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薄绢只是引子,真正的秘密在这里。”杨清妮低声道。
吴浩然和李婉儿也凑了过来。吴浩然用指节敲了敲冰壁,冰层极厚,坚硬异常。“封得太深了,很难取出来。”
“或许本就不是让人取出的。”杨清妮凝视着冰壁地图,手指虚点着上面几个标记,“你们看这几个点。”李婉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这些标记……好像不是府内的布局了。”
“这是京畿周边的地形图。”吴浩然肯定地说,他对这一带极为熟悉,“但这个标记点,不在任何已知的官道或城镇上。”
冰壁地图的右下角,还有一个清晰的徽记——那并非镇国公府的徽记,样式更为古老,透着一股神
“这徽记……”杨清妮微微蹙眉,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微的机械转动声突然从头顶传来。
“小心!”吴浩然反应极快,猛地将杨清妮和李婉儿向后拉开。
几乎同时,他们刚才站立的地面,几块石板悄无声息地翻转,露出。
咔嚓。又一声轻响从侧面传来。一侧的冰壁上竟弹开一个暗格,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叠信函。信函的封皮已经泛黄,但保存完好。
杨清妮小心翼翼地取出最上面的一封。展开信纸,熟悉的刚劲字迹映入眼帘——这是她父亲的笔迹。可收信人的称谓,却让她瞳孔骤然一缩。
信的内容很短,只提及了一处地点和一句模糊的警示,落款日期,正是在她父亲战死沙场的前夕。
洞窟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冰寒的气息流动。那枚青铜钥匙,似乎仅仅打开了第一道锁,而后面,是更深的迷局。
杨清妮将信纸折好,放入怀中。她再次抬头看向那面冰壁,目光锐利得像要穿透万载寒
“看来,我父亲留下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她缓缓说道,声音在冰窟里激起轻微的回响,“赵无极要找的,恐怕也不只是一封通敌信那么简单。”
“祖母,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吴浩然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生怕有什么机关被触发。
杨清妮没有立刻回答。她再次走到那面冰壁前,伸出手指,沿着冰层下那幅神秘地图的轮廓,极其缓慢地勾勒了一遍。
她的动作忽然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个细微的凸起,与冰壁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她尝试着用力按了下去。
冰壁内部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像是又一道锁被打开。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动静。
“先把这些信收好。”杨清妮收回手,语气沉静,“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从长计议。”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面蕴藏着更多秘密的冰壁,转身朝着来路走去。吴浩然和李婉儿立刻跟上,三人沿着结冰的甬道缓缓退出。
重新合上那扇沉重的石门,将刺骨的寒意和未解的谜团再次锁于其后,门外清冷的夜气仿佛都变得温暖了几分。
杨清妮握紧手中的青铜钥匙,钥匙的冰冷齿痕深深印入她的掌心。
“回府。”她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浩然,加派人手,守住这后山入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祖母。”
“婉儿,”杨清妮转向一旁的丫鬟,“回去后,立刻去查……”
她的吩咐被一声急促的破空声骤然打断!
一支弩箭毫无征兆地从侧面树林中疾射而出,直取杨清妮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