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勇攀高塔,步步惊心(1 / 2)

暴雨如天神发怒时泼洒的冰水,裹挟着尖锐的风刃,狠狠砸在电视塔的金属钢架上。

“哐当” 的脆响混着风的呜咽,在百米高空织成令人窒息的死亡乐章,每一次钢架接缝处传来的 “嘎吱” 呻吟,都像死神在耳边低语,仿佛下一秒整座铁塔就会轰然崩塌。

锈迹斑斑的钢架被雨水泡得滑腻无比,斑驳的铁锈在掌心簌簌剥落,混着冷汗黏在指缝间,又涩又滑,抓握时必须用尽全力,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凸起,像嶙峋的怪石嵌在苍白的手背上。

慕容宇跟在欧阳然身后三米处,金属网格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 189 的高大身躯在狭窄的维修通道里却显得格外灵活,每一次借力都精准踩在锈蚀的钢架凹槽处,黑色冲锋衣的下摆被狂风掀起,露出里面紧贴腰线的战术腰带,上面错落挂着战术手电、折叠军刀与急救包。

左臂的绷带早已被雨水浸透,暗红的血迹在白色纱布上晕开狰狞的蛛网纹路,混杂着雨水顺着袖口滴落在金属踏板上,发出细碎的 “啪嗒” 声,却丝毫没影响他攀爬的速度。

他的掌心沁满冷汗,在潮湿的钢架上留下模糊的掌印,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既要牢牢扣住布满青苔的钢架节点,又要警惕周围呼啸的风声中是否夹杂着异常响动。

当欧阳然在上方转弯时,他不得不仰头观察,后颈肌肉因长时间保持紧张而微微发颤。

目光却忍不住黏在前方那道黑色身影上 —— 欧阳然 184 的身形在钢架间穿梭时,像只轻盈的雨燕,黑色连帽衫的兜帽滑落在肩头,露出截白皙的脖颈,雨水顺着脖颈的弧度蜿蜒而下,在锁骨处聚成细小的水洼,钻进衣领时带起衣料的褶皱,勾勒出流畅的锁骨轮廓。

每当他伸手抓住更高处的钢索,脖颈便绷成优美的弧线,连吞咽时滚动的喉结都透着股倔强的性感,让慕容宇在专注攀爬的间隙,心脏无端地漏跳了半拍。

【这笨蛋,爬这么快是想当第一个摔下去的 “英雄” 吗?】

慕容宇咬紧后槽牙,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层凸起的老茧。

粗糙的触感像砂纸般磨过神经,那里不仅沉淀着常年握枪训练的痕迹,更藏着段血色记忆 —— 三年前警校攀爬考核时,欧阳然脚下碎石突然崩落,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下坠。

慕容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探出身子,用血肉之躯抵住岩壁充当缓冲,掌心生生被安全绳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此刻潮湿的岩壁不断沁出水珠,混着冷汗滑进袖口,让他不自觉收紧虎口,金属登山扣在指缝间硌出青白的印记。

他猛地蹬住岩层凸起,战术靴与岩壁摩擦出刺耳声响,借着惯性向上跃起半米。

迷彩服被风掀起衣角,勾勒出绷紧的背部肌肉线条,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对讲机突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赵磊带着喘息的汇报从耳麦炸开:

“慕容哥!我们已经牵制住底层五个守卫,但中层发现李默的人携带了改装霰弹枪,你们一定要小心!”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欧阳然的身影被月光切成锋利的剪影,而他正徒手抓住半截锈蚀的铁架,摇摇欲坠。

“收到,你们也别逞能,实在不行就撤退。”

慕容宇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带着雨水的湿意,却依旧沉稳得让人安心。

他抬头时,恰好撞见欧阳然回头查看的目光,对方的睫毛上凝着细小的雨珠,像撒了把碎钻,在远处城市霓虹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电流击中般微微一怔,又迅速移开目光,慕容宇却清晰地看见欧阳然耳尖泛起的淡淡红晕,像被雨雾晕开的胭脂。

欧阳然的攀爬速度极快,手指精准地扣住每一个钢架节点,动作利落得像经过千锤百炼的杂技演员。

腰间的登山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金属卡扣在钢架上偶尔碰撞,发出清脆的 “咔嗒” 声,在嘈杂的风雨声中却格外清晰。

他的掌心也满是冷汗,却依旧牢牢抓着钢架,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 他比谁都清楚,赵国安绝不会轻易让他们接近塔顶,沿途的每一个阴影里,都可能藏着致命的埋伏。

爬到一百五十米高度时,突然几声枪响划破雨幕!“砰砰砰” 的枪声在夜空中炸开,子弹擦着慕容宇的耳边飞过,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打在钢架上迸出刺眼的火花。

灼热的铁屑溅到他的脸颊上,留下道浅浅的红痕,像条细小的血线。

“赵国安有埋伏!”

欧阳然的声音瞬间响起,带着急促的警示,他猛地转身,左手牢牢抓住钢架,右手伸过来抓住慕容宇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手套传过来,用力将他拉到角钢转角后面,动作快得像道闪电。

两人紧紧贴在冰冷的钢架上,心脏因紧张而剧烈跳动,胸腔里的轰鸣几乎盖过了风雨声。

耳麦里传来赵磊焦急的呼喊:

“慕容哥!你们没事吧?我们听到枪声了!需要我们上去支援吗?”

“不用!你们守住底层就行,我们能应付。”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喘息,他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铁屑,疼得微微皱眉,却先去检查欧阳然的状况,

“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流弹擦伤?”

“我没事,你呢?”

欧阳然的声音带着急切,他伸手摸向慕容宇的脸颊,指尖轻轻触到那道浅浅的红痕,眼神里满是心疼,

“都流血了,等会儿找机会用急救包处理一下。你也是,刚才不知道躲一下吗?非要盯着我看,怎么不看子弹?”

慕容宇耳尖瞬间腾起一层可疑的红晕,像是被烈日灼伤般发烫。

他慌乱地别过脸,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两下,却忘了头顶交错的钢架结构。

随着 “咚” 的一声闷响,金属碰撞的余音在空旷的塔腔内回荡,他踉跄着扶住冰凉的栏杆,发梢垂落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进衣领。

“谁盯着你看了?”

他刻意拔高的声线带着破音的尴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撞疼的额角,

“我那是在观察周围环境,防止有松动的螺栓。倒是你 ——”

慕容宇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对方颈侧,故意压低的嗓音里藏着促狭,

“回头干什么?怕我跟丢你这个‘爬塔冠军’?”

“谁怕你跟丢!”

欧阳然炸毛,却还是从背包里掏出片消毒湿巾,强硬地拉过慕容宇的脸,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脸颊的伤口,

“别动!擦不干净会感染的。你忘了上次在警校,你只是被树枝刮破点皮,就矫情地喊疼,最后还让校医给你贴了个卡通创可贴,结果被全队笑了一周。”

“那是校医非要给我贴的,不是我要的!”

慕容宇嘴硬,却乖乖任由欧阳然摆弄,感受着对方指尖的轻柔触感,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得一塌糊涂。

他想起大三那年的野外生存训练,自己也是这样被树枝划伤,欧阳然当时也是这样,一边骂他 “笨蛋”,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弄疼他。

两人背靠背贴紧生锈的钢架立柱,慕容宇左手扣动扳机的瞬间,右手已经抓住倾斜的钢梁借力上攀。

子弹擦着守卫耳际嵌入金属板,激起的火星在夜色里划出诡异弧线。

欧阳然半蹲在横梁交汇处,登山绳如灵蛇般甩出,缠住上方追兵的脚踝,那人惨叫着倒栽下来,头盔撞在钢架上发出闷响。

当海拔表的红色数字跃过 200 米刻度时,欧阳然的登山靴突然在结霜的金属表面打滑。

他死死攥住安全绳,瞳孔因钢架缝隙里闪烁的红光骤然收缩 —— 那些缠绕在三角支架上的黑色圆柱体,正随着钢架的震颤折射出危险的反光。

后撤!c4 定时装置!

欧阳然扯着慕容宇的战术背心向后猛拽,指节因用力泛白。

倒计时显示屏上猩红的数字正在跳动,每一次闪烁都像重锤敲击着心脏。

慕容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钢架上绑着个黑色的 -12 型定时炸弹,定时器上的红色数字正在快速跳动 ——04:59、04:58、04:57…… 每一次数字的变化都像敲在两人心上的重锤。

“和林教官说的一样,有压力感应薄膜,必须用激光笔熔断后才能剪导线。”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紧张,却依旧保持冷静,伸手去拿欧阳然背包里的激光笔。

两人的手指同时碰到激光笔的外壳,温热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全身,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却又在对视时忍不住笑出声。

“你抢什么?”

欧阳然瞪他一眼,却还是把激光笔递过去,

“你负责熔断薄膜,我来剪导线。记住,激光温度不能超过 500c,不然会触发爆炸。你要是手抖剪错了,我们俩就一起变成‘空中烟花’。”

“放心,我手抖的时候也比你准。”

慕容宇挑眉,打开激光笔,蓝色的光束在黑暗中格外醒目,精准地落在炸弹里的压力感应薄膜上。

他的动作稳定得像台精密仪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余光却忍不住看向欧阳然 —— 对方正专注地调试纳米钳,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连抿紧的嘴唇都透着股认真的可爱。

【原来他认真的时候这么好看。】

慕容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目光被欧阳然垂落的睫毛牢牢黏住。

那人鼻梁上沁出的薄汗在冷白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微抿的唇角像用刀尖刻出的锋利弧度,连额前垂落的碎发都在专注神情里显得格外不羁。

激光笔的光束突然剧烈晃动,慕容宇这才惊觉自己的指尖正在发颤,仿佛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大脑,连呼吸都凝成了一团灼热的雾。

专心点!

欧阳然的声音裹着机械运作的嗡鸣传来,带着不加掩饰的急切。

慕容宇慌乱地别开眼,耳尖却在脖颈处升腾的热意里迅速涨红,像被冬日霜雪浸染的枫叶。

他悄悄把发烫的手背贴在金属塔壁上降温,却听见对方又补充道:

薄膜快熔断了,准备剪导线。

那声音像是裹着薄冰的火焰,既让人清醒又令人心醉。

“知道了。”

慕容宇深吸一口气,重新聚焦注意力。

随着 “滋啦” 一声轻响,压力感应薄膜彻底融化,露出里面的红色导线。

“就是现在!” 欧阳然的声音响起,他手中的纳米钳精准地夹住红色导线,用力一剪。

“咔嗒” 一声,定时器上的数字瞬间停止跳动,炸弹成功拆除。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相视一笑时,额头上的水珠不小心滴落在对方的手背上,又迅速被体温蒸发。

“还好我们配合默契,不然这次真成‘烟花’了。”

欧阳然笑着,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却不小心碰到慕容宇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般迅速收回手,耳尖红得能滴出血。

“那当然,我们可是‘警途双璧’,配合能不默契吗?”

慕容宇嘴硬,心里却想起在警校的拆弹训练 —— 当时两人也是这样分工,他负责找引爆装置,欧阳然负责剪导线,结果欧阳然紧张得手抖,差点剪错导线,最后还是他握着对方的手一起完成的。

当时两人的手紧紧贴在一起,欧阳然掌心的温度至今还留在他的记忆里。

继续向上攀爬,风雨越来越大,钢架在风中剧烈晃动,像艘在巨浪中颠簸的小船。

爬到距离塔顶还有二十米时,耳麦里突然传来林教官急促的声音:

“小心!塔顶机房门口有李默布置的红外感应炸弹,你们必须避开离地三十厘米的感应区,不然会触发连环爆炸!”

“红外感应炸弹?”

欧阳然的瞳孔骤缩,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钢架,每一步都必须精准踩在节点上,稍有偏差就会触发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