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作弊?(2 / 2)

他不想两人的初夜,偷偷摸摸,有如做贼。更不想阿姐劳累一晚,第二天还要早早起身,以免被岳母看出不妥。

赵璟委实体贴,但他也足够贪婪。

他见陈婉清迟迟没说话,便自顾自道,“阿姐不言语,便是不讨厌了。那我以后也如此对待阿姐好不好?等回了赵家村,我们就同……”

陈婉清忍无可忍,直接用手心捂住了赵璟的嘴。

“你再说话,我就把你嘴巴缝上。”

赵璟轻轻的笑,声音从肺腑中传出来,他的欢快,从隆隆震动的胸腔中,传递给了陈婉清。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一早,陈婉清是被异样的动作惊醒的。

察觉到身上的力道和濡湿,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要推那重物离开,却被他紧紧的攥住胳膊,陈婉清“唰”一下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赵璟那张素来温和清俊的面庞,如今,外边天光将亮未亮,他那张蒙了一层微光的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欲火满满。

……

陈婉清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妩媚的杏眸却忍不住盯着铜镜中,略有些糜艳肿胀的嘴唇。

这么明显,娘又不瞎,被娘看出来怎么办?

赵璟走过来,问她,“阿姐,好了么,我听见娘喊德安起床的声音了,应该是准备好早饭了。”

陈婉清不应声,赵璟便踱步过来。

他看见了她懊恼的神色,继而看见了她微微泛肿的嘴唇,忍不住轻咳一声,不自在的掩了掩唇鼻。

陈婉清阴阳怪气说,“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你早干什么去了?让你轻一点,你答应的好,却……”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陈婉清脸一红,将赵璟推一边去。

“让开,我找一下脂粉。”

用脂粉稍微遮一遮,娘若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来。

但她自己却觉得不舒服,有轻微的刺痛感,碰一下就忍不住倒吸气。

两人并肩王外走时,陈婉清警告赵璟,“你再这样,我要恼了。”

“阿姐,我也是第一次,没经验,没轻重,以后多练练,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璟哥儿,从现在开始,你闭上嘴巴不要说话,因为我会控制不住想掐你。”

“我皮糙肉厚,阿姐只管放心来就是。”

“你真是……”

“大早起的,你们俩有那么话可说么?赶紧过来吃饭,用完早饭咱们就回老家。”

德安站在廊下,居高临下看着从后院转过来的两人。

只是一夜不见,总感觉两人之间更亲密了几分。以前走路还一前一后,即便是并肩而行,也恪守着规矩,中间留下大半个人的地方。如今再看,赵璟都快贴到阿姐身上去了。

德安忍不住翻白眼。

看璟哥儿那德行!

大早起的,这是想闪瞎谁的大眼!

赵璟不理会德安的酸盐酸语,他将德安的无能咆哮,理解为是没有媳妇的心酸憋屈。

这点他倒是挺同情德安的,所以就不与他一般见识了。

今天回赵家村,陈松也要跟着去。

他儿子通过县试这么大的事儿,他得亲自去给他娘和祖母烧道纸,让这两人也跟着高兴高兴。

吃完饭陈松就去驾车,牛车都走到大门口了,突然有人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

“不,不得了了。赶紧的松哥,县衙外来了不少人,聚众闹事,告,告你们爷三个,科考舞弊,蒙蔽县官。”

陈松的大嗓门,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啥?你说啥?告我啥?”

“告你们父子、翁婿三人,窃取县试试卷,科场舞弊。”

来传话的差役,正是齐阑。

县试结束了,他们这些忙的没日没夜的差役,总算能睡个大头觉了。

县太爷也疼人,特意准许他们今天晚两刻钟去衙门。

就是晚的这两刻钟,出大事了!

他们甫一到县衙门口,就看见县衙被人围住了。

那些人扯着白色条幅,上边用鲜红的血迹,写着“天道不公,县官闭目塞听”,又写“科场舞弊,动摇国本”“不除恶鬼,难平民愤!”

听听这话,不仅连县太爷都排揎上了,就连国本都要被动摇了。

而陈松他们父子、翁婿三人,就是众人口中的恶鬼,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陈松都气笑了,“我们翁婿几人作弊,怎么作弊?县令将考卷藏得严严实实,不说上边贴了封条,日夜有六个差役眼都不眨的盯着,就说我为了避嫌,自元宵之日起,就不再靠近公堂。平日里去县衙,也多是接了公差就出外巡视。这嘴一张一合就给我扣一顶大帽子,我还要找县太爷告状呢。”

许素英招手,让儿子把牛车赶回后院。

出了这档子事儿,今天他们是回不了赵家村了。

且去县衙一趟,处理好此事是正经。

许素英和陈婉清留下锁门,陈松带上诸人,先一步往县衙去。

因为义愤填膺,陈松和齐阑的说话声音很大。现在天又早,左邻右舍家都很安静,被这动静一惊,都拉开大门,探出头往胡同里瞧。

“我怎么听见什么科场舞弊?”

“是陈家父子、翁婿三人舞弊么?咱们胡同里,就他一家昨天出了两个童生。”

“哎呦呦,我就说,咋就他们家的孩子有出息,又是中案首,又是考个十三名,原来是有人暗中做鬼。”

这话好巧不巧让许素英听见了,许素英当即骂起来。

“信口雌黄的东西,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别人还说他是你老子娘呢,你怎么不三跪五请,把他接到家里去孝敬?烂了心肝的东西,见不得别人家一点好,怪不得你家净出孬种,三个儿子没一个中用。”

那被骂了的妇人,气的脸红脖子粗。明知道这是指名道姓在骂她,她也不敢硬声回过去,只嗫嚅的说,“苍蝇不定无缝的蛋,你们家要是没做这些脏的臭的,谁会净扯着你家告。不和你说了,县令大人铁口直断,我一会儿就去看县令大人断案,我就看看你们一家子蝇营狗苟,这次还能不能藏下去。”

许素英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是苍蝇你说了算!”

胡同中接二连三传来“噗嗤”声,陈婉清拉着她娘,让她娘消消气。

和这些长舌妇计较没意思,如今先去县衙门口看看情况是正经。

“县丞家的,我相信你们家都是清白的。别的不说,你家那女婿看着就是个风骨清正的孩子,断不至于做出作弊的事情。”

“陈县丞做事不仅公正讲究,还近人情。他看着冷血,却是个热心肠,我老婆子摔了一脚没人管,还是他招呼人手送我进的医馆,又给我补了屋顶。这样的人,他坏不到哪里去。”

“你家德安也是个好的,读书也刻苦。我儿说,每次晨起去做工,你家德安房里的灯都是亮的。孩子这么用功,有这个成绩,我还觉得配不上孩子呢。”

许素英一颗躁乱的心,被众人的暖言暖语安抚住了。

她一口一口“您眼明心亮”“您说的是,我们家璟哥儿风骨清正,德安也是好的”“我家那口子最厌恶以权压人,他最是奉公守法,绝不会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