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工作室的窗纱，在林晚星正在整理的食谱手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她轻轻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后腰，孕期的身体总比想象中更容易疲惫。手机响起时，她正专注地校对程师傅传授的“荷叶粉蒸肉”的火候要点。
“师父！”周晓晨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我入围了‘新锐厨艺大赛’的总决赛！”
林晚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什么时候的事？”
“刚收到的通知。比赛下周三在上海举行，要求每位选手做一道展现个人风格的传统创新菜。”周晓晨语速很快，能听出她的激动，“我...我想做一道融合苏帮菜元素的创意料理。”
林晚星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前：“仔细说说你的想法。”
“我受到程师傅‘松鼠鳜鱼’的启发，想尝试用同样的刀工技法处理鸡肉，做成‘松鹤延年’的造型。酱汁则想用师父教我的八宝卤汁为基础，加入些许柠檬草和香茅，增加清新的风味。”
听着徒弟条理清晰的构思，林晚星眼中闪过欣慰。那个曾经在《烟火小厨》里手忙脚乱的小姑娘，如今已经能如此娴熟地驾驭风味与技法的平衡。
“想法很好，但要注意鸡肉的质地与鱼肉不同，改刀时需要调整角度。明天来工作室，我们一起试验。”
***
接下来的几天，星厨工作室里弥漫着各种试验的香气。周晓晨在灶台前反复调整配方，林晚星则坐在一旁指导，偶尔起身示范关键步骤。
“酱汁里的香茅分量再减少三分之一。”林晚星尝了一口试做的酱汁，“它现在抢走了八宝卤汁的层次感。”
周晓晨赶紧记下，又在烹饪笔记上做了标记。这本厚厚的笔记已经写了大半，每一页都密密麻麻记录着这些日子学到的菜品和心得。
陆时衍下班来接林晚星时，常常看到这样的场景：夕阳西下，师徒二人在厨房里专注地讨论，周晓晨认真记录，林晚星时而示范，时而讲解。他不打扰，只是静静站在门口看着，直到林晚星发现他的到来。
“陆总。”周晓晨每次看到他都会略显紧张地站直。
“放松些，”陆时衍难得地温和，“你师父当年在米其林餐厅实习时，也曾为了一道酱汁反复试验整整一周。”
林晚星惊讶地看他：“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做过功课。”他轻描淡写，接过她的包，“毕竟，要了解一位顶尖厨师，不能只靠品尝她做的菜。”
回程的车上，林晚星望着窗外，突然感慨：“晓晨和刚拜师时相比，进步真的很大。”
“你教得好。”陆时衍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手上。
“不全是我的功劳。”她摇头，“是她自己足够努力。记得刚开始教她刀工的时候，她为了练习切丝，每天都要用掉十几斤土豆，手指上全是刀伤，却从没听她抱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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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日转眼即至。上海国际厨艺中心的赛场内，来自全国各地的二十位新锐厨师正在做最后的准备。林晚星作为特邀评委出席，被安排在评委席最侧边的位置，方便她随时起身活动。
陆时衍原本要陪她一起来，但今早米兰方面突然发来紧急会议邀请，只能嘱咐助理和周晓晨好好照顾她。
“紧张吗？”林晚星在后台找到正在检查食材的周晓晨。
周晓晨老实地点头：“有一点。特别是知道师父您也在评委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