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斥候气喘吁吁跑上来,“刘邦的警戒营往南移了半里,樊哙的帐篷扎到了一线天出口;章邯那边,函谷关的吊桥升起来了,城头多了二十架投石机。”
张颌点头,对身旁的参军道:“给章邯送封信,说我军无意攻城,只求借道陕城休整;再给刘邦那边递句话,樊哙要是再在一线天挑事,休怪我们不客气。”他顿了顿,补充道,“备十车粮草,送给陕城的百姓,就说是天策军的一点心意。”
参军刚走,李信就回来了,把一线天的遭遇一说,张颌冷笑:“樊哙是个莽夫,不足为惧,倒是章邯,他既认我们的旗号,又加设防,分明是想坐山观虎斗。”他指向地图上的河流,“看到没?这条涧水从函谷关流到陕城,章邯断了水源,咱们就得靠雨水,得赶紧挖井。”
四、夜探敌营,虚实渐明
入夜后,陕城的西城门悄悄打开,二十个黑影潜入夜色,领头的是李信。他们借着月光摸到一线天附近,樊哙的营地果然松懈,哨兵抱着矛打盹,帐篷里还传出猜拳声。
“刘邦的人纪律是真差。”一个斥候低声道。
李信摆手,示意继续往函谷关方向摸。离关墙还有三里时,突然听到马蹄声,章邯的巡夜队正沿着关墙巡逻,甲胄齐全,步伐整齐,连马灯的晃动都透着章法。
“看到没?”李信对斥候道,“章邯的人连巡夜都跟扎营似的,这才是硬仗。”
他们在回程时,故意从樊哙的营地旁绕了圈,惊起几只夜鸟,樊哙营里顿时乱成一团,骂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混在一起,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樊哙果然沉不住气。”李信回到陕城,把见闻报给张颌,“章邯那边跟铁桶似的,刘邦这边倒像个筛子。”
张颌正在看新挖的井出水了,清水汩汩冒出来,映着他的笑:“这就对了,章邯是想让我们先和刘邦斗,他好坐收渔利。”他舀起一瓢井水,“告诉弟兄们,井水够喝了,再撑半个月没问题。”
五、对峙升级,剑拔弩张
三日后,一线天又出事了。天策军的运粮队经过时,樊哙的人故意推倒了粮车, sacks里的粟米滚了一地。押粮的校尉忍无可忍,与对方推搡起来,混乱中,一支羽箭不知从哪射来,钉在粮车的木板上。
“谁放的箭?!”李信带着人赶到时,双方已剑拔弩张,樊哙提着剑站在最前面,身后的士兵拉开了弓。
“我的人,我管得着!”樊哙吼道,“谁让你们往函谷关送粮?想资敌吗?”
“那是给陕城百姓的粮!”李信的枪尖指向樊哙,“再胡来,别怪我不客气!”
就在此时,函谷关方向突然传来擂鼓声,章邯的人竟在城头列阵了。樊哙和李信同时抬头,只见关墙上的“章”字大旗挥动,像是在催促他们动手。
李信冷笑一声,收枪回鞘:“樊哙,有种别当别人的枪使。”他转身对粮队道,“把粮捡起来,我们走。”
樊哙看着天策军有条不紊地收拾粮食,又看看函谷关的阵仗,骂了句脏话,终究没再阻拦。
夜色降临时,陕城的灯一盏盏亮起,与函谷关的火把、刘邦营地的篝火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张颌站在西门楼,望着那片被火光染红的夜空,对李信道:“看来,这对峙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李信点头,握紧了腰间的剑柄:“随时准备着。”
风从函谷关方向吹来,带着隐约的鼓点声,一线天的峡谷里,野草在月光下摇晃,像无数双等待厮杀的眼睛。天策军的篝火旁,士兵们擦着兵器,偶尔有低低的交谈声,没人知道明天会不会响起号角,但每个人的手,都离剑柄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