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灯光打在程疏言和岑知韫身上，像从天上洒下来的光。
这一刻，直播观看人数突破了八千万。
弹幕全是“这打光太绝了”“两人站一起就像电影大片”，没人知道，意外已经发生。
岑知韫右耳突然听不到声音了。
刚才还清楚的音乐、节奏、伴奏，一下子全没了，只剩下一串嗡嗡的响声在脑子里乱窜。她的手一僵，话筒差点掉下去。她喘不过气，胸口像被压住一样。
完了。
副歌前有个转音，节奏很快，要求特别准。没有耳返，等于看不见路开车。现在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
台下观众只看到她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像风吹过水面。但程疏言注意到了。
他正处在一种特别的状态——全场气氛特别高，他的感觉变得很敏锐。他眼角扫到岑知韫的手指发白，又看到她眼睛微微缩了一下，呼吸停了一拍，立刻明白：出问题了。
不是她唱错了，是设备坏了。
但他没时间多想。下一秒就要换气唱歌。
程疏言没动声色，靠近她半步，嘴唇轻轻动了动：“跟——着——我。”
他左手抬起来，掌心对着她，慢慢往下压，做了个很小的“别慌”手势。动作很小，像是整理袖子，却被镜头拍得清清楚楚。
同时，他悄悄放慢了一点节奏。
把原本很紧的音符拉长一点点，给整个旋律留出缓冲。这不是错，是在救场。
岑知韫闭了一下眼。
不是害怕，是让自己冷静。
睁开眼时，她直直地看着程疏言的眼睛。
排练时他说过：“你看我眼里有光吗？那是你的节奏。”
她不信这些，但现在，她选择相信他。
鼓点响起时，程疏言眨了眨眼。
她开始唱。
他吸气，她准备发声；他喉咙动了一下，她就跟着震动胸腔。两个人像共用一个身体，声音在空中合在一起，把快要散掉的歌重新拉回来。
没有提词器，没有耳返，也没有固定走位。
他们靠眼神、呼吸和肌肉记忆，在所有人面前完成了这场演出。
副歌响起时，全场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他们是不是改调了？”
“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个转音是临时对上的？”
“天啊，我起鸡皮疙瘩了！”
弹幕开始刷“人形节拍器”。
第二段主歌，程疏言开始主动带节奏。他侧身一步，让自己的影子落在岑知韫脚边，给她一个视觉参考。每一步都带着节奏提示，像跳舞前的引导。
岑知韫慢慢找回状态，声音从被动变成主动回应。她的高音不再抖，反而因为情绪更有力，像裂开的玻璃里透出的光。
观众不懂技术，但他们听得懂真心。
第三段副歌，两人几乎同时抬手，声音像两条线缠在一起往上冲，最后一个高音稳稳地唱完。
全场安静半秒。
然后掌声像海浪一样涌来。
灯光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追光打回舞台。
系统疯狂震动：
【警告：全场情绪达到历史最高】
【情感共鸣指数：99.7%】
【热搜第一：#程疏言岑知韫封神现场# 爆了】
程疏言没看手机。
他右手自然地伸出去，轻轻扶住岑知韫的后腰，帮她完成最后的收尾动作。
动作只有两秒，却刚好卡在点上。他的手指隔着衣服感受到她的体温，还有那一瞬间的轻颤。
镜头拼命抓拍。
慢放显示：在他伸手前0.5秒，岑知韫已经微微向他倾斜——她先选择了信任。
弹幕炸了：
“他们根本不用耳返，因为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这哪是救场？这是偶像剧结局！”
“求你们在一起，不然我今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