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子之身!
那所谓的“与管家有染”、“不检点”……就全是污蔑,全是谣言!
刘莺儿是清白的!
虽然凌析很不赞同这个时代的贞操观,但她也明白,这个东西,对这个时代的女性有多重要!
凌析只觉得一股怒火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悲凉,直冲头顶。
她想起张三那吞吞吐吐的讲述,想起李老栓那刻薄的嘴脸,想起赵大户那鄙夷的态度……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这样被流言蜚语生生逼上了绝路!甚至死后还要背负污名!
“偷情?灭口?”凌析咬着牙,声音从口罩里挤出来,带着冰冷的怒意,“全是狗屁!她根本就是被冤枉的,是被谋杀的!”
宋师傅叹了口气,眼中也带着一丝悲悯。他小心地缝合好切口,盖好麻布,转向赵贵的尸体。
有了刘莺儿的经验,查验赵贵尸体时,宋师傅的动作更快,目标也更明确。
他重点检查了赵贵的口腔、咽喉、食道和胃部。
“口腔、咽喉黏膜灼伤严重,食道壁糜烂。胃内容物……量少,灼伤糜烂程度更甚。同样有苦杏仁味残留!”宋师傅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指甲缝洁净异常,疑被清洗,但指缝深处残留微量粉末,需进一步检验。初步推断,死者赵贵,同样死于剧毒物质摄入。且毒物性质……与刘莺儿体内残留的,极其相似!”
同一种毒药!
刘莺儿和赵贵,死于同一种剧毒!
凌析飞快地记录着,脑子里飞速运转。
符纸上的砒霜?还是其他毒药?
符纸上的砒霜是接触皮肤,而刘莺儿和赵贵都是口服中毒?这毒药来源是哪里?符纸上的砒霜是障眼法?还是凶手另有毒源?
“宋师傅,”凌析放下笔,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能否判断具体是什么毒?符纸上的朱砂里掺了砒霜,但刘莺儿和赵贵都是口服中毒,符纸上的砒霜量似乎不足以造成这种程度的灼伤……”
宋师傅沉吟片刻,走到放着符纸的托盘前,用小银刀刮下一点朱砂粉末,又用小镊子夹起一小块符纸,放在鼻尖仔细嗅闻,又用舌尖极其轻微地舔了一下(极其危险的专业动作,切勿模仿!),立刻呸掉,漱口。
“符纸朱砂中,确掺有砒霜,但量不多,且……似乎还混有别的东西……”宋师傅眉头紧锁,“苦杏仁味更浓……不完全是砒霜,像是……混合了其他毒物?或者……是另一种毒?”
他摇摇头:“具体成分,还需用古法‘银针探毒’、‘蒸骨验毒’等法仔细检验,耗时较长。但可以肯定,刘莺儿和赵贵所中之毒,绝非仅符纸上这点砒霜。其毒性猛烈,灼伤严重,应是口服了大量剧毒!”
他看向凌析:“小凌子,老夫也觉得,符纸上的毒,更像是幌子。真正的致命毒药,另有其物。而且……是同一种!”
凌析的心沉了下去。
她看着验尸台上两具冰冷的尸体,一个是被污蔑的清白少女,一个是可能知道内情却被灭口的管家。
两条人命,背后隐藏的真相,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加黑暗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