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亲卫骑兵冲向汉军中军,乌骓马的铁蹄踏得尘土飞扬。汉军的中军主力由韩信亲自坐镇,见楚军冲来,韩信冷静地下令:“第一排盾牌手蹲下,第二排长戟兵准备,第三排弩手抬高角度!”
“咚!”楚军的骑兵撞上盾牌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项羽的霸王剑劈开了一面盾牌,却被后面的长戟挡住,他奋力一挑,挑飞了长戟,刚要砍向盾兵,头顶突然传来“咻咻”的破空声——是第三排的弩箭,它们越过前排士兵的头顶,精准地射向骑兵的坐骑。
“嘶——”乌骓马被一支弩箭擦过耳朵,吃痛地人立起来,差点把项羽甩下去。周围的楚军骑兵更惨,好多战马中箭倒地,骑士摔在地上,立刻被汉军的短刀手围住。
“撤回来!快撤回来!”项羽勒住马,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亲卫,心疼得像被刀割。可已经晚了,汉军的中军像铁钳一样收紧,把他们往前冲的势头完全挡住,还不断挤压着空间,连转身都变得困难。
“北面!咱们去北面!”英布突然喊道,“刚才我看到北面的汉军好像少一点!”
项羽抬头望去,北面的河道边确实没那么多旗帜,只有几艘沉船堵在水面上。“好!就去北面!”他调转马头,带着残余的骑兵冲向北方,“跟我冲!把沉船推开,咱们从水路走!”
可刚冲出去没多远,河道两侧的芦苇荡里突然冒出无数汉军,他们举着火把,把浸了油的芦苇捆扔向楚军。“轰”的一声,火借风势烧了起来,沿着芦苇荡蔓延,形成一道火墙,把楚军的路彻底封死。
“哈哈哈!项羽,你往哪里跑!”芦苇荡里传来彭越的笑声,“这条河早就被我改成陷阱了,你以为那些沉船是用来堵路的?其实是引你过来的诱饵!”
项羽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墙,又回头望向被汉军步步紧逼的楚军主力,终于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多大的陷阱。十万楚军像被装进布袋的豆子,越挣扎,被勒得越紧。刚才还能勉强展开的阵型,现在已经挤成了一团,士兵们互相碰撞,连挥舞兵器都困难。
“呜——”汉军的号角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里带着胜利的喜悦。项羽看到汉军的外围部队正在搭建营垒,他们用泥土和木头筑起矮墙,上面架着弩机,显然是要把楚军困死在这里。
“完了……”英布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粮道肯定也被切断了,咱们带的粮草只够三天……”
项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狠厉。“就算粮道断了,就算被围住了,咱们也是楚军!”他举起霸王剑,剑尖直指天空,“宁可战死,也不投降!传我命令,全军收缩,退到中间的高地上,用战车和盾牌搭成营垒!”
楚军残部依令收缩,像被压紧的弹簧,在平原中央的高地上筑起临时营垒。汉军没有立刻进攻,只是在外围加固营垒,架起更多的弩机,像看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盯着他们。
夕阳西下,把两军的影子拉得很长。项羽站在营垒上,看着汉军营地的灯火一点点亮起,连成一片光海。他知道,真正的决战从现在才开始——没有退路,没有援兵,只有拼到最后一刻。
夜风吹过营垒,带着汉军那边飘来的饭菜香。楚军的士兵们靠在盾牌上,好多人已经饿得站不起来,眼神里满是绝望。项羽握紧了剑,指节泛白——他第一次尝到,被铁壁合围的滋味,原来是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