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石室的晨光透过穹顶裂缝斜射进来,在青石板上织出一道淡金的光带,像撒了把碎金。地脉共生阵残留的淡蓝光还在空气中流转,如细碎的星屑般漂浮,每一缕光落在核心柱身时,都会让星纹泛起短暂的琉璃般亮芒 —— 那是地脉气在缓慢修复阵法启动时的损耗,像温柔的手抚平伤口。苏渺的灵识虚影悬在核心旁,淡红光比昨日稳定了些,他的灵脉顺着柱身往下探,像根系般扎进地下,眉头微蹙,显然在排查地脉流的隐患。
“哥,早饭来了。” 小宇端着两个陶碗快步走进石室,碗沿还冒着热气,里面的灵脉粥泛着淡蓝微光,米粒是云麓山特有的地脉米,煮得软糯,还带着山间草木的清香,“顾婉儿凌晨就起来熬了,说这粥温和,能帮你稳定灵识,还不耗地脉气,你试试能不能吸收。” 他将一碗轻放在核心旁的石台上,金红光流像柔软的丝带,轻轻碰了碰苏渺的虚影,生怕碰散了这脆弱的灵体。
苏渺的虚影往碗边飘近半寸,淡红光裹住一缕粥气,像接住飘落的花瓣,慢慢融入灵识:“有用,粥气很纯,谢谢你和婉儿。” 他的意识波动带着暖意,目光却落在小宇的手腕上 —— 那里还留着昨日残识躁动时的淡黑印子,像块洗不掉的墨渍,“你的残识没再闹吧?三心核虽能压着它,可别硬撑,有异动立刻告诉我。”
“早好了!” 小宇赶紧撸起袖子,露出手腕的皮肤,淡黑印子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只在阳光下能隐约看到一丝灰影,“顾婉儿用共鸣石的气帮我净化了三次,娘也查过,说残识被三心核裹得严严实实,只要不靠近蚀魂气,就跟睡死了一样。” 他扒了一口粥,温热的粥滑进喉咙,灵脉里泛起一阵舒适的暖意,突然想起什么,语速加快,“对了,今天玄甲军第一批精锐就到,阿澈哥天没亮就去山口接人了,说要挑些有星纹气天赋的;顾婉儿在解札记最后几页,说里面可能藏着始祖本体的弱点;娘在中枢外围带士兵布第一层地脉阵,我吃完就去帮她 —— 你放心,一个月肯定能备好一切,地脉阵、血樱咒、士兵训练,一个都不会落下!”
苏渺的虚影点了点头,淡红光却微微闪烁,带着一丝担忧:“我昨晚感应到蚀魂渊的地脉气不对劲,像有什么在地下搅动,气浪比之前快了两成。你们布阵时别引太多地脉气,万一加速裂缝扩张,就麻烦了。” 他顿了顿,灵脉又往地下探了探,补充道,“还有,让阿澈多派些侦查兵去黑雾森林,别只盯边缘 —— 我总觉得始祖不会这么安分,说不定藏了别的手段,比如派分身探路。”
小宇刚应下,石室门口就传来顾婉儿的脚步声,她抱着札记本,纸页被风吹得哗哗响,指尖还夹着几片青铜残片,残片在阳光下泛着淡蓝微光,显然刚有过共鸣:“小宇!苏公子!札记里有大发现!” 她快步走到核心旁,将札记摊在石台上,指着其中一页泛黄的纸,上面的古星隐文歪歪扭扭,却能看清关键句子,“你看这里!‘始祖本体畏星隐族‘血樱咒’,需云麓山圣坛百年樱花瓣,混星隐血脉气炼制,可封其灵脉核半炷香!’还有这个,‘始祖破封必释‘蚀魂浊雾’,染十里地脉,需十年以上地脉草净化,晚则地脉废!’”
小宇凑过去,手指点着古文字,眼睛一亮:“百年樱花瓣!圣坛后坡肯定有!我去年还摘过,树都有合抱粗了!” 他抬头看向母亲常待的方向,“下午我就去云麓山,顺便看看地脉草够不够 —— 娘说过,圣坛后坡种了半亩,都是十年以上的老草,净化力比新草强三倍!”
“我跟你一起去。” 母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淡蓝的星隐族祭服,袖口绣着简化的星纹,领口还沾着点地脉土,脸色比昨日红润了些,却仍能看出疲惫,眼尾有淡淡的青黑。她手里握着一卷布帛,上面画着地脉阵的图纸,线条密密麻麻,标着阵眼和节点,“外围第一层护核阵刚布完,接下来要布第二层,需圣坛的地脉土做阵基 —— 那土埋在圣坛根下,吸了百年地脉气,布出来的阵能抗三倍蚀魂气,正好跟你们一起取。”
三人刚定好行程,一张淡红的传讯符突然从门外飘进来,符纸泛着玄甲军特有的星纹气,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有力:“玄甲军精锐五百人已至,含三十名星纹气天赋者;黑雾森林侦查兵回报:东边缘有蚀魂残兵聚集,气息杂,似寻物,无强气波动。阿澈字。”
“残兵聚集?” 母亲伸手接住传讯符,指尖的淡蓝光扫过符纸,确认没有被篡改的痕迹,“是为始祖破封探路,还是找我们的布防漏洞?” 她转头看向苏渺的虚影,语气带着询问,“你能感应到残兵具体位置吗?离蚀魂渊近不远?”
苏渺的虚影闭了闭眼,淡红光像水纹般往地下延伸,片刻后睁开,语气凝重:“残兵在黑雾森林东边缘,离蚀魂渊二十里,气息散得像撒了把沙,不像有组织。但……” 他顿了顿,淡红光微微颤抖,“我感应到他们中间混着一丝怪气,像稀释的墨,不是普通残兵的,也不是蚀魂王的,更像始祖本体的气,只是弱了九成。”
顾婉儿突然想起什么,翻到札记另一页,指尖划过一行小字:“这里!‘始祖本体可裂‘蚀魂分身’,气同本体,力仅三成,用探防或扰敌!’” 她抬头看向众人,眼神急切,“那些残兵里肯定有分身!是来探我们布防的!”
小宇握紧拳头,金红光流在掌心闪烁,像团小火焰:“不管是残兵还是分身,敢来捣乱就收拾!下午去圣坛时,我绕去森林边缘看看,要是有异动,直接用三心核的气打散他们 —— 让他们知道我们早有准备!”
母亲却按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带着安抚:“别冲动。现在要紧的是血樱咒和地脉草,残兵交给玄甲军的侦查兵盯着就好。阿澈说精锐里有五个‘追魂卫’,最擅长追踪和反伪装,让他们跟着,别打草惊蛇,说不定能摸清始祖的真正目的。” 她将布帛递给小宇,布帛上还带着她的体温,“这是第二层地脉阵的图纸,你下午去圣坛,顺便带两袋地脉土 —— 要埋在圣坛根下的,那里的土含地脉气最纯,布阵时能省三成灵气。”
小宇接过图纸,用力点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放心!我肯定办好!樱花瓣、地脉土、地脉草,一样都不会少!” 他扒完最后一口粥,碗底还剩几粒泛着蓝光的米,拿起背囊往肩上一甩,“我先去跟娘说一声,然后就出发 —— 顾婉儿,札记要是还有新发现,记得用传讯符告诉我!”
顾婉儿笑着点头,目送小宇跑出门,转头看向苏渺的虚影,神色瞬间凝重:“苏公子,你说蚀魂渊的地脉气波动快了两成,具体是怎么个快法?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准备时间?比如原本一个月,现在只剩二十多天?”
苏渺的虚影沉默片刻,淡红光在石台上画出一道曲线,像起伏的波浪:“地脉气的流速比平时快了两成,就像原本匀速的河突然变急。按这个速度,始祖破封可能不用一个月,但具体快多少,我算不准 —— 地脉气里掺了始祖的本体气,像墨混进水里,干扰了我的判断。” 他顿了顿,灵脉又往地下探了探,“你解读札记时多留意,看看有没有能精准算破封时间的方法,我们不能一直被动等,得主动掌握时间。”
顾婉儿点头,指尖划过札记上的青铜残片,淡蓝光与残片共鸣,让古文字变得更清晰,像被擦亮的灯:“我会的。对了,阿澈还说,各地的修士宗门已经回讯,三天后会派弟子来中枢支援,其中有天衍宗 —— 天衍宗的‘九曲连环阵’三百年前就挡住过蚀魂先锋的进攻,他们擅长布防,正好能帮我们加固地脉阵,这样我们就能腾出人手训练灵脉士兵了。”
苏渺的虚影露出一丝欣慰,淡红光柔和了些:“太好了。有天衍宗帮忙,布防能快不少。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谨慎,“别让他们靠近核心,核心里的地脉气藏着星隐族的秘密,比如三心核和星隐血脉的关联,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万一泄露,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婉儿会意,将残片夹回札记:“我会跟阿澈说,让天衍宗负责外围的防御阵,中枢的核心阵还是我们自己来,毕竟核心阵需要星隐血脉和气脉共鸣,他们也布不了。” 她低头继续解读札记,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石室里格外清晰,与苏渺感应地脉时细微的 “嗡嗡” 声交织,像一首紧张的备战序曲,预示着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
正午的阳光最烈时,顾婉儿终于解开了札记最后一页的密码。她激动地拍了下石桌,青铜残片从指间滑落,在桌面上弹了两下,泛着兴奋的淡蓝光,像跳动的小星星:“找到了!苏公子,我找到算破封时间的方法了!”
苏渺的虚影立刻飘过来,淡红光落在札记上 —— 那一页画着一个复杂的星盘,星盘边缘刻着十二道刻度,对应十二地支,中心有个小孔,旁边用古星隐文写着一行小字:“以共鸣石为引,对蚀魂渊方向,石面光斑日移三寸,为一月之期;移四寸,二十日;移五寸,仅余十五日。”
“快试试!” 苏渺的意识波动带着急切,淡红光在星盘上方盘旋,像在催促。顾婉儿立刻从布囊里掏出共鸣石,石面还带着她的体温,泛着淡淡的蓝芒。她将共鸣石放在星盘的小孔旁,对准石室门外蚀魂渊的方向,阳光透过石面,在星盘上投下一道淡蓝的光斑,正好落在 “子” 刻度上,像一颗蓝色的小钉子。
两人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光斑。半个时辰过去,光斑慢慢移动,像蜗牛爬,最终停在 “丑” 刻度旁 —— 顾婉儿用手指量了量,移动的距离竟有四寸还多,差一点就到五寸!
“这…… 这是……” 顾婉儿的声音开始发颤,指尖反复量了三次,结果都一样,她的手心冒出冷汗,“光斑移了四寸二!按札记说的,破封时间只剩…… 只剩二十天不到!始祖在骗我们!他故意让我们以为有一个月,其实只有二十天!他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等我们发现时,时间已经不够了!”
苏渺的虚影僵在原地,淡红光瞬间暗了几分,像被风吹弱的火:“果然有陷阱!始祖最擅长用这种手段,三百年前他就用假消息骗了初代圣女,导致圣坛的防御阵晚了三天才布好。” 他突然想起什么,急切地说,“快用传讯符告诉小宇和娘!让他们加快速度,圣坛的樱花瓣和地脉土要尽快取回来,别耽误时间!还有阿澈,让他通知玄甲军和修士宗门,提前赶来支援,别等三天后了,现在就出发!”
顾婉儿手忙脚乱地摸出传讯符,指尖却因紧张而发抖,好几次都捏不住符纸,符纸掉在地上,她赶紧捡起来,用淡蓝光稳住手:“我这就发!对了,札记里还说,始祖破封前会派‘血脉将领’偷袭中枢 —— 那是他用自己的血炼的傀儡,力是蚀魂王的一倍,最擅长伪装成人类,目标是毁掉地脉阵的阵眼,让我们的布防功亏一篑!”
“伪装成人类?” 苏渺的眉头皱得更紧,淡红光微微颤抖,“那玄甲军的侦查兵根本分辨不出来!阿澈派去黑雾森林的人,会不会已经遇到危险了?比如被伪装的血将偷袭?”
他的话音刚落,石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雨点砸在青石板上。阿澈浑身是汗地冲进来,玄甲上沾着黑红的血污,左臂的灵脉毒又隐隐泛黑,像墨汁在扩散,显然刚经历过战斗,连呼吸都带着喘息:“不好了!苏公子,顾婉儿,派去黑雾森林的侦查兵…… 只剩一个回来了,还受了重伤!其他十九个,全没了!”
顾婉儿赶紧迎上去,金红光流像细针般探向那名士兵的灵脉 —— 士兵躺在阿澈怀里,脸色发黑,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红气还在伤口里游走,像小蛇钻动,灵脉已被腐蚀了大半,气息微弱得像风中烛火,随时可能熄灭。“是蚀魂本源气!” 顾婉儿的脸色骤变,指尖的金红光流加快,试图稳住士兵的灵脉,“跟蚀魂王的气一样,却更浓!他遇到的不是普通残兵,是更强的角色!”
士兵艰难地睁开眼,嘴唇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布片,布片上绣着玄甲军的徽章,却泛着淡淡的黑红气:“将…… 将军…… 是…… 是‘血将’…… 他伪装成我们的人…… 混在队伍里…… 趁我们不注意…… 杀了其他兄弟…… 还说…… 说二十天后…… 始祖破封…… 让我们…… 等着受死……” 话没说完,士兵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灵脉气息又弱了几分,像快要熄灭的烛火。
“血将!” 苏渺和顾婉儿同时惊呼,声音里带着震惊 —— 正是札记里提到的始祖血脉将领!
阿澈一拳砸在石墙上,青石板裂开一道细缝,石屑掉落在地:“我就觉得不对劲!残兵聚集怎么会没有强气波动,原来他们的将领在伪装!用我们玄甲军的身份混进去,防不胜防!” 他转头看向顾婉儿,语气带着急切,“传讯符发了吗?小宇和婶子去圣坛了,万一血将去圣坛偷袭他们,就麻烦了!圣坛那边只有樱树和地脉草,没什么防御,他们很危险!”
顾婉儿脸色惨白,手里的传讯符还没发出去,指尖一直在抖:“刚准备发,还没来得及…… 小宇和娘已经去圣坛快两个时辰了,按路程,现在应该快到了,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 她的话音刚落,传讯符突然亮起,淡红光闪了三下,是小宇的回信,字迹潦草,带着急促:“收到!已到圣坛,正在摘樱花瓣,未发现异常!地脉土也挖好了,马上返程!勿念!”
三人松了口气,阿澈却仍皱着眉,玄甲上的血污还在往下滴:“不能掉以轻心。血将杀了我们的侦查兵,肯定知道我们的布防方向,说不定会在小宇他们返程的路上埋伏。我现在就带一队玄甲军去接应,选二十个有星纹气的精锐,就算遇到血将,也能抵挡一阵。” 他顿了顿,看向顾婉儿,“你们留在中枢,看好核心,顺便让天衍宗的人提前赶来,别等三天后了,就说情况紧急,始祖的陷阱已经暴露,时间不够了!”
顾婉儿点头,看着阿澈快步跑出门,玄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又低头看向昏迷的士兵,金红光流小心翼翼地注入他的灵脉,像在呵护易碎的玻璃:“苏公子,你说血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反而留他一条命回来报信?这不像蚀魂者的风格,他们向来赶尽杀绝。”
苏渺的虚影沉默片刻,淡红光落在士兵的伤口上,仔细观察着黑红气的流动:“是为了威慑我们。他想让我们知道,他能轻易混进我们的队伍,能随时偷袭,让我们在备战时心神不宁,打乱我们的节奏。始祖这招比直接进攻更狠,就像在心里插了根刺,明明知道有危险,却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这种不确定性最磨人。” 他顿了顿,灵脉又往地下探了探,“你继续解读札记,看看有没有对付血将的方法,比如他的弱点,或者破解伪装的手段,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不然下次再遇到,还是会吃亏。”
顾婉儿点头,重新拿起札记,指尖的淡蓝光比之前更亮,像聚光的灯:“我会的。现在时间这么紧,每多找到一条线索,我们的胜算就多一分,不能浪费时间。” 她低头继续解读,纸页翻动的声音与苏渺感应地脉的 “嗡嗡” 声交织,石室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阳光透过穹顶裂缝,在星盘上的光斑慢慢移动,像在倒计时,提醒着他们剩下的时间已不足二十天,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夕阳西下时,小宇和母亲终于回到中枢。两人的背囊都鼓鼓的,小宇的玄甲上沾着淡粉的樱花瓣,像撒了把桃花,母亲的祭服下摆沾了些地脉土的褐黄,裤脚还挂着几根地脉草的叶子,显然收获满满,却也累得不轻。
“娘,你快歇会儿!” 小宇扶着母亲坐在石凳上,递过一个水壶,壶里是凉好的地脉水,带着淡淡的甜味,“圣坛的樱花瓣摘了足够多,百年以上的有二十三片,比我们预想的还多三片;地脉土挖了两袋,都是圣坛根下的,黑黝黝的,一看就含气足;地脉草也拔了不少,够净化十里地脉的了!” 他说着,从背囊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整齐的樱花瓣,泛着淡红的光,像一片片小宝石,“顾婉儿说这些能炼血樱咒,你看够不够?要是不够,我明天再去摘!”
母亲接过布包,指尖的淡蓝光扫过花瓣,像在检查成色,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够了,二十三片足够炼二十三颗血樱咒珠,就算有损耗,也够用来对付始祖了。今晚就能开始炼制,有苏渺的地脉气帮忙稳定火候,三天内就能炼好,不会耽误时间。” 她抬头看向核心旁的顾婉儿,语气带着询问,“札记解读得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对付血将的方法?阿澈说血将擅长伪装,还杀了我们的侦查兵,很棘手。”
顾婉儿抬起头,眼里带着疲惫,却也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她将札记摊开在石桌上,指着其中一行字:“找到了!血将的弱点在颈后的‘血纹’—— 那是始祖血脉的连接点,像线牵着傀儡,只要用星纹气或三心核的气击中血纹,就能暂时打断他的力量,让他无法伪装,甚至会短暂失控,露出原形!但……”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谨慎,“血将的速度很快,比蚀魂王还快三成,像一阵黑风,必须出其不意才能击中,不然根本碰不到他的血纹。”
“星纹气和三心核的气?” 小宇立刻握紧拳头,金红光流在掌心闪烁,像团跳动的火焰,“我会三心核的气!阿澈哥会星纹气!只要血将敢来,我们就能对付他!下次再遇到,我先引他注意,阿澈哥从侧面偷袭,肯定能击中他的血纹!”
母亲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指尖轻轻抚摸着布包里的樱花瓣:“没那么简单。血将擅长伪装,我们不知道他会变成谁的样子 —— 可能是玄甲军的士兵,可能是修士宗门的弟子,甚至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万一他混进中枢,趁我们不注意偷袭地脉阵的阵眼,我们根本防不住。” 她转头看向苏渺的虚影,语气带着期待,“你能感应到血将的气息吗?要是他靠近中枢,你应该能察觉吧?毕竟他的气里掺了始祖的本体气,跟普通蚀魂者不一样。”
苏渺的虚影摇了摇头,淡红光带着无奈:“他的气息和始祖同源,却又掺了人类的气,像墨混进水里,能伪装成任何气息 —— 比如玄甲军的星纹气,或者修士的灵脉气,我根本分辨不出来。除非他主动释放力量,比如攻击我们,不然我很难发现他,就像藏在暗处的影子,看不到,摸不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阿澈带着一队玄甲军回来了。他的玄甲上又多了几道新的划痕,左臂的灵脉毒还在隐隐泛黑,却一脸庆幸,手里还拿着一块染血的黑布:“还好赶上了!我们在小宇他们返程的路上发现了血将的踪迹,他果然在埋伏,还伪装成玄甲军的小兵,混在接应的队伍里,幸好我们提前有准备,用星纹气试探了所有人 —— 星纹气碰到他的伪装气会变色,才识破了他的身份!不过还是让他跑了,他的速度太快,像一阵黑风,追都追不上!”
“他跑了?” 小宇急道,身体往前探了探,金红光流都跟着晃动,“会不会去别的地方偷袭?比如修士宗门的支援队伍?他们三天后才来,路上肯定没什么防备,万一被血将偷袭,损失就大了!”
阿澈点头,将手里的黑布递过来,布上还沾着黑红气,泛着淡淡的腥味:“这是从血将身上扯下来的,他的黑袍材质很特殊,能吸收气息,用来伪装。我已经用传讯符通知所有修士宗门了,让他们在路上多留意,遇到可疑的人就用星纹气试探,只要是伪装的,星纹气碰到就会变成黑红色。而且我还派了五十名精锐,去支援他们的队伍,都是有星纹气的,就算遇到血将,也能挡住一阵,不会让他轻易得手。”
母亲接过黑布,指尖的淡蓝光扫过布面,眉头微蹙:“这布上的黑红气,比蚀魂王的气更纯,是始祖的本体血炼制的,难怪能伪装气息。血将的力量比我们想象中更强,下次再遇到,一定要小心,别硬拼 —— 他的目标是地脉阵的阵眼和我们的灵脉弱点,不是跟我们硬打,我们不能中了他的计。” 她顿了顿,看向众人,语气带着坚定,“时间只剩不到二十天,我们得加快进度,不能再浪费时间。今晚分四队:我和顾婉儿炼制血樱咒;阿澈安排玄甲军布第二层地脉阵;小宇去训练有灵脉天赋的士兵,教他们基础的引气法,至少要让他们能自保,能帮着守阵;苏渺感应地脉,留意蚀魂渊的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我们没有时间休息,必须争分夺秒,每一秒都很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