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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土地确权核查推进(1 / 2)

夏末的阳光透过槐树叶,在楚地县衙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信坐在案前,指尖划过堆积如山的土地账册,眉头微蹙——这些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楚地百余年来的土地归属,却因战乱、迁徙、继承等缘由,早已变得混乱不堪。有的田契字迹模糊,有的地界标记早已湮灭,更有甚者,一块土地竟出现三四份不同的凭证,农户为此争执不休,时常闹到县衙来。

“大人,城西张家庄的两户人家又来吵了。”衙役匆匆进来禀报,“还是为了村东那三分水田,都说凭证在自己手里,吵得快动手了。”

赵信放下账册,揉了揉眉心。自他接管楚地以来,这类土地纠纷几乎每天都有。百姓视土地为命根,一寸土地的归属都能争得面红耳赤,若不彻底厘清,不仅会埋下矛盾的种子,更会阻碍农耕生产——谁也不愿在产权不明的土地上深耕细作,生怕哪天就成了别人的田。

“传下去,今日起,在楚地全域推进土地确权核查。”赵信的声音沉稳有力,“让各乡绅、里正协助,挨村挨户核验土地凭证,丈量地界,登记造册,务必做到‘田有其主,主有其证’。”

一、旧契核验:从故纸堆里找依据

确权核查的第一步,是核验旧有土地凭证。赵信让人将县衙库房里的土地账册全部搬出来,足足堆满了三间屋子。这些账册最早可追溯到前朝,纸张脆得一碰就碎,上面的字迹有的用毛笔写就,有的用炭笔勾勒,还有的是歪歪扭扭的朱砂印记。

“大人,这百年前的账册还能作数吗?”负责整理的文书看着一份字迹模糊的地契,犯了难。那地契上的户主早已过世,后代也迁徙无踪,只依稀能辨认出“李家庄”“二亩旱地”等字样。

赵信接过地契,对着阳光仔细辨认:“只要是官府认证过的凭证,哪怕是前朝的,也要核对。先按地契上的地名、四至(东、南、西、北所至的地界)登记,再派人去村里寻访老人,看是否有知情者。”

他特意从各乡请了十位年过七旬的老人,组成“故老团”。这些老人土生土长,对各村的土地变迁了如指掌——哪块地是张家从李家买的,哪片坡是王家祖传的,哪条田埂曾是两村的地界,他们都能说得清清楚楚。

在李家庄核查时,就遇到了一桩奇事:村西的五亩水田,同时出现了两份康熙年间的地契。一份是村民李老四家传的,上面盖着前朝县衙的红印;另一份是乡绅周员外拿出来的,据说是他祖上从一个叫“李狗子”的人手里买的。

双方争执不下,李老四气得发抖:“这地是俺家祖上传了六代的,周家人凭啥说是他们的?”周员外则冷笑:“地契为证,你家的地契说不定是伪造的!”

赵信让人请来“故老团”的张老汉。张老汉拄着拐杖,围着那五亩水田转了一圈,指着田边一棵老槐树说:“这地确实是李家的。当年李狗子是李老四的爷爷的堂弟,赌钱输了把地押给周家,却没敢告诉家里人。后来李家老太爷知道了,带着银子去周家赎,周家人不认账,两家打了场官司,最后县衙判归李家,只是那时候的文书没入总账,你们没找到罢了。”

他还说,田埂边那棵老槐树下,埋着一块刻着“李”字的石头,是当年官府定界时埋下的。衙役果然在树下挖出了一块半埋的青石板,上面的“李”字虽模糊,却清晰可辨。周员外见状,只得收起地契,红着脸认了错。

“故老的记忆,就是活的凭证。”赵信对文书们说,“旧契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把死账册和活记忆结合起来,才能断得清。”

二、乡绅协理:借本土之力稳根基

土地确权涉及千家万户,单靠县衙的人手远远不够。赵信想到了乡绅群体——他们在地方有声望,熟悉各村的人情世故,由他们协助核查,既能提高效率,又能让百姓信服。

他召集楚地的乡绅议事,明确了三条规矩:其一,乡绅需提供自家的土地凭证,带头配合核查;其二,协助县衙丈量地界,调解本村的产权纠纷;其三,如实上报隐瞒的土地,若查实有包庇、造假者,轻则罚银,重则取消功名。

彭城的刘员外是第一个响应的。他不仅拿出了自家二十亩良田的地契,还主动提出:“我家账房先生熟悉土地丈量,让他带着工具跟衙役们跑各村,保证寸土不差。”

萧县的李乡绅则提出了“四邻认证法”:每块土地的归属,除了看凭证,还要由东西南北四邻签字画押证明。“谁家的地挨着谁家,四邻最清楚。若是假的,四邻绝不肯签字。”他举例说,去年村里有户人家想冒认一块荒地,结果四邻都证明那是集体的坟地,当场就露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