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宫的晨露还凝在阶前的铜鹤上,一封插着三根鸡毛的急报已穿透宫门,直抵紫宸殿案头。天宇展开染着湿气的竹简,眉头骤然蹙起——楚地蕲县旧贵族项氏聚众万人,打着“复楚”旗号劫掠乡邑,周边五县响应,民情动荡已近十日。
“啪”的一声,竹简被按在案上,墨迹未干的“项氏焚官仓、掠妇孺”字样在晨光中格外刺目。侍立的内侍见天予脸色沉如寒潭,连呼吸都放轻了三分。
“传旨,召三公九卿即刻入宫议事。”天宇的声音带着冰碴,指尖在舆图上楚地蕲县的位置重重一点,“项氏余孽,竟敢在启元新政推行之时作乱,是嫌脖子太硬了。”
一、朝堂议事:楚地烽烟牵动中枢
不过半个时辰,紫宸殿内已站满文武百官。萧何捧着楚地各州的奏报,手指在“蕲县周边流民涌入彭城”一行上停留:“陛下,项氏乃项羽远亲,秦末时曾据蕲县称雄,后归附项羽,去年项羽败走江东,此辈蛰伏至今,竟趁我军筹备南下之际作乱,其心可诛。”
“诛是自然,”樊哙按剑出列,甲胄碰撞声震得殿梁微响,“末将愿率三万骑兵,十日之内踏平蕲县,将项氏余孽斩尽杀绝!”
陈平却摇着羽扇,目光落在奏报“百姓多被裹挟”一句上:“樊将军稍安。项氏虽作乱,然楚地百姓久经战乱,多是被迫从逆。若一味屠戮,恐失楚地民心,反倒给项羽可乘之机。”
韩信上前一步,接过话头:“陈大人所言极是。楚地水网密布,骑兵难施其技,强攻只会徒增伤亡。依末将看,当派一员善抚民心、能控战事的将领前往,既要平叛,又要安民。”
天宇目光扫过群臣,最终定格在武将队列中一位面容刚毅的将领身上:“赵信。”
“末将在!”赵信跨步出列,玄甲上的云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曾随韩信平定中原,最擅“围而不攻、攻心为上”之策,正是平叛的合适人选。
“你可愿往楚地平叛?”天宇问道。
赵信单膝跪地,声如洪钟:“末将愿往!定不负陛下所托,既平乱党,亦安民心!”
“好。”天宇颔首,从案上取过鎏金虎符,掷于赵信面前,“给你两万步卒,五千水师,粮草三万石。记住,平叛的核心是‘稳民心、少战乱’——胁从者免罪,首恶者必诛,官仓物资分发给受难百姓,不得擅动民间一草一木。”
“末将领命!”赵信双手捧起虎符,符身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更让他觉出肩上的分量。
二、将令既出:点兵选将备征尘
赵信离了皇宫,直奔洛阳城外的军营。校场上,三万将士已列阵等候,甲胄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银海。他翻身跃上战马,高举虎符:“奉陛下令,点选两万精锐,随我南下平叛!”
“选兵标准有三,”赵信的声音传遍校场,“其一,曾在楚地作战者优先,熟悉地形;其二,能辨识稻麦者优先,懂农事者更易安抚百姓;其三,弓弩手占三成,刀盾手占五成,骑兵仅留两千——楚地多水,骑兵无用武之地。”
半个时辰后,两万将士已挑选完毕。站在前排的什长王二柱曾随赵信征战中原,此刻捧着自己的弓弩,腰杆挺得笔直:“将军放心,俺们楚地兵,既知哪片芦苇能藏人,也知哪块稻田能产粮,定能帮将军打好这仗!”
中军帐内,赵信正与副将核对出征物资清单。“医官营带足青蒿、苍术,楚地湿热,防疟疾;工匠营备足铁锹、斧头,遇水搭桥,遇山开路;还有,”他指着清单末尾,“多带些粟米、盐巴,沿途若遇流民,按人头分发。”
副将有些不解:“将军,粮草带太多,会不会拖累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