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塔顶对峙,往事浮现(2 / 2)

你以为我手里的加密硬盘是摆设吗?里面记录着你所有的罪证!从你篡改财务报表的原始数据,到用现金塞满证人皮箱的监控画面,还有你雇佣水军抹黑我父亲的聊天记录!

颤抖的手指重重叩击硬盘表面,慕容宇的声音突然转为诡异的平静:

每一个字节,都在等待今天 —— 等我亲手把你送进地狱。

“加密硬盘?”

赵国安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像被针扎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疯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不屑,

“你以为那个硬盘里的东西能扳倒我?天真!那里面的内容,不过是我故意让你父亲留下的诱饵,就是为了引你一步步走进我的陷阱!你以为你查到的线索,都是你自己找到的?不!那都是我故意留给你的,我就是要看着你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我的手掌心里打转,看着你为了所谓的‘真相’,变得疯狂,变得不择手段!”

欧阳然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像块淬了冰的钢铁,砸在赵国安的心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父母待你如兄弟,当年你刚进警局,还是我父亲手把手教你办案,你遇到困难,我母亲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你为什么要出卖他们?还有,我妹妹的病,是不是你故意中断治疗,以此威胁我,让我成为你的棋子,替你传递假消息,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几道血痕,想起妹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困难的样子,心脏像被刀割般疼,那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想守护的人。

赵国安的目光落在欧阳然身上,眼神复杂,有愧疚,有疯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像团混乱的线,理不清头绪:

“为什么?因为你祖父!当年若不是你祖父在商业合作中陷害我父亲,用虚假合同骗走我父亲所有的积蓄,我父亲也不会破产自杀,我母亲也不会因为受不了打击,抑郁而终!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为了我死去的父母,为了我破碎的家庭!”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透着疯狂,像个走投无路的疯子,

“你父母发现了我的计划,他们想阻止我,想把我送进监狱,我只能…… 只能杀了他们!我没有选择!至于你妹妹的治疗,我确实中断过,但后来我又恢复了,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从你三岁第一次叫我‘赵叔叔’,到你考上警校,我看着你一步步成长,我怎么可能对你没有感情?”

“感情?”

欧阳然的声音带着嘲讽,像把锋利的剑,刺穿了赵国安虚伪的面具,

“你所谓的感情,就是用我妹妹的生命威胁我,让我成为你的棋子,替你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所谓的感情,就是看着我活在失去父母的痛苦中,夜夜被噩梦折磨,却还假装关心我,给我买吃的,陪我聊天,让我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赵国安,你根本没有心!你的心,早就被仇恨和贪婪填满了,你就是个冷血的恶魔!”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依旧坚定,眼里的泪水在打转,却强忍着不让掉下来,他不能在赵国安面前示弱,不能让赵国安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笨蛋,别激动,小心赵国安狗急跳墙。】

慕容宇的喉结滚动着,借着侧身的动作,将掌心的温度隔着作战服布料按在欧阳然颤抖的小臂上。

塔外呼啸的夜风灌进破损的窗棂,在他耳后掀起细碎的银发,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疼惜。

他垂眸看着欧阳然泛红的眼眶,睫毛上凝结的水雾像沾着晨露的蛛丝,每一次颤动都牵扯着他胸腔里那根紧绷的弦。

指尖悬在对方湿润的脸颊上方半寸,最终蜷成拳抵住自己发酸的鼻尖。

作战靴碾过满地玻璃碴的声响混着赵国安张狂的叫嚣,慕容宇深吸一口气,在欧阳然耳畔用气音说道:“别低头,他不配看见你的眼泪。

” 染着硝烟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枪柄,心中默念的字句却温柔得近乎虔诚:“等抓住这条毒蛇,我们去南山给伯父伯母上香,再把妹妹的墓前摆满向日葵。”

就在这时,机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哐当” 一声巨响,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沈雨薇带着特警冲了进来,黑色的防刺背心在红光下泛着冷光,枪对准了赵国安,声音带着威严,像道正义的宣判:

“赵国安,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吧!你所有的同伙都已经被抓获,你的阴谋已经破产,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赵国安却丝毫不慌,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的遥控器,手指紧紧攥着,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嘴角挂着疯狂的笑容,像个赌徒,押上了自己最后的赌注:

“投降?不可能!你们以为我没有后手吗?这个遥控器,连接着电视塔底部的炸弹,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整个电视塔都会爆炸,你们所有人,都得陪我一起死!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的声音带着疯狂的嘶吼,在机房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慕容宇的瞳孔骤缩,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他没想到赵国安还留着这一手,居然在电视塔底部装了炸弹。

“你疯了!电视塔周围有很多居民,还有正在疏散的群众,你这么做,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试图说服赵国安,让他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

“你已经犯了很多错,不要再错下去了!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曾经的誓言,你曾经也是名优秀的警察,也是个守护正义的人,不要让仇恨,彻底毁了你!”

“无辜的人?”

赵国安的笑声带着疯狂,像来自地狱的哀嚎,

“当年我父亲自杀时,谁管过我是不是无辜的?当年我母亲抑郁而终时,谁管过我是不是无辜的?这个世界对我不公平,我为什么要对这个世界仁慈?现在,我就要让所有人都尝尝我的痛苦,让所有人都记住我的名字!”

他的手指放在遥控器的按钮上,随时准备按下,眼神里满是决绝,像个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准备的疯子。

欧阳然的喉结剧烈滚动,指节捏着警号牌泛出青白。

金属边缘硌进掌心的旧疤 —— 那是十岁生日当天,他攥着这对警号牌,在警戒线外哭喊时被磨破的。

此刻机房里警报器的红光扫过,警徽凹陷处的积灰忽明忽暗,像极了十二年前那个暴雨夜,父母遗体被抬出坍塌建筑时,警服上同样黯淡的徽章。

他将警号牌翻转过来,背面刻着的 “平安” 二字已被岁月蚀得模糊: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在派出所看警匪片,你说警察是世界上最酷的英雄。” 欧阳然的声音被通风管道的轰鸣撕扯着,镜片后的瞳孔因情绪剧烈震颤,“可现在呢?你用炸弹毁掉的每栋楼,都住着和当年我们一样等待父母回家的孩子!”

赵国安握着遥控器的手开始发抖,欧阳然趁机又逼近半步,警号牌上焦痕如同未愈的伤口:

“这上面的每道裂痕,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勋章。” 他突然扯开领口,锁骨下方狰狞的烧伤疤痕赫然在目,“那场火灾里,我被他们用身体护住才活下来。

你说复仇能填补空虚?看看我 ——” 他将警号牌重重按在胸口,“十二年来,我每晚都在噩梦和自责中醒来,但我选择穿上警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牺牲有意义!”

冷汗顺着赵国安扭曲的脸颊滑落,欧阳然的声音却愈发清亮,带着穿透黑暗的力量:

“自首吧,让那些受害者的亡灵得到安息。你以为毁掉这座城市就能抹去罪孽?真正的救赎,是在阳光下直面自己的过去。”

赵国安的目光落在警号牌上,眼神变得复杂,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是被触动了,那段尘封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 他想起当年和欧阳然父母一起办案的日子,

想起他们一起熬夜分析案情,一起在食堂吃泡面,一起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

想起欧阳然父母在他遇到困难时,伸出的援手;

想起他们曾经的兄弟情谊,那些温暖的画面,像把锤子,敲打着他早已麻木的心脏,疼得发紧。

慕容宇抓住这个机会,向前迈出一步,声音带着真诚,像阵温暖的风,试图吹散赵国安心中的仇恨:

“赵国安,你的仇恨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你不累吗?每天活在仇恨里,每天想着如何报复,你开心吗?放下吧,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那些曾经关心你的人,为了那些还在默默支持你的人。

你当年对我父亲的陷害,对欧阳然父母的背叛,都可以通过法律来解决,法律会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判决,而不是用极端的方式,伤害更多的人,让更多的家庭破碎,让更多的孩子像你当年一样,失去父母,失去家庭,活在痛苦和仇恨中。”

赵国安的手指从遥控器按钮上移开,眼神里满是挣扎,像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他看着警号牌,又看着慕容宇和欧阳然,看着他们眼中的坚定和真诚,最终,他无力地垂下了手,遥控器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我…… 我输了。”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像瞬间老了十岁,头发仿佛都白了几根,

“我策划了这么多年,还是输了,输给了你们,也输给了我自己……”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我输了…… 我终于还是输了……”

十余名特警如离弦之箭般从阴影中疾冲而出,战术靴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锐响。

带队队长一声沉喝:控制目标! 两名特警迅速扣住赵国安的肩膀,另外两人如钳子般锁住他的肘关节,当冰冷的手铐

两声咬合时,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塔顶回荡出悠长的尾音。

赵国安像断线的提线木偶般瘫软下来,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西装袖口被汗水洇出深色水痕。

他直勾勾盯着远处城市的霓虹,瞳孔里倒映着明灭的灯火,喉结上下滚动发出破碎的呓语:

我输了...... 整整二十年,还是输了...... 一滴浑浊的泪突然从眼角滚落,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眶里折射出诡异的光。

慕容宇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如弓弦的脊背轰然垮塌,整个人重重倚在斑驳的塔身青砖上。

冷汗浸透的玄色劲装与血肉黏连在一起,方才被暗器划伤的后背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灼痛,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伤口,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指节死死抠住砖石,在墙面上抓出五道深深的血痕。

剧烈的疼痛让眼前泛起细密的金星,记忆却不受控制地翻涌而上 —— 十年前同样腥甜的铁锈味,母亲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还有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此刻竟与背后伤口的剧痛重叠成同一种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