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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诸天百货危机与刺绣文化传播(1 / 2)

第二年,温哥华的晨曦带着层薄雾,像梦卿初来时心头的迷茫,而暮色则会染上暖橘色,如同她如今绣品里常有的温柔底色。

日子就在这样的光影流转中悄然滑过,梦卿的绣品也似墙角悄然绽放的幽兰,先是在熟客间口耳相传,渐渐便在这座城市里有了名气。

一位鬓角染霜的华裔老太太,每次来都要拄着雕花拐杖,颤巍巍地挪到绣架前,枯瘦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样品上的龙凤纹样,指腹摩挲着丝线凸起的纹路,眼里便泛起水光,那是藏了大半辈子的乡愁。

还有位身材高大的白人富商,每次来都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却总在看到梦卿绣的花鸟时,眼神里的精明会化开些,透出对东方美的好奇。

“我太太收藏了件旗袍,”他比划着,语气里带着点讨好,“她说缺个像样的披肩配,我看你这绣的牡丹,艳而不俗,配她那件孔雀蓝的旗袍正好,就按这个来,价钱不是问题。”

梦卿现在走路时脊背挺得笔直;说话时声音也响亮了许多,偶尔在楼下咖啡厅歇脚,遇到邻座客人盯着她绣样出神,还会主动搭话。

“这是牡丹,”她指着杯垫上的印花,指尖轻点,眼里是藏不住的熟稔与喜爱。

“我们中国叫‘花中之王’,你看这花瓣的层次,得用渐变的线才绣得出这份雍容。旁边这个是月季,花期长,老百姓叫它‘月月红’,绣起来针脚要更密些,才显得鲜活……”

顾客听得认真,她便说得更起兴,嘴角的笑意像水波似的漾开。

“梦卿姐,你看!”明萱清脆的声音像风铃般响起,她手里扬着一份报纸,“噔噔噔”跑到梦卿的绣架旁,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眼睛亮晶晶的,把报纸往梦卿面前一递。

“昨天那个戴眼镜的报社记者来采访,你还记得不?文章登出来啦!标题就叫‘温哥华的中国绣娘’呢!你看这照片,把你低头绣花的样子拍得多好,阳光都给你当背景板呢!”

报纸上的照片里,梦卿正坐在绣架前,低着头专注地飞针走线,阳光透过雕花玻璃窗,在她的发顶洒下一片金辉,眼神专注而平静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收进了手中的绣线与绸缎里。

梦卿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报纸上自己的影像,指尖传来纸张粗糙的触感,眼眶却毫无预兆地红了。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总难免藏着暗流。

当地一个名叫怀特的商人,是个出了名的势利眼,三角眼总是瞟着天上,下巴抬得老高。

他原本靠着几分蛮横和早年的人脉,垄断了华人社区周边的百货生意,自从诸天百货开始营业,尤其是梦卿的绣品吸引了不少客流后,他店里的顾客肉眼可见地少了,生意一落千丈。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光影,店里的顾客不多,三三两两地挑选着商品,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薰味。

梦卿正低头绣着一件凤凰披肩,凤凰的尾羽用了渐变的金线与红丝,在光下流转着绚丽的光泽,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飞走。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店门被人猛地推开,风铃被撞得叮当作响,惊得店里的客人都抬起了头。

怀特带着两个身材壮硕的壮汉闯了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咚咚”声,径直冲上二楼,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梦卿刚绣好的凤凰披肩,粗声粗气地吼道,唾沫星子都喷到了空气中:“这东西!抄袭了我太太的蕾丝披肩!必须立刻销毁,还要赔偿我们的损失!不然这店别想安生!”

梦卿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绣花针“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在地板上滚了几圈。

就在这时,汪曼春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随即眼神一凛,快步上前一步,稳稳地挡在梦卿身前,像一堵坚实的墙。

她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直视着怀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怀特先生,说话做事都要讲证据。空口白牙地污蔑人,可不是绅士所为。”

她说着,抬手示意旁边的智能伙计,“把披肩的设计纹样溯源图调出来。”

智能展示屏幕应声亮起,清晰地展示出凤凰纹样的演变——从商周青铜器上的雏形,到唐代绢画上的灵动,再到宋代《百鸟图》里的神韵,脉络分明。

“你看,”汪曼春指着屏幕,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讥诮,“这上面的凤凰纹样,源自中国宋代的《百鸟图》,有明确的史料记载,比西方蕾丝的出现早了几百年,何来抄袭一说?难道怀特先生觉得,几百年前的中国绣工,还能穿越到现在,去抄您太太的披肩?”

怀特被这番话噎得脖子都红了,他张了张嘴,没找出反驳的话,随即脖子一梗,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是不是几百年前的百鸟图!在温哥华的地界上,就得听我的!我说抄袭就是抄袭!”

他说着,便伸出粗短的手指,带着股蛮力,猛地就要去撕那件挂在架子上的凤凰披肩。

“住手!”一声沉冷的喝声响起,像冰锥刺破了喧闹。

明楼走过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神锐利如刀,落在怀特身上,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这是我刚从市政厅拿来的文件,梦卿的所有刺绣作品都已经注册了版权,受本地的法律保护。你再敢在这里闹事,我立刻就请律师告你诽谤,让你知道什么叫‘得不偿失’。”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另外,你店铺这几年偷税漏税的证据,我也顺便替税务官收了些,厚厚一沓,要不要现在拿出来给你,或者给在场的各位‘欣赏’一下?”

怀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疼。

他看看明楼手里那份盖着红章的文件,又看看汪曼春毫不退让的眼神,再瞅瞅周围投来的鄙夷目光——有人已经掏出怀表看时间,显然觉得这场闹剧很无聊——那点嚣张气焰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嘶”地一下就灭了下去。

他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带着两个壮汉灰溜溜地走了。

梦卿看着明楼,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感谢的话,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眶里蓄满了泪。

汪曼春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一阵安稳的力量,她对着梦卿笑了笑,眼神温和得像春日的溪水:“别怕,有我们在呢。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你,就告诉我们,或者直接报警——记住,在这里,讲道理、用法律保护自己。”

那天晚上,诸天百货打烊后,梦卿回到自己暂住的客房,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洗漱休息,而是点亮了台灯。

灯光昏黄,却足够照亮一方小小的绣绷。

她拿出一方素白的真丝帕子,放在膝头,手指摩挲着光滑的布料,沉思了许久。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她脸上,映出几分坚定。

然后她拿起绣花针,在帕子上绣了一只小小的鹰。

这只鹰没有华丽的羽毛,只用了黑、灰两色丝线,却有着张开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一根根排列整齐,透着股韧劲,眼神锐利如炬,仿佛正盯着远方的猎物,蓄势待发。

绣完后,她把这方帕子叠得整整齐齐,像藏着什么宝贝。

第二天一早就找到明楼,双手递过去,指尖还有些紧张:“明先生之前跟我说,人要像鹰一样,敢飞,敢争……我记住了。这个,送给您。”

明楼接过那方帕子,指尖触到上面细密均匀的针脚时,微微一顿。

他仔细看去,鹰的羽毛层次分明,用不同深浅的丝线绣出了立体感,翅膀边缘的丝线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像是正迎着强劲的风振翅欲飞,充满了力量。

“绣得很好。”明楼把帕子仔细折好,小心翼翼地放进西装内袋,紧贴着心口的位置,那里能感受到布料的柔软和针脚的细微凸起,“这鹰,有精气神。”

汪曼春端着刚沏好的碧螺春走过来,青瓷茶杯冒着袅袅热气,她听见这些话便笑着接道:“往后啊,我们梦卿的绣针,绣出自己的天地来。”

她把一杯温热的茶递给梦卿,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对了,报社的文章登出来后反响特别好,今早还有个电话打到收银台,说是想订一幅‘松鹤延年’的屏风,给母亲做八十大寿,特意指明要你亲手绣的,说看了报纸上的照片,信得过你的手艺。”

梦卿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暖洋洋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她低头看着杯里舒展的茶叶,根根分明,心里百感交集。

几日后,怀特的店铺果然出事了。

税务官带着人查封了他的店,门口贴上了醒目的白色封条,风一吹哗啦啦地响。

过往的华人路过时,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两眼,交头接耳,脸上带着几分解气的神色。

有位常来诸天百货买东西的街坊,是个做木工的大叔,手里还拎着工具箱,这天特意跑到二楼跟梦卿说:“梦卿姑娘,你听说了吗?怀特那老小子的店被封了!他早就该栽了,以前在他店里干活的华人,没少被他克扣工钱,冬天让人家站在门口卸货,连口热水都不给,还总刁难人,现在总算遭到报应了!”

梦卿听着,手里的绣花针在绸缎上穿梭得更稳了。

她正在绣那幅“松鹤延年”的屏风,只见屏风上的仙鹤,脖颈弯出优雅的弧度,头顶的丹顶红用了最鲜亮的珊瑚色丝线,在阳光下透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能滴出红来;旁边的青松针脚细密,一针一线都透着苍劲有力,松针的尖端微微上翘,带着股不屈的劲儿。

这时明萱外面回来就跑到二楼,对梦卿说:“梦卿姐姐!梦卿姐姐!我听说很多人特别喜欢你的刺绣,看了报纸上的报道,说想跟你学绣花呢!她们说中国刺绣比十字绣复杂多了,也有趣多了,能绣出那么多活灵活现的东西,花鸟鱼虫都像要从布上跳下来似的。”

梦卿闻言愣了愣,手里的针停在半空中,针尖悬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脸颊泛起红晕:“我……我哪会教别人啊,我自己也是瞎琢磨着绣的,都是跟着我娘学的老法子,哪有什么章法。”

“怎么是瞎绣?”明楼恰好也从外面回来,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伙计,听到这话便接了一句,他走到屏风前,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仙鹤,语气认真。

“你的手艺是祖传的本事,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该让更多人知道,让更多人喜欢。不如这样,在店里辟个小角落,每周开两次课,愿意学的就来,也算给我们华人争点脸面,让他们看看我们中国传统手艺的厉害。”

汪曼春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手里翻看着刚到的布料样本:“我看行。正好诸天百货可以弄个文化角,你的刺绣课既能传手艺,又能聚人气,一举两得。我让明悦给你做几件合适的衣裳,上课穿得体面些。”

梦卿咬着唇,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既忐忑又有些莫名的期待,指尖在绣绷上轻轻点了点,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她抬眼看向屏风上的仙鹤,那仙鹤仿佛活了过来,正舒展着翅膀,振翅往云端飞去,姿态昂扬。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抬眼时,眼里的光比那丹顶红还要亮堂:“那……那我就试试?要是讲得不好,你们可别笑话我。”

开课那天,小小的文化角挤得满满当当。

有系着围裙的华人主妇,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菜篮子,说是听完课正好回家做饭。

有金发碧眼的年轻姑娘,背着画板,手里拿着笔记本准备认真记录,眼里满是好奇。

还有几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姑娘,被妈妈按在椅子上,却忍不住扒着绣架看,小手指戳着上面的丝线,被妈妈轻轻拍了手才乖乖坐下。

梦卿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袖口绣着细碎的兰草,清雅又端庄。

她站在绣架前,手心微微出汗,虽然还有点紧张,但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刺绣啊,讲究的是心要静,手要稳。

一针一线,都得顺着心意走,急不得……你看这兰草,叶子要顺着长势走针,太急了,线就会拧巴,样子也就不好看了,跟过日子似的,得慢慢来。”

她拿起针,熟练地穿好线,线头在舌尖抿了抿,打个小结,在素白的绸缎上落下第一针。

阳光透过玻璃窗温柔地洒进来,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也落在她手下渐渐成形的兰草叶上,让那绿色的丝线更显鲜活,仿佛沾着露水。

明楼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看着,手里下意识地攥着那方绣着鹰的帕子,指尖感受到布料的质感和针脚的温度,他望着那片被针线、笑语和阳光填满的角落,那里,梦卿正耐心地给一位金发姑娘示范如何分线,指尖拈着丝线,动作轻柔又专注。

旁边的华人主妇们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家里该绣个什么样的枕套,眉眼间是久违的轻松。

几个小姑娘已经按捺不住,在妈妈的帮助下笨拙地穿起线,针尖歪歪扭扭地戳在布上,却笑得格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