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日,他们来到这盆景世界已近半月,时间不等人。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决绝——是时候,启动后续的计划了。
次日清晨,平原地带的中心广场上,临时搭建的高台前已聚起密密麻麻的人群——司马平要在这里召开全员大会。
司马英年事已高,本就不喜抛头露面,此刻更是隐于幕后,只通过心腹传递指令,做那操盘全局的棋手。
广场上的人数最终定格在两千有余。这已是能召集到的全部力量:
剩下的三千人里,有人在无拘无束的自由中肆意妄为,最终自食恶果。
有人遁入深山,与世隔绝;有人惰性滋生,摆烂到底,对任何召集都置若罔闻。
还有些人抱团成小团伙,公然抗拒着这场“权力更迭”。
毕竟在先前那近似大同的田园时代里,国家形态早已消解,能凝聚成松散的团体已是不易,司马兄弟即便掌控了核心据点,也未必能让所有人俯首帖耳。
“两千人,足够了。”
司马平站在高台上,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温和的笑意,眼底却藏着不容错辨的锐利。
他抬手虚压,广场上渐渐安静下来,声音洪亮而恳切:“诸位,此前新乡合作社虽有善举,却终究缺乏章法,难成大事。如今我兄弟二人接手,绝非为一己之私,而是要带领大家建立更有序、更稳固的家园——这是为了每一个人的福祉,是顺应时势的正义之举!”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满是为民谋福的赤诚,引得台下不少人暗暗点头。
可没人看见,当他的目光掠过人群边缘,想到那些没来的、反抗的人时,眼底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阴狠。
“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他在心中冷笑,指尖悄然攥紧,“等我稳固了根基,掌控了所有资源,看我怎么一个个收拾你们——这盆景世界的规则,终究要由我们来定,所有的利益,也该尽数归我们掌控!”
台上的“正义宣言”仍在继续,台下的响应愈发热烈,而幕后的算计与台前的慷慨,在晨光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悄然笼罩了这片土地。
转眼间,司马平脸上的阴鸷尽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温和恳切。
他缓步走上高台,身形虽不算苍老,却刻意端出几分沉稳厚重——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深知,越是这种场合,“威望感”越能镇住人心。
目光扫过台下乌泱泱的人群,他开口时声音温和却极具穿透力:“诸位,恕我直言,如今这般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与圈养的牲畜何异?这样浑浑噩噩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话音一顿,他加重语气,“所以我提议,由新乡合作社牵头,组建新的管理政府——不为管制,只为服务大家!我们一起发展科技、兴修公共设施、搞农业工业生产,早日告别这种原始状态,如何?”
“你放屁!”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炸开一声怒喝,一个壮汉踮脚嘶吼,“老子凭什么听你管教?你分明是想造阶级!名义上‘服务’,实则就是想统治!你坐在办公室里动动笔,我们就得为你所谓的‘建设’累死累活,老子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