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塔顶对峙,往事浮现(1 / 2)

暴雨如天神倾倒的天河,豆大的雨点砸在电视塔的钢架上,发出 “噼啪” 的密集鼓点声,像是为这场终极对决奏响的战歌。

闪电划破夜空的刹那,惨白的光芒将整座电视塔照得如同刺入云层的锋利巨剑,冷冽的金属光泽在雨幕中忽明忽暗,透着令人窒息的威严。

狂风裹挟着雨丝斜劈而来,刮在脸上生疼,连呼吸都带着冰冷的湿气,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细小的冰粒,刺得喉咙发紧,胸口因紧张而微微发闷。

慕容宇与欧阳然浑身湿透,黑色警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两人紧绷的肌肉线条。

慕容宇肩背的肌肉因发力而微微隆起,雨水顺着斜方肌的沟壑蜿蜒而下,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每一块肌肉都透着力量感;

欧阳然腰线紧实,腰侧的肌肉线条在湿衣下若隐若现,每一步都透着利落的韧劲,像柄出鞘的利剑,警靴踏过积水溅起细碎水花。

暴雨如注,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在下巴汇聚成线,沿着脖颈滑进衣领,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却丝毫没模糊他们的眼神。

慕容宇的目光深邃如潭,瞳孔里映着控制台闪烁的红光,雨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在嘴角凝成晶莹水珠,嘴唇抿成条直线,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欧阳然的眼睛明亮如星,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雨水冲刷着她泛红的眼角,却挡不住眼底的愤怒与决绝,像团燃烧的火焰,要将眼前的罪恶焚烧殆尽。

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枪柄,金属表面被雨水浸得发寒,却比不上她此刻冰冷的杀意。

【这笨蛋,后背还在流血,居然还走这么快。】

慕容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如浸过霜雪。

暴雨冲刷着欧阳然后背的警服,暗红血迹像朵狰狞的曼陀罗,正顺着衣褶蜿蜒成河。

雨水将对方的警服泡成半透明,紧贴着脊椎的布料下,能看到三年前训练时留下的浅白色疤痕。

那道疤痕在水痕中若隐若现,宛如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记忆刻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大三那年的秋日下午,阳光透过警校训练场的铁丝网,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为争夺 “最佳战术学员” 趁号进行对抗训练,慕容宇在近身搏斗中,因一个分神,失手将训练刀划向欧阳然的后背。

锋利的刀刃划破布料,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慕容宇看着欧阳然咬着牙,硬生生将痛呼咽回喉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后来在医务室,慕容宇躲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欧阳然偷偷揉着伤口,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那一幕像根刺,深深扎进慕容宇的心里,三年来,每当想起,愧疚便如汹涌的浪涛,将他淹没。

此刻,看着雨中那道熟悉又让人心疼的身影,慕容宇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愧疚,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担忧。

此刻欧阳然的步伐明显有些踉跄,却依旧强撑着走在前面,像只倔强的小兽。

慕容宇悄悄放慢脚步,伸手想扶他,指尖却在碰到对方胳膊的前一秒收回 —— 他怕自己的关心太明显,被欧阳然察觉,又要被调侃 “像个老妈子”。

两人踩着湿滑的台阶向上冲,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溅起的水花在台阶上晕开又迅速被新的雨水覆盖。

台阶上的铁锈被雨水泡软,沾在鞋底,又滑又涩,稍不留神就会摔倒。

慕容宇左手扶着腰间的枪套,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稍安心,右手紧紧攥着那枚刻有家族徽章的加密硬盘 —— 硬盘外壳的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却不及他内心的沉重,这是父亲留下的唯一线索,也是他多年来支撑下去的信念。

他的左臂还在隐隐作痛,绷带早已被雨水浸透,暗红的血迹在白色纱布上晕开,像朵狰狞的花,却丝毫没影响他的速度,他只想快点冲上塔顶,为父亲洗清冤屈,为所有被赵国安伤害的人讨回公道。

“慢点,台阶滑。”

欧阳然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像阵温暖的风,吹散了慕容宇心中的部分阴霾。

他刻意放慢脚步,走在慕容宇身侧,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胳膊,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珍宝:

“你后背的伤还在流血,别太急,赵国安跑不了。他现在就是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慕容宇侧头看他,雨水顺着欧阳然的睫毛滑落,在他清秀的脸庞上留下两道水痕,却让那双明亮的眼睛显得更加坚定,像两颗被雨水洗过的黑宝石,闪闪发光。

“放心,我还撑得住。”

他的声音带着喘息,却依旧沉稳,像座巍峨的山,让人安心,

“今天必须把所有事情说清楚,不能再让他继续逍遥法外。我父亲的冤去,你父母的牺牲,还有那些被他伤害的人,都需要一个交代。”

话虽如此,他还是悄悄调整了姿势,让受伤的后背避开雨水的直接冲刷 —— 他知道欧阳然在担心,不想让对方再为自己分心,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毕竟,在警校时,他总是那个 “无所不能” 的慕容宇,是欧阳然偶尔会依赖的 “宇哥”。

两人跌跌撞撞冲上塔顶的发射机房,潮湿的水汽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厚重的铁门歪斜着半开,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珠撞在门框上,发出 “呜呜” 的呼啸,像无数被困在黑暗中的亡魂在哀嚎,令人不寒而栗。

机房内,浓烈的焦糊味混着雨水的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控制台的屏幕碎了大半,锋利的玻璃碎片散落在地,折射着微弱的红光,宛如一地凝固的鲜血。

裸露的电线如同扭曲的黑蛇,无力地垂落在地,不时迸发出细小的火花,伴随着 “滋滋” 的声响,在潮湿的空气中划出诡异的蓝光。

雨水顺着屋顶的破洞如注般倾泻而下,在地面汇聚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水洼中,控制台闪烁的红色警报灯倒影摇曳不定,忽明忽暗,与四周散落的碎片、垂落的电线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仿佛踏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每走一步都暗藏杀机。

赵国安背对着他们站在控制台前,身影在暴雨与远处城市霓虹的交错光影中显得有些虚幻,像个随时会消散的幽灵。

这位曾经和蔼可亲的警局前辈,此刻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阴鸷气息,与以往的温和判若两人。

他依旧戴着那副标志性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浑浊而疯狂,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而他们,就是他眼中的 “演员”。

他的黑色警服上沾着泥点,却依旧整理得一丝不苟,领带打得笔直,左手轻轻摩挲着控制台的按钮,动作缓慢而诡异,像在抚摸心爱的猎物。

“你们终于来了。”

赵国安的声音在空旷的机房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像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冻得人心里发慌。

他缓缓转过身,金丝眼镜反射着控制台的红光,眼神里满是疯狂与嘲讽:

“我还以为你们要再晚一点,毕竟,爬这么高的塔,对受伤的人来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慕容宇渗血的后背,嘴角的笑容愈发诡异,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慕容宇,你还是这么逞强,当年在警校训练时,你就是这样,明明受伤了,却还硬撑着完成任务,结果差点落下后遗症,还是我帮你找的孙医生,你忘了?”

慕容宇握紧手中的枪,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凸起,像嶙峋的怪石,声音冷冽如冰,带着压抑的愤怒:

“赵国安,你策划慕容家族非法集资案,伪造证据陷害我父亲;你出卖欧阳然父母,导致他们在打击‘猛虎帮’的行动中牺牲;你勾结‘猛虎帮’走私军火,甚至将失窃的警用 AI 系统据为己有,企图瘫痪凌州 —— 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今天,你跑不掉了!”

他的声音在机房里回荡,带着正义的力量,像道惊雷,劈开了笼罩在机房上空的阴霾。

赵国安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像把锋利的刀,试图刺穿他们的决心:

“罪行?在这个世界上,赢的人就是正义,输的人就是罪行。当年我若不那么做,现在被关在监狱里的,就是我!”

他突然提高声音,眼神变得疯狂,像头发疯的野兽,

“你以为你父亲是无辜的?慕容正德当年挪用公款、贿赂官员,在凌州商界一手遮天,早就该受到惩罚!我不过是帮老天爷,收了他而已!你们慕容家,根本就是罪有应得!”

慕容宇的瞳孔骤然收缩,太阳穴青筋暴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向前踉跄着迈出一步,军靴重重砸在锈迹斑斑的钢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黑洞洞的枪口剧烈震颤,时而对准赵国安的眉心,时而扫过对方刻意挺直的胸膛,仿佛在丈量复仇的距离。

你胡说!

声嘶力竭的咆哮在塔顶盘旋,震落了墙角的蛛网。

慕容宇脖颈暴起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碎的呜咽,

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他猛地扯开领口的纽扣,露出脖颈处狰狞的旧疤,那是三年前父亲坠楼时,他拼命抓住窗台留下的印记,他一生正直,从未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是你伪造证据,陷害他!

赵国安嘴角勾起的弧度彻底激怒了他。

慕容宇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里混杂着泪水与血丝。

他猛地扯开战术背包,取出那枚巴掌大的黑色硬盘,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