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结束，声音消失，全场静了三秒，然后掌声响起来——工作人员、音响师、实习生全都鼓掌。
导演冲进排练厅：“刚才那段，再来一遍！十台机位全开，特写给我怼脸上拍！”
程疏言摘下耳机搭在肩上，眼睛一直看着岑知韫。她坐在台阶上喝水，头发还在滴水，低头整理袖口时嘴角带笑，像在回想刚才的感觉。
“你们知道刚才做了什么吗？”导演喘着气说，“你们把一首情歌，唱成了命运对话。”
岑知韫抬头，笑着说：“因为我们本来就在对话啊。”
导演沉默两秒，拿起对讲机：“通知后期，这段标为S级素材，名字叫‘默契封神’，申请加急宣发。”
后期负责人小心问：“导，感情太浓，会不会被人误会是炒恋情？要不要剪掉一些互动镜头？”
话没说完，程疏言已经打开平板，调出一张图——全场工作人员的心跳曲线，整齐得像复制的一样。
“这是情绪波形图。”他说，“试唱时心跳同步率87%。感染力来自音乐，不是私生活。”
导演看了十秒，笑了：“留着。全留着。观众不傻，他们知道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真的。”
他转身在脚本上写下：
【此段命名为“默契封神”，作为正片最后一幕备选。】
灯还亮着，空调嗡嗡响，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空气中还有声音的余波，像看不见的小颗粒在跳动。程疏言站着不动，系统还在轻微震动，记录着刚才的情绪——激动、克制、强烈又内敛。
岑知韫喝完水，抬头看他，两人目光再次碰上，谁都没躲，也没刻意避开，就像刚才的一切，本来就很自然。
“下次正式演出，”她忽然说，“我想穿红色长裙。”
“配银色高跟鞋？”他接话。
“嗯。你要不要也换个造型？黑西装太普通了。”
“行啊。”他挑眉，“我染个粉头发，让你全场最亮眼。”
她笑出声：“你要敢，我就脱鞋砸你。”
“那我得买个盾牌。”他笑，“顺便众筹：《怎么接住女神的高跟鞋》。”
两人对视一秒，一起笑了。
导播间传来喊声：“刚才NG了！他们即兴互怼！快存花絮！”
导演看着屏幕里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低声说：“这节目播完，热搜得爆三天。”
助理问：“真要用他们做收官重点？不怕有争议？”
“争议？”导演冷笑，“什么叫高光？就是让人吵，吵到最后谁都忘不掉。”
他按下录制键，轻声说：“再来一遍，我要把他们的影子，刻进这档综艺的墓志铭里。”
排练厅的灯一直没关。
心跳没停，余震还在。
一场注定被记住的双人舞台，已经在无声中完成了灵魂预演。
主角还没离开。
一个站在光下，耳机搭肩，眼神平静；
一个坐在台阶，笑意浅浅，发梢滴着星光。
他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一晚的歌声，正在悄悄改变命运。
但他们知道——
有些默契，生来就为了那一刻。
而那一刻，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