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残蝶初现(1 / 2)

三年前雪夜的血腥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未曾散去。

南昭立在绣楼窗前,望着京城入冬的第一场雪,簌簌落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转眼便积起薄薄一层白。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襟里的褪色香囊,里头干枯的桂花被碰得沙沙作响,像极了母亲当年在灯下纳鞋底时的轻响。

“昭儿,前头又来了个求香囊的。”花妍儿撩开珠帘走进来,发间的银蝶步摇随着动作晃出一片细碎的光。

当年那个在姜家屯奄奄一息的少女,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左手腕上仍留着一道浅淡的青黑疤痕——那是蛊褪不去的印记,像片小小的蝶翅。

南昭将香囊往衣襟里塞了塞,贴身的玉佩贴着心口,传来温润的凉意:“这次又是什么由头?”

“是工部刘大人家的庶女,想求段好姻缘呢。”花妍儿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那丫头就在门外跪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说若是嫁不进永昌伯府,就要寻短见投井去。”

铜镜里映出南昭唇角勾起的讥诮弧度。她伸手蘸了点胭脂,在眉心细细补了道残缺的蝶纹。

这三年来,她画过千百遍这样的妆,每一笔起落,都记得母亲临死前指尖落在她额间的温度,轻得像羽毛拂过。

“告诉她,残蝶阁的香囊,要取一滴心头血做引。”

南昭拉开妆奁最底层的暗格,取出一枚绣着幽蓝蝴蝶的香囊,蝶翅上的磷粉纹路用银线绣就,在光下泛着冷光。

“再问问她,愿不愿意用她父亲贪污河工款的证据来换这香囊。”

花妍儿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昭儿怎么知道......”

“永昌伯世子好男风,”南昭将香囊抛给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的雪,“他那位相好,正是去年刘家负责修堤时,被活活淹死的民夫之子。”

楼下隐约传来女子压抑的啜泣声,断断续续的,在风雪里听不真切。

南昭推开雕花的木窗,寒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带着清冽的凉意。

从这个角度望下去,能看见街角的卖炭翁正缩着脖子,呵出的白气在嘴边凝成霜花,又忙着搓手取暖;

几个裹着厚棉袄的孩童,追着条瘸腿的黄狗跑过巷口,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檐角的落雪——

这三年来,她日日观察这些市井百态,比看任何密报都来得真切。

“王爷又派人来了。”花妍儿突然凑近,压低了声音,指尖绞着帕子,“说淑太妃要在腊八节设宴,特意嘱咐了,请你务必......务必赏脸过去。”

“不去。”南昭打断她的话,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的玉佩。

这枚刻着“昭”字的暖玉,如今缠着根红绳,与另一枚刻着“琰”字的玉佩系成了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