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阳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眼睛微微眯起,像只被阳光晒得舒服的小猫。
小明立刻回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你喜欢这个味道?”
“嗯,”她轻轻点头,指尖不经意地拂过旁边一盆多肉,那叶片胖乎乎的,饱满得像缀满了星星。
“我妈说薰衣草能让人安心。”
到了四楼餐厅,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涌进来,把靠窗的卡座镀上了一层金边。
小明指着那里,语气里带着点期待:“这里光线好,摆洋桔梗肯定好看。”
林晓阳蹲下身,比划着花束该放的位置,发梢垂下来,扫过手背时,带来一阵痒痒的触感。
小明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可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缩回来,耳根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就放这里吧。”林晓阳把花束插进高脚玻璃花瓶,紫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与周围的原木桌椅相映成趣。
她直起身时,发现小明手里捏着个小小的保温袋,袋口还冒着丝丝热气。
他手足无措地把袋子递过来:“这是……四楼刚烤的曲奇,比你上次给我的好吃。”
袋子里的曲奇是心形的,边缘烤得金黄酥脆,还嵌着碎碎的杏仁,香气往鼻子里钻。
林晓阳接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人像被电流击中似的同时缩回手,目光撞在一起,又忍不住同时笑出声来。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笔记本,翻开,小心翼翼地撕下一页递给他。
“我把家里的曲奇配方写下来了,你要是喜欢……可以让厨房试试?”
送林晓阳出门时,风卷着几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轻轻落在手推车上。
她跳上车,脚刚蹬了两下,又回头喊:“明天我还送向日葵来!”
他站在门口,望着那抹浅蓝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配方纸。
远处,明悦和明萱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对着他偷偷比心。
第三天的清晨,天边刚泛起一抹浅浅的鱼肚白。
小明却毫无睡意,套上干净的衣服,又特意系了条浅蓝色的小围裙。
他轻手轻脚地溜到四楼厨房时,智能厨师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今天我想自己试试烤曲奇。”
智能厨师的电子眼闪烁了两下,将林晓阳给的配方投影在操作台上的光屏上,步骤清晰明了。
小明学得格外认真,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两个小时后,当他端着最后一盘刚出炉的曲奇走出厨房时,鼻尖上沾着一小撮面粉,脸颊上也蹭到了点黄油。
烤盘里的心形曲奇个个饱满,边缘烤得微微焦脆,泛着诱人的焦糖色,空气中飘着浓郁的奶香味,甜得人心里发暖。
最特别的是,每个曲奇中间,他都用融化的白巧克力细细勾勒出一个小小的向日葵,金黄的“花瓣”围着褐色的“花盘”,精致得像件小艺术品。
他小心翼翼地将曲奇摆进透明的展示柜,刚调整好角度,门口那串由贝壳和细绳串成的风铃就“叮铃叮铃”地响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像泉水叮咚。
林晓阳推着一辆藤编小推车走了进来,车斗里堆满了向日葵,一朵朵都昂着头,花盘硕大饱满,金黄的花瓣像被阳光吻过一样,亮得晃眼。
她今天穿了条米白色的棉布裙子,裙摆上绣着细碎的鹅黄色小花,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走近时,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混杂着向日葵的阳光气息,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你看你看,”林晓阳指着车斗最上面那束向日葵,眼睛弯成了月牙,语气里满是雀跃。
“今天的花特别精神,花盘比平时大了一圈呢!我早上五点就去花田了,一棵一棵挑的,保证新鲜!”
小明连忙上前帮忙,双手刚碰到一束向日葵的花茎,手指就不小心擦过了林晓阳的手腕。
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顿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移开目光。
小明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耳根却悄悄红了,嘴角忍不住向上翘。
林晓阳则转过身去整理花束,手指却无意识地捻着花瓣。
往三楼花店专区走的路上,走廊两侧的绿植舒展着叶片,挂着的小灯笼轻轻摇晃。
林晓阳忽然放慢脚步,声音软软的:“昨天你给我的曲奇,我带回家了。我妈尝了一块,就说比我烤的好吃多了,还问我是不是偷偷换了配方呢。”
“那是因为……”小明挠了挠头,脸颊更烫了,“店里的黄油纯度高,烤出来香味更浓些。”
到了三楼花店专区,这里摆满了各种鲜花,玫瑰、百合、康乃馨争奇斗艳,空气中浮动着馥郁的花香。
两人合力将向日葵插进几个巨大的玻璃花瓶里,金黄的花瓣舒展着,衬得林晓阳的白裙子像蒙上了一层柔光。
小明站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这画面美得像一幅会动的画,比店里挂着的任何一幅名家画作都要动人。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去:“这个……是昨天烤曲奇剩下的草莓果酱,量不多,你带回去给阿姨尝尝,看看合不合她的口味。”
罐子是他昨天特意在二楼饰品区挑的,小巧玲珑,罐口系着一根浅蓝的丝带。
林晓阳接过来,指尖捏着丝带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花瓣。
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那……明天我带些我妈做的三明治给你?就用这个果酱做的。”
“好啊!”小明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些,又连忙压低,眼睛亮得像落进了两颗星星,“我明天一早就去四楼餐厅等你,选个最好的位置!”
送林晓阳出门时,一阵微风吹过,掀起她的裙角,轻轻贴在她纤细的脚踝上,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
她回过头,对着小明挥了挥手。
车斗里的向日葵在风里轻轻摇晃,花盘对着太阳的方向,像是在替她用力点头。
小明站在门口,看着那辆载满阳光的小推车慢慢走远,直到消失在街角。
柜台后,明楼靠在椅背上,看着儿子站在门口傻笑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意。
汪曼春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忍不住笑了。
第四天的晨光像一层薄薄的金纱,悄无声息地漫过四楼餐厅的窗台,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窗台上的薄荷草舒展着叶片,沾着晶莹的露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面包香。
他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视野最好,能看到楼下的街道。
桌上摆着昨天刚换的洋桔梗,紫色的花瓣娇嫩欲滴,花茎上还系着一根同色系的丝带,是他早上特意系上的。
智能服务生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他面前的杯垫上,乳白色的液体冒着丝丝热气,在杯壁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终于,电梯方向传来“噔噔噔”的轻响,林晓阳提着一个浅蓝色的保温袋走了过来,保温袋上印着小熊图案,看起来很可爱。
她把保温袋放在桌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刚才在楼下碰到个老奶奶,说找不到去公园的路,我带她走了一段,耽误了点时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保温袋的拉链,一股浓郁的草莓香混合着面包的麦香瞬间飘了出来,甜甜的,暖暖的。
保温袋里整齐地放着几个三明治,被切成了漂亮的三角形,边缘切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毛边。
两片松软的吐司中间,夹着厚厚的草莓果酱,果酱里还嵌着几颗完整的草莓,红色的果肉饱满多汁。
“这是我妈早上五点就起来做的,”林晓阳把三明治推到小明面前,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她说一定要谢谢你给的果酱,味道特别纯正,比她以前买的都好吃。”
小明拿起一块三明治,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面包的松软、果酱的酸甜、草莓果肉的微脆,在口腔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味道好得让他眼睛都眯了起来。
“太好吃了!”他含糊不清地说,声音里满是赞叹,“比店里的早餐好吃多了,阿姨的手艺也太棒了!”
一分钟小明忽然想起什么,放下三明治,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瓶子是透明的,里面装着几颗鲜红的草莓,个个饱满圆润,表面还带着水珠。
“这个是果园早上刚摘的草莓,我特意挑的最甜的,洗干净装起来的,你带回去吃。”
林晓阳接过来,轻轻晃了晃,草莓在瓶子里滚动着,发出“咚咚”的轻响。
她看着瓶子里的草莓,忽然抬起头,声音细若蚊吟:“那个……明天……店里有艺术演出吗?我爸说让我早点收工,要是有演出的话,我想……我想来看。”
“有!”小明立刻接话,语气里难掩兴奋。
“明天是周六,晚上七点有钢琴演奏,是智能艺人里最厉害的那个!我现在就去给你留个前排的位置,视野最好的那种!”
“那我……六点来找你?”林晓阳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里面盛着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意。
“好!”小明重重地点头。
送林晓阳下楼时,她的藤编小推车里放着那瓶草莓,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瓶,在地上投下细碎而晃动的光斑。
走到店铺门口,林晓阳忽然转过身,飞快地往小明手里塞了个东西,然后推着小推车就跑了,米白色的裙摆在风里划出轻快的弧线。
小明摊开手掌,里面是一颗用彩色折纸折成的星星,黄色的纸,上面还画着银色的小星星。
他小心翼翼地把星星拆开,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明天见。”
字迹旁边,画着一朵小小的向日葵,花盘里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爱心,红色的,一个个挤在一起。
他把星星小心翼翼地放进衬衫口袋里,那里已经放着那张配方纸和那枚银质书签,三个小小的物件挤在一起,却让他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暖融融的。
远处,货架后面,明萱正拉着明悦的手,两人对着小明偷偷地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阳光落在她们身后的货架上,把那些五颜六色的零食包装袋都照得亮晶晶的,薯片袋反射着金光,糖果盒闪着彩光。
周六的傍晚仿佛被谁揉碎了金箔,温柔地铺满了整条街道。
夕阳穿过诸天百货大楼明净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暖金色光斑,连空气里都浮动着一丝慵懒的暖意。
小明比约定时间提前了整整半个钟头,就已经守在一楼的玻璃门旁。
今天他特意换上了一件明悦帮忙挑的浅灰色衬衫,料子挺括,领口处系着一条细巧的蓝条纹领带,打得规规矩矩。
他就那样站在门边悬挂的风铃下,风一吹,风铃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
六点的钟声刚在远处隐约敲响,街角便出现了林晓阳的身影。
她穿了一件浅紫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摆动。
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固定着,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发间别着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发夹——那是用晒干的花瓣精心压制而成的,边缘还带着阳光吻过的自然卷曲,透着质朴的可爱。
她手里提着一个米白色的小布包,走到百货大楼门口时,脚步不自觉地顿了顿,脸颊也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
“这里。”小明立刻从门边迎了上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带了点东西。”林晓阳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一个精致的陶瓷小碟子,碟子里整齐地放着几块琥珀色的麦芽糖,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上面。
“这是我外婆教我做的麦芽糖,含在嘴里慢慢化,有点像……像小时候巷口老槐树底下卖的那种味道。”
小明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块放进嘴里,清甜的滋味先是在舌尖绽开,随后慢慢顺着喉咙往下滑,带着淡淡的谷物醇香,萦绕在唇齿间。
“比店里货架上的水果糖好吃多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夏夜的星子,格外真诚。
露天演出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汇成一片温和的海洋。
他们的座位在前排,视野正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舞台中央那架锃亮的黑色三角钢琴,以及坐在钢琴前的智能钢琴师。
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四周的喧嚣也随之褪去,就在这时,林晓阳忽然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银色手电筒,按亮后,柔和的光柱照在她的手心。
那里静静躺着一枚用银线缠绕的向日葵书签,比汪曼春做的那枚更显小巧玲珑,花盘的中心还嵌着一颗碎钻似的玻璃珠,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个……回赠你的。”她把书签轻轻塞进他手里,手电筒的光恰好落在她的脸上,能看到她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红。
“我学了好久才缠好,你看这银线,还有点歪歪扭扭的。”她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小羞涩。
小明捏着那枚冰凉的书签,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掌心烫得厉害,连带着耳根都微微发热。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舞台上的钢琴声却恰好在这时流淌而出,是一段温柔的圆舞曲,音符像山间的清泉,漫过整个演出厅。
林晓阳侧过头,借着舞台上投下的朦胧微光看他,眼睛里盛着细碎的、像星光一样的光芒。
“这曲子,你听着像不像我们第一次在店里撞到时,掉在地上的那些向日葵花瓣?轻轻的,软软的,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
小明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往她那边挪了挪身子,肩膀几乎要碰到一起。
演出结束后,林晓阳的布包上,那朵向日葵刺绣在夜色下闪着柔和的光。
小明手里的两枚书签——一枚是之前的,一枚是刚收到的——偶尔碰在一起,发出“叮”的清脆轻响,轻轻打着温柔的节拍。
怎么样,各位看官,您要是觉得这段故事有趣,别忘了给我点个赞和评论!
欲知后续如何,我们就期待他们新的精彩故事,明天请听下回分解!您们可一定要继续来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