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混沌轮回之爱永恒 > 第73章 褪色婚戒与重燃的火焰

第73章 褪色婚戒与重燃的火焰(1 / 2)

宁法花园的秋意总带着种浸润式的温柔,沿街的梧桐叶片边缘卷着慵懒的弧度,簌簌落在诸天百货的窗台上。

明楼站在收银台后,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柜台光滑的木质边缘,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窗外那片秋色,却在一对中年夫妻推门而入时,悄然定住。

丈夫身着深灰色西装,肩线笔挺,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只是鬓角几缕发丝微微凌乱,眉宇间攒着化不开的疲惫。

妻子穿着米白色真丝套装,领口系着精致的蝴蝶结,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铂金婚戒却蒙着层淡淡的雾,早没了往日的璀璨。

“我们想看看家居区。”

丈夫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平稳,却掩不住尾音里的生硬。

妻子自始至终没开口,眼帘低垂着,目光扫过货架时,落在那排叠得方方正正的双人毛毯上,才微微一顿。

那毛毯是经典的格子纹,和他们婚房里的那床几乎一模一样。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委屈,还有一丝被岁月磨淡的怨怼。

明楼看着他们,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他认得这对夫妇,是本地商界颇有名望的林氏夫妇。

半年前在音乐喷泉广场,他还见过两人并肩站在暮色里,林先生的手臂搭在林太太肩上,两人望着夕阳沉入地平线,影子被拉得很长,亲昵得像一幅画。

他侧头对身边正在核对单据的汪曼春递了个眼色,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明楼抬手点开面前悬浮的店铺任务面板,淡蓝色的光屏在空气中漾开涟漪。

最新弹出的随机任务标题格外醒目——“为冷战夫妻创造重逢契机”,后面跟着的奖励数字闪烁着诱人的光。

他指尖在光屏上轻轻一点,“接取任务”四个字化作一道细碎的光点消散,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汪曼春脸上漾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这边请,二楼家居区刚上架了几款新中式组合家具,用的是老榆木,质感很特别。”

她引着两人踏上楼梯,二楼木质家具区的墙面光屏上,正循环播放着一段纪录片。

画面里,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在自家菜园里忙活,老爷子弯腰摘茄子时,老太太正踮脚够架子上的黄瓜,阳光透过藤蔓洒在他们身上。

老爷子直起身,从口袋里摸出块手帕,笨拙却仔细地为老太太擦去额角的汗。

老太太则拧开随身带着的搪瓷杯,递到老爷子嘴边,两人相视一笑,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蜜。

汪曼春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絮,轻轻落在两人耳畔。

“这套布艺沙发用的是特供的调温纤维,”她伸手按了按沙发扶手,面料触感细腻如云朵。

“冬天坐上去像裹着晒过的棉被,带着阳光的温度;夏天就透着股草木的清凉,一点不闷。”

林太太的视线从光屏上移开,指尖轻轻拂过沙发扶手,她的声音很轻:“我们家客厅的沙发……已经很久没两个人一起坐过了。”

林先生握着公文包的手指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抿了抿唇。

就在这时,明悦和明萱推着一辆银色餐车从楼梯口过来,餐车上的玻璃罩下,躺着两块精致的甜点“时光年轮”蛋糕。

层层奶油像被岁月吻过的涟漪,上面用深棕巧克力酱画着细密的圈,顶端缀着颗鲜红的草莓,旁边还插着片镀金的银杏叶装饰。

“叔叔阿姨好呀,”明悦的笑像刚剥壳的荔枝,清甜又多汁。

“这是我们四楼餐厅新出的甜点,叫‘时光年轮’,用了法国的朗姆酒呢。尝尝吧?就当……给时光留几分钟空隙。”

林先生看了林太太一眼,她眼帘垂着,没说话,却也没拒绝。

他便转身拉过旁边的藤椅,轻声说:“坐会儿吧。”

林太太顺从地坐下,明萱递过银质小叉,两人各叉了一小块送进嘴里。

奶油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奶香,朗姆酒的醇厚尾韵慢慢漾开——那味道,和二十年前大学旁那家小酒吧里的鸡尾酒一模一样。

林太太的眼眶倏地红了,她抬眼望着林先生,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你以前总说,这味道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给我点的那杯‘夕阳醉了’。

林先生握着叉子的手猛地一顿,眼里的坚冰像是被这口甜酒烫化了,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望着妻子泛红的眼眶,声音沙哑得厉害:“下周……是我们结婚十五周年纪念日。”

他深吸一口气:“海外的会,我推了。”

汪曼春站在一旁,适时地弯起嘴角:“真巧呢,我们这周末有场‘老物件里的爱情’活动,邀请大家带件有意义的物件来分享。”

她目光落在林太太的戒指上,笑意温润,“我们饰品区有免费的清洁抛光服务,您这枚戒指底子很好,抛完肯定和新的一样亮。”

活动当天,林氏夫妇果然来了。

林先生手里捧着个牛皮笔记本,封面边角都磨得起了毛,翻开第一页,是用钢笔写的情书,字迹青涩却工整:“今天见你穿了条蓝裙子,像浸在水里的天空……”。

林太太则把婚戒戴在无名指上,铂金的光泽在灯光下流转,她望着林先生,眼眶红红的。

“我以为你早忘了纪念日,上周整理书房时,还翻到了你去年的行程表,那天明明标着‘纽约会议’。”

周围响起善意的掌声,林先生上前一步,把妻子紧紧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发颤。

“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林太太靠在他肩上,肩膀微微耸动,却笑着说了句“傻子”。

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明宇悄悄碰了碰身边的小明,眼睛亮晶晶的:“小明,你看,感情再深也得常浇水,不然会蔫的。”

小明“嗯”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街角花店的三轮车旁,那个总爱皱眉的女孩正踮着脚,把一捧向日葵往货架上放。

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围裙,领口别着朵小雏菊,发尾沾着片向日葵花瓣,转身时被风一吹,花瓣轻轻晃了晃,她也跟着踉跄了一下,像株被阳光吻过的向日葵,鲜活又明媚。

“看什么呢?魂都飞了。”

明悦端着两杯橙汁走过来,顺着他的视线一瞧,忽然促狭地眨眨眼,拖长了语调。

“哦——是看某个送货时总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你的小花匠啊。”

小明的耳朵“腾”地红了,他慌忙收回目光,伸手去抢橙汁:“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明悦轻巧地躲开,笑得像只偷糖的猫。

“上次她送康乃馨,你假装整理罐头货架,把金枪鱼罐头摆成了沙丁鱼的队形,还是妈妈趁你转身时悄悄换回来的。

上上次送满天星,你蹲在地上擦地板,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差点被拖把绊倒,当时我就在楼梯口看着呢。”

明萱正好从饰品区过来,手里拿着串刚穿好的珍珠手链,闻言也笑了:“其实她每次转身骑车时,都要回头看一眼店里呢。

昨天我去订下周的鲜花,听见她跟老板娘说‘妈,今天去诸天百货,没看见那个理货的男生,他是不是轮休啊?’”

小明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他愣在原地,脑子里像炸开了一串烟花——她……她会注意到自己在不在?

这时汪曼春走了过来,手里捏着枚银质书签,上面刻着株向日葵,花盘里的纹路细腻得能看清每颗籽,花茎上还绕着圈小小的藤蔓。

她把书签递给小明,眼底盛着温柔的笑意:“刚看饰品区智能设计师做这个,觉得和她很配。下次她来送货,你帮我交给她吧,就说上次她多送了我们一束勿忘我,这是回礼。”

小明捏着书签,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心却像被向日葵的花盘焐着,暖烘烘的。

他低着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手指却把书签攥得紧紧的。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打着旋儿飘到花店的三轮车旁。

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正好回头望过来,清澈的眸子穿过玻璃窗,撞进小明慌忙转过去的侧脸。

少年的脸颊像被落日吻过,红得耀眼。

而窗外的女孩,也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耳根悄悄爬上了粉色的云。

空气里,除了蛋糕的甜香,似乎还多了点像向日葵花盘里藏着的阳光般的暖意,甜甜的,暖暖的,悄悄漫进了每个人的心底。

午后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透过诸天百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洇开一片片暖融融的光斑。

小明正在零食区核对货架,指尖划过包装得五颜六色的薯片袋,清单上的条目被他一个个认真勾掉。

忽然,门口的风铃“叮铃”一声轻响。

他手一抖,那张写满字的清单“啪嗒”掉在地上,纸张散开,边角微微卷起。

弯腰去捡的瞬间,额头撞上一片带着草木清香的柔软——他和低头往里走的她撞了个正着。

怀里的向日葵晃了晃,几片金黄的花瓣簌簌落下,轻飘飘沾在他的袖口上,留下淡淡的花痕。

“对、对不起!”两人同时开口,声音里都带着慌乱的颤音。

小明抬头,正撞见她抬眼的瞬间,那双眸子亮得像浸在溪水里的黑曜石,此刻却蒙上了一层窘迫的红晕。

两人的脸颊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尖都烫得能煎鸡蛋。

小姑娘慌忙蹲下身,纤细的手指在地板上摸索着散落的清单纸。

她的指尖不小心蹭过他的手背,像被火星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指腹还残留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我爸让我送新到的向日葵,”她低着头,声音细弱得像春蚕吐丝,“说你们上周订的那批到了。”

“哦,好,我、我帮你搬到三楼花店专区。”

小明连忙应声,手忙脚乱地抱起那捧向日葵,才发现这束比往常的都要饱满。

走到三楼花店专区,空气中浮动着玫瑰与百合的混合香气,清雅又缠绵。

小姑娘忽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用牛皮纸包着的小包裹,细麻绳在上面系了个小巧的蝴蝶结。

“这个给你。”她把纸包往前递了递,指尖微微发颤。

打开纸包,一股浓郁的黄油香气扑面而来——是几块刚烤好的曲奇,形状歪歪扭扭,有的边缘还带着点焦褐,却透着家常的暖意。

“我妈说,上次暴雨天你帮我们搬花盆,手心都磨红了,让我给你带点谢礼。”

小明的思绪一下子飘回上周:那天雨下得像瓢泼,花店送盆栽的三轮车陷在店门口的泥里,他看见后顺手搭了把手。

那时她撑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旁边,雨珠顺着伞沿滚下来,滴在她的发梢,亮晶晶的像缀着碎钻。

他只顾着埋头推车,后背被雨水打透都没察觉,更没敢抬头看她一眼,没想到她竟都看在了眼里。

“谢、谢谢。”他把向日葵轻轻放在柜台上,忽然想起汪曼春给的那枚书签,心脏“怦怦”跳得像要撞破胸膛。

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书签,银质的边缘硌得指尖发麻。

“这个……给你。算是回礼。”

银质书签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上面的向日葵刻得极精巧——花瓣的纹路像被春风吻过的涟漪,连花盘上的籽粒都粒粒分明。

小姑娘捏着书签,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凹凸的纹路,眼里的光像落满了星星。

她忽然抬头冲他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的梨涡里像盛着蜜:“真好看。我叫林晓阳,你呢?”

“我叫小明。”他脱口而出,说完才猛地想起没说姓氏,耳朵“腾”地又红了。

“小明哥哥,”林晓阳把书签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包的内袋,拉拉链时动作慢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明天我爸要去批发市场,我来替他送货,你……你还在吗?”

“在!我天天都在!”小明说得太急,声音都劈了,像被砂纸磨过的琴弦。

路过的明悦正好听见,偷偷朝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还冲他挤眼睛,看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晓阳抿着嘴笑,脸颊的红晕像水墨画似的晕开。

她抱着空花桶转身时,特意把帆布包的拉链拉得极慢。

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调子轻快得像在唱歌,一路追着她的脚步去了。

小明站在原地,指尖轻轻捻着袖口那片渐渐干枯的向日葵花瓣,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草木香。

第二天的阳光格外慷慨,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织出一张金色的网。

小明一早就把一楼零食区打理得一丝不苟,他隔一会儿就抬头望一眼门口。

将近正午时,门口的风铃终于“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清脆得像一串银珠子在碰撞。

林晓阳推着一辆半满的手推车进来,车斗里装着几束包装好的洋桔梗,紫色的花瓣娇嫩得像能掐出水来,上面还沾着晶莹的露水。

她今天换了件浅蓝色的棉布衬衫,领口别着个小小的向日葵胸针——那图案,正是昨天那枚书签上的向日葵,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今天要送些鲜切花到三楼,”

她把车停在入口处,抬头就撞上小明望过来的目光,脸颊“腾”地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

“我爸说……让我问问,你们餐厅要不要加些桌花?”

“要!当然要!”小明差点把手里的价签机捏变形,塑料外壳被他捏得“咯吱”响。

他连忙改口,声音都有些发飘:“我是说,四层餐厅的卡座区正好缺装饰,我带你过去挑挑?”

路过二楼家居区时,明萱正在调试香薰机,淡紫色的雾气袅袅升起,带着薰衣草特有的舒缓香气,慢悠悠地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