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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疯笑宫(完结篇上)(1 / 2)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御座上皇帝的脸色忽明忽暗。

当“笑虫解药已成”的消息传入耳中时,他先是猛地攥紧了龙椅扶手,指节泛白,眼中满是震惊。

那解药配方明明早就被他毁掉了。

转瞬,他又缓缓松开了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甚至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这细微的冷笑没能逃过身侧太子的眼睛。

太子往前半步:“你笑什么?”

皇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眼扫过殿内文武百官,最终将目光落在阶下神色各异的众人身上。

他非但没有压低声音,反而刻意提高了音量,字句清晰地传遍大殿:“你们用这套说辞骗骗宫外的百姓、朝中的庸碌之辈也就罢了,还想拿来骗朕?解药的配方早就已彻底销毁,你们又怎么可能凭空造出解药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殿内原本细微的议论声骤然消失,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西侧凤椅上的皇后缓缓站起身。

她身着绣金鸾鸟的朱红宫装,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轻微的声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本宫这里藏着有最后一颗解药。”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皇帝猛地从御座上直起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死死盯着皇后,她竟能藏下解药,还瞒了自己这么多年!

皇后迎着皇帝震惊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当年您不仅销毁了解药配方,还下旨将太医院研制出的解药一并焚毁时。本宫多了个心眼,趁监守的侍卫不备,偷偷藏下了一粒,才留到今日。”

“你竟敢背叛朕!”皇帝猛地一拍龙椅,声音里满是痛心疾首,眼底深处还隐隐透出一丝悔意。

皇后自然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悔意,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皇上,不是臣妾背叛您,是您先背信弃义在先。”

说罢,她不再看皇帝,而是提着裙摆,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下台阶,最终停在了身着紫色朝服的崔家人面前。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江衍往前一步,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支通体鎏金的簪子。

“这支簪子,”江衍手持簪子,目光扫过殿内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想必各位老大人们,都不会陌生吧?”

张大学士上前几步,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了片刻,随即脸色微变,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这……这似乎是先女帝在位时,陛下送给女帝的生辰贺礼?”

“张大学士好眼力。”江衍颔首,从怀中取出一方素色锦帕,小心翼翼地包裹住簪子的尾部,将簪头高举过头顶,让殿内众人都能看清。

“正如大学士所言,这支簪子是正德七年,当今圣上亲手送给自己母亲,也就是先女帝的生辰礼。对外宣称,是圣上为表孝心,特意跟京城名家学了三个月手艺制成,可实际上,这支簪子的每一个凹痕、每一处衔接的部件里,都藏着见血封喉的剧毒,只需划破一点皮肤,半个时辰内便会气绝身亡。”

说完,他手臂一伸,将簪子递到御座方向,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看向皇帝:“父皇,这支簪子,您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当年您就是用它,亲手杀死了先女帝。”

皇帝的目光触及那支簪子时,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死死盯着那支簪子,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明明都消失了十七年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落入了他们手中!

短暂的慌乱后,他强作镇定,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一派胡言!按你所说,先女帝驾崩之时,你尚未出生,就连你的母亲也还未入宫,你又如何得知当年之事?不过是听信了旁人的谣言,在这里混淆视听!”

江衍闻言,并未动怒,只是将簪子交给身旁的沈念欢保管,随后转向殿内众人,缓缓开口:“父皇这话,可就错了。我能得知当年真相,多亏了先女帝的弟弟,也就是曾经名满天下的天才学士——崔湛先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崔先生当年为了留下真相,特意研制出一种遇热才能显现的特殊颜料,将女帝遇害的经过,偷偷写在了冷宫附近的一面石墙上。”

“只可惜,他还没写完,就被父皇察觉,最终惨遭灭口。但即便如此,石墙上留存的文字,也足够我们窥探到当年事件的一二了。”

说到这里,江衍抬头看向御座上的皇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您若是不信,大可即刻下令,让刑部与大理寺一同前往冷宫,提取石墙上的字迹,再与崔先生生前的手迹做比对。是非曲直,一验便知。”

江衍会发现这字是出自崔湛之手,还要多亏前些日子在崔府偶然看到一幅旧画。

画上的题词字迹独特,他总觉得有些眼熟,追问之下才得知是崔湛所写。

江衍当即让人取来崔湛的手迹,又暗中安排太子的人前往冷宫提取石墙上的字迹,经过反复比对,最终确认,冷山石墙上的文字,正是崔湛临终前所书。

铁证如山,皇帝即便想抵赖,也无从辩驳。

他瘫坐在御座上,脸色灰败,过了许久,才像是放弃了挣扎一般,声音嘶哑地喃喃道:“朕有什么错?先女帝‘牝鸡司晨’,夺走了本就该属于朕的皇位!你们只看到朕如今的九五之尊,可曾知道,当年朕在她手下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实权,无所事事,连一言一行都要受她管教!再说了,朕登基之后推行的新政,不也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让大胤朝有了盛世吗?只要你们再给朕一次机会,朕还能像以前一样,做个好皇帝!”

皇帝的辩解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台下百官瞬间炸开了锅。

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交头接耳,有人眉头紧锁,更有几位年迈的老臣捻着胡须,眼中露出追忆之色。

大胤初期轻徭薄赋、修水利、整吏治的新政,确实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些功绩他们至今记得。

江衍正要开口反驳,身旁的沈念欢却先按捺不住。

她往前踏出一步,对着御座方向厉声喝道:“我呸!你也好意思说那些政绩是你的功劳?那些国策、那些政论,哪一样是你自己想出来、写出来的?”

这一声怒喝掷地有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沈念欢,有惊讶,有探究。

沈念欢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才后知后觉地攥紧了衣袖,心底涌上一丝怯意。

江衍察觉到她的紧张,缓缓回头,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那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鼓励,仿佛在说“别怕,有我在”。

得到鼓励的沈念欢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那些真正利国利民的政策,分明是皇后娘娘亲手拟定的!自从大胤六年,你忌惮娘娘的才华,剥夺了她的权力,还派人日夜看管,将她困在深宫之后,你再没推出过一项像样的国策!你如今拿出来炫耀的政绩,全是娘娘当年的心血,你有什么资格让百官再给你一次机会?”

“哈哈哈!”皇帝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他看向台下的文武百官,语气中满是嘲讽,“你们都相信吗?一个女人能做出这些事?还是一个久居深宫、连朝堂都少踏足的女人?”

他说这话时,眼神却死死盯着皇后,仿佛要用目光将她刺穿。

皇后不再沉默,她往前一步,站到沈念欢身旁,目光锐利地回视着皇帝:“你自己就是个除了吃喝玩乐、争权夺利之外,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当年我拟定的国策,你连全篇都没看完过,兵法谋略,你更是一窍不通。你唯一擅长的,就是猜忌旁人,怕有人夺走你的皇位,更怕有人揭穿你的无能!”

“你大胆!”御座上的皇帝被戳中痛处,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扶手就要起身,“你信不信朕现在就……”

“你现在还想威胁我?”皇后毫不畏惧地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带着积压了十几年的恨意,“从前你拿崔家满门、王家亲眷,还有兰生的性命威胁我,让我不得不对你言听计从。可现在,你再也做不到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今日我本想亲手了结你,为兰生报仇雪恨,可我不能,你这样的人,不配死得痛快!你应该被剥夺一切,被万民唾弃,在无尽的悔恨和折磨中,一点点死去!”

说完,皇后没有再看皇帝铁青的脸色,而是转身面对百官深深行了一礼。

她挺直脊背,缓缓抬头,双眼通红,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却依旧掷地有声:“今日,我不仅要揭穿他谋害女帝的罪行,还要向世人揭露。当今圣上,是个强抢民女、残害兄弟、虚构罪名屠戮忠良的暴君!”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殿内再次陷入死寂,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皇后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压下去,缓缓开口:“我本不姓崔,也不叫如今的名字。我原名叫王九音,正德三年,被当时还是睿王的他看中。”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却还是坚持着说下去:“他明知我是李兰生的未婚妻,却将我强行掳回王府,逼我做他的妾室。事后,他还以我全家老小的性命相要挟,逼我给兰生写信,谎称是我嫌贫爱富,主动变心辜负了他。”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却没有抬手去擦,只是继续说道:“后来他发现我略懂政务,便让我做他的替身。他所有拿得出手的政策、政论,还有那些所谓的‘政绩’,全都是我熬夜撰写,再由他拿去朝堂上邀功。我不愿再做他的傀儡,反抗过两次,可他竟哄骗兰生来我面前下跪,求我继续帮他……”

“正德七年,他的正妃发现了他谋害女帝,他便毫不犹豫地将她灭口。为了更好地操控我,也为了让我彻底断绝退路,他又找人篡改户籍,让我改姓崔,谎称是清河崔氏的旁支,将我扶上王妃之位,后来又成了皇后。”

“而就在不久前,他竟罗织罪名,将跟随他多年李兰生满门抄斩……”说到“满门抄斩”四个字时,皇后再也忍不住,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身体也微微摇晃起来。

江衍上前一步,轻轻扶住她的手臂。

皇后稳住身形,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当年经手的所有文书、拟定的所有国策,都在不起眼的角落留下了我的记号,是一个小小的‘九’字,藏在落款的花纹里。各位大人若是不信,稍后尽可以取来手稿,一一对照查验。”

她转头看向御座上脸色惨白的皇帝,眼神冰冷:“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就应该在刚登基的时候就杀了你!”皇帝瘫坐在御座上,眼神疯狂,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挣扎着就要冲下来掐皇后的脖子。

太子早有防备,上前一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