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走到她身边,望着渐沉的暮色,晚风吹起她的发丝。
“会的。”她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湖面,“只要我们守着这里,守住这份安宁,总会有光透进来的,照亮每一个需要温暖的人,他们也一定会在光里幸福地生活。”
夜风卷着落叶打旋儿飘过,诸天百货的灯光在暮色中愈发温暖明亮,像座灯塔,稳稳地立在那儿,暂时挡住了暗处的汹涌,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转场诗)
秋夜凉风送归人,巷口车灯映情深。
善恶终有分头路,人间自有暖光存。”
话说沈世钧牵着顾曼桢的手走到巷口,那初秋的晚风“呼”地一吹,带着股清冽劲儿,正好掀起曼桢那半散的麻花辫。
几缕发丝调皮得很,溜出来在沈世钧手背上轻轻一扫——哎哟,那触感又轻又柔,还带着点微痒,活像曼桢平日里看他时,那双含着羞怯与情意的眼眸,每次都能让他心里头“扑腾”一下,跟炸开了小烟花似的,暖融融的。
街角早停着辆黑色轿车,车身在暮色里泛着沉稳的光,司机恭恭敬敬拉着车门。
可沈世钧忽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摸出块方方正正的手帕,捏着帕角的样子,跟捧着易碎的宝贝似的。
他轻轻给曼桢擦去脸颊上的泪痕,连那些黏在脸上的碎发也一并拂开。
“等过了这阵风声,我就去南京找父亲说清楚!”
他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擦过曼桢颧骨时,动作笨乎乎的,眼神却硬得像块铁,“曼桢,你信我,绝不让人再欺负你分毫!以后,换我护着你,一辈子!”
顾曼桢望着他眼底的坚定与疼惜,心头“咚”地一下,像被什么撞了似的,一股热流直往上涌。
之前的委屈、不安,全被这目光冲散了。
她忽然鼓起勇气,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那吻轻得像羽毛,可顾曼桢的脸“腾”地就红透了,慌忙低下头,辫子正好遮住发烫的耳垂,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咚咚”直响,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沈世钧愣了愣,手背上那柔软的触感像过了电,“嗖”地窜遍全身,指尖都麻了。
他赶紧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烫得能烙饼,拉着她“噔噔噔”钻进了轿车。
车影刚消失在街角,小明的声音就从徽章通讯器(功能)里冒了出来:“爸爸,张副官去了码头仓库,跟批军火商碰头了!货单写着‘医疗设备’,我一扫描——嘿,全是崭新的步枪,型号还挺新!”
明楼正站在店铺监控管理室窗前,指尖在窗沿上“笃笃”敲着,跟打节拍似的。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神深不见底。
忽然,巡捕房的车灯亮了,却没像往常那样驶过,竟在诸天百货斜对面的巷口停了下来!
车灯一灭,就见两个黑制服靠在车门上,叼着烟,眼神不怀好意地盯着诸天百货的大门。
“是张副官的人。”汪曼春端着温好的茶走进来,热气缠着她的指尖,茶香袅袅,“他这是想盯着我们,还是痴心等沈世钧回头?觉得我们会把人交出去?”
“都有可能。”明楼端起茶杯,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让智能伙计把仓库坐标发给李队长,就说是‘热心市民’发现的,别提我们。至于门口这两只‘苍蝇’……”
他抬眼看向三楼,对着(徽章)通讯器吩咐,“明萱,让你的‘小玩意儿’去打个招呼,别在这儿碍眼,清净点好。”
四楼小卧室里,明萱正摆弄着个巴掌大的机械鸟。
那鸟儿做得跟真的一样,翠绿色的羽毛,翅膀纹路都清清楚楚。
一听吩咐,她“啪”地按下开关,眼里闪着光。
机械鸟“扑棱棱”飞出窗外,盘旋两圈,“嗖”地冲向巡捕车。
它绕着车子转了两圈,突然俯冲,用尖喙狠狠啄了下巡捕的帽檐!
那巡捕吓了一跳,骂骂咧咧地挥手去赶。
可机械鸟成心逗他,一会儿扯他衣角,一会儿落在车顶“叽叽喳喳”叫,那声音尖得能穿透夜色,吵得人头皮发麻。
没片刻,两个巡捕被搅得心烦意乱,一边骂一边发动车子,悻悻地走了,连车辙都透着狼狈。
“搞定!”明萱举着操控器,冲明悦得意地眨眼,小脸写满“快夸我”。
明悦正对着光屏整理祝鸿才的罪证,闻言笑着打趣:“你这鸟儿再厉害点,都能去巡捕房当探长了,比那些巡捕机灵多了!”
“那可不行。”明萱晃了晃胸前的徽章摄像头,一脸认真,“我的鸟儿只帮好人,坏人啊,它才懒得理,顶多逗逗他们,让他们知道厉害!”
说着,她点开个新文件——竟是顾曼桢偷偷塞给她的纸条,上面用清秀的字写着顾曼璐藏金条的地方:她家阁楼角落的地板下,还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
“这顾曼璐,手脚真不干净。”汪曼春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扫过纸条,语气里带着鄙夷。
“明宇,今晚辛苦一趟,把金条取出来,匿名捐给城西孤儿院。不义之财,总得有点用处,别让她拿着祸害人。”
她顿了顿,补充道,“记得拍几张照片存档,防人之心不可无。”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连风都睡了。
明宇带着两个智能伙计悄悄回来,捧着个沾灰的木盒。
盒子有些年头了,边角都磨光滑了。
打开一看,金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沉甸甸的,透着铜臭与算计。
可金条底下,竟压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顾曼璐穿着学生装,梳着麻花辫,脸上带着青涩的笑,眼里满是憧憬。
身边站着个眉眼温和的年轻男人,两人挨得紧紧的,笑得灿烂,背景赫然是金陵女子大学的校门!
“这是……”明萱拿起照片,指尖拂过男人的脸,总觉得眼熟,可一时想不起来。
“顾曼璐的初恋,当年爱得轰轰烈烈。”
汪曼春的声音里带着怅然,“后来男方家道中落,顾父嫌贫爱富,硬把他们拆了。她总说自己命苦,被生活逼的,却忘了再苦也不能欺负人、不择手段——路终究是自己选的。”
窗外月光淡了,天边泛起鱼肚白,黎明要来了。
明楼站在店铺监控管理室,看着全息屏上李队长的消息:码头仓库军火被查封,涉案人员被控制,张副官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四处托关系想压下去。
他拿起(店主徽章)通讯器,语气平静却有力:“把张副官和祝鸿才往来的账册整理一下,匿名寄给南京政府。该清的淤泥,总得清一清。”
“明白!”小明的声音里带着笑,能让这些人受罚,真是大快人心!
半个月后某天第一缕阳光照进诸天百货,金色的光斑落在地板上,尘埃在光里跳舞。
明萱正擦着柜台,忽然见门口站着个人——竟是去而复返的顾曼桢!
她穿着浅蓝色新布裙,气色好得很,手里提着个精致的食盒,腼腆地笑:“我来谢谢大家,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不成敬意。”
沈世钧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份报纸,头条正是“码头查获走私军火,多名涉案人员被拘”,黑体字格外扎眼。
他看向明楼,郑重地鞠了一躬:“明先生的恩情,我们记一辈子!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赴汤蹈火!”
明楼摆摆手,目光落在顾曼桢手腕上——之前那片淤青淡了很多,只剩浅浅的印子,想必是好好休养过。
“好好过日子,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好的谢礼,说这些见外了。”
顾曼桢点点头,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梅花糕,甜香混着豆沙和桂花的气息,瞬间填满了店铺。
明悦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软糯香甜,桂花清雅在舌尖散开,眼睛弯成了月牙:“太好吃了!曼桢姐,比街角老字号的还强!”
阳光穿过人群,落在每个人脸上,暖融融的,驱散了所有阴霾。
暗处的暗流仿佛消散了,只剩满室甜香,和对未来的期许。
明萱咬着梅花糕,忽然指着沈世钧手里的报纸,眼睛一亮:“你们看!张副官的名字在这儿呢!”
报纸角落的涉案人员名单里,张副官的名字被红圈圈着,旁边写着“正接受进一步调查”。
沈世钧指尖划过那行字,紧锁的眉头舒展了:“这下顾曼璐该消停了,没了靠山,不会再为难曼桢了,总算能安心了。”
“未必。”汪曼春拿起块梅花糕,端详着上面的糖霜花纹,语气里带着丝担忧,“她那性子,最不肯认输,怕是没那么容易死心。”
话音刚落,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响了——顾曼璐竟真的走了进来!
这次她没穿那身刺眼的旗袍,换了身素净的浅灰布衫,头发梳得整齐,可眼下乌青很重,整个人憔悴得很。
“曼桢,”她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指节泛白,“我来……给你送样东西。”
顾曼桢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里闪过恐惧——之前被逼的阴影还在。
沈世钧立刻把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顾曼璐。
顾曼璐见状,脸上露出惨然的笑,满是疲惫与自嘲:“我不逼你了,以前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她把布包轻轻放在柜台上,“这是妈当年留给你的银镯子,说好等你出嫁当嫁妆的,一直被我收着,现在该还你了,物归原主。”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踉跄,背影萧索得让人心头发酸。
明楼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祝鸿才的赌场昨天被查封了,他欠的高利贷,债主已经找上门,他自身都难保,你别指望他了。”
顾曼璐的脚步猛地顿住,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这都与你们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担着。”
“张副官倒了,你藏的金条也没了,事到如今,还想硬撑到什么时候?”
汪曼春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去巡捕房把知道的都说了,配合调查,或许能从轻发落,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比一条道走到黑强。”
顾曼璐猛地回头,眼里布满红血丝,绝望地嘶吼:“你们都算好了!一步步把我逼到这个地步,非要赶尽杀绝才甘心?”
她定定地看着顾曼桢,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曼桢,你比姐姐有福气,遇到了真心待你的人,也遇到了肯帮你的人。好好过,别像我……”
说完了转身就离开诸天百货。
明萱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复杂,小声道:“她会不会……想不开啊?都落到这步田地了。”
“路是自己选的,后果也该自己承担。”
明楼收起报纸,语气冷静,“明宇,去跟着她点,别让她真出什么事。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看她自己了。”
午后阳光暖洋洋的,透过玻璃窗落在地上,亮堂堂的,照得人心里也暖。
顾曼桢帮明悦整理货架,指尖拂过一排诗集,忽然抬头看向沈世钧,眼里闪着期待:“世钧,你之前说要带我去苏州看园林的,还记得吗?说那里的秋天特别美。”
沈世钧闻言立刻点头:“当然记得!怎么会忘!现在就走?明先生不是备好了船票吗?随时出发,我早就想带你去了!”
“等等。”明楼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个小巧的木盒,“这个你们带上。”
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枚银质袖扣,上面刻着“平安”二字,字体古朴,寓意真好。
顾曼桢接过木盒,指尖触到温润的银面,心里一阵发烫。
她忽然想起昨夜明萱塞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顾曼璐年轻时的往事,原来姐姐也曾有过纯粹热烈的爱恋,只是被生活磋磨成了如今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我们能去看看姐姐吗?”顾曼桢望着明楼,眼神恳求,“我想……跟她说声再见,劝劝她好好配合。”
明楼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明宇陪你们去,有他在放心,路上也能照应。”
巡捕房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沉重得很。
顾曼璐正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眼神空洞。
见顾曼桢和沈世钧来了,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复杂的笑,有释然,也有愧疚。
顾曼桢递过一块油纸包好的梅花糕,轻声道:“姐姐,尝尝这个,我亲手做的。以后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放弃自己。”
顾曼璐没接,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眼神里前所未有的释然:“那枚书签……你要好好收着,那小子对你是真心的,比我识货。”
离开巡捕房时,夕阳正浓,金光把整条街染成金红色,连空气都带着金色光晕。
沈世钧牵着顾曼桢的手,走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踩在柔软的光影里,影子拉得老长,紧紧依偎。
顾曼桢摸了摸口袋里的徽章,冰凉的金属透过布料传来,无比安心。
她忽然回头望向诸天百货的方向,仿佛能穿透距离看到那里——四楼窗台上,明萱正使劲挥手,胳膊挥得像小风车,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汪曼春站在旁边,嘴角带着浅笑,晚风吹起她的发丝,温柔得像幅画。
明楼的身影隐在窗帘后,隐约能看到指尖的香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那一点红光,像颗守护的星,静静地悬在夜色里。
风吹过街角的梧桐树,叶子“沙沙”响,像在说那些未完的故事。
有的带着遗憾,有的满是温暖,还有的,才刚刚开始。
诸天百货的灯光在暮色中亮起,暖黄的光晕漫过橱窗,温柔了整条街,也照亮了暗流里的温柔、善良与坚守。
它就像黑夜中的灯塔,不声不响地立着,指引方向,守护安宁,等着每个需要温暖的人,来此暂歇,再赴前路。
怎么样,各位看官,您要是觉得这段故事有趣,别忘了给我点个赞和评论!
欲知后续如何,我们就期待他们新的精彩故事,明天请听下回分解!您们可一定要继续来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