阳,“你看,太阳每天都慢慢落,本事也得慢慢学。”
一旁的远山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偷偷咧嘴——自家小少爷这“忽悠”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明明说的都是些简单事儿,偏偏能让三少爷听得心服口服,还把该学的都记在了心里。
马车轱辘轱辘往前转,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一支冷箭突然穿透车帘,钉在车厢木板上,箭羽还在微微颤动。
“有刺客!”远山脸色大变,立刻拔出佩剑跳出车外。
言玉瑾猛地坐直身体,刚想让车夫加速,就见巷口冲出十几个蒙面人,手持长刀朝着马车扑来。
车夫吓得拉紧缰绳,马车瞬间停下。
恰巧此时,萧泫带着仆从也抄近路经过这条巷子。
刺客们见有人闯入,不分青红皂白便挥刀砍向萧泫。
萧泫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吓得连连后退。
两个仆从护着他往后跑。
他眼看长刀就要落在他身上,突地一个短箭射中了那刺客拿刀的手臂。
长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紧接着另一个刺客的刀朝萧泫砍来。
萧泫疯狂朝马车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