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祠堂探秘,警徽终聚(2 / 2)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对方的手,能感觉到欧阳然手心的汗和微微的颤抖。

身后传来枪声和黑衣人的怒吼,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他却紧紧攥着欧阳然的手,在烟雾中摸索着前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对方。

祠堂里的牌位被撞得东倒西歪,“噼里啪啦” 地掉在地上,檀香和霉味混合着硝烟味,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息,呛得人眼泪直流。

“这边!”

欧阳然突然停下脚步,拉着慕容宇拐进右侧的暗门。

门后是条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湿滑难行,脚下还时不时踢到些不知名的东西,发出 “咔啦” 的声响。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门?”

慕容宇喘着气问,感觉肺都要炸了,手心全是汗,和欧阳然的手粘在一起。

“刚才拼地图的时候,看到边缘有个箭头指向这边。”

欧阳然的声音里带着点得意,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半边袖子,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强忍着没吭声,“没想到真用上了,看来我这火眼金睛可不是白练的。”

【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自夸。】

慕容宇心里想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刚才的慌乱也消散了些。

通道尽头有微光传来,两人加快脚步,冲出去才发现是祠堂的后院。

月光洒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照亮了角落里的一口枯井,井边还放着架生锈的梯子,那是之前拆迁队留下的。

“我们从这里出去。” 慕容宇指了指井边的梯子,声音里带着点疲惫。

就在两人准备爬梯子时,赵国安的声音再次传来,像幽灵一样:“别白费力气了。” 他站在院门口,手里的枪对准他们,月光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显得格外阴森。

身后跟着几个没被烟雾弹影响的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像机器人一样,“这院子只有一个出口,你们逃不掉的。”

慕容宇将欧阳然护在身后,缓缓举起双手,掌心对着赵国安,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的办法,眼睛却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很简单。”

赵国安的目光落在供桌上的警徽地图上,像贪婪的狼盯着肥肉,“把那些警徽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觉得我们会信你吗?”

欧阳然冷笑一声,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藏在手心,那是他之前在通道里捡到的一块石头,虽然不大,但用来砸人应该还是有点用的,

“你这种人,出尔反尔是家常便饭,谁信谁傻。”

赵国安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他不耐烦地皱起眉,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我数到三,不交出来就开枪。

一…… 二……”

“等等!” 慕容宇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妥协,“我交,但你要放了王浩和我身边的人,不然我就算毁了那些警徽,也不会给你。” 他说着,眼神示意欧阳然配合。

赵国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慕容宇,又看了看旁边的黑衣人,最终点了点头:“可以,只要你把警徽交出来,我就放他们走。”

慕容宇示意欧阳然把警徽拿出来,欧阳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在递过去的瞬间,慕容宇突然大喊一声:“动手!”

欧阳然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向赵国安 —— 那是枚闪光弹,是他刚才趁乱从一个被打倒的黑衣人身上摸来的。

闪光弹在黑暗中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像个小太阳,照亮了整个院子。

赵国安和黑衣人下意识闭上眼,捂着眼睛惨叫起来。

慕容宇趁机拉着欧阳然冲向院门口,同时拔出腰间的枪,朝天空开了一枪。

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像道惊雷,划破了夜空。

很快,外面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像胜利的号角。

赵国安的脸色变得惨白,像张白纸,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疯狂地朝慕容宇开枪,子弹却因为眼睛被闪到而打偏了,都落在了地上。

“束手就擒吧,赵国安。”

林教官带着人冲进院子,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赵国安,声音洪亮有力,“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赵国安看着围上来的警察,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像受伤的野兽在哀嚎。

他最后看了慕容宇一眼,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像打翻了的五味瓶。

“你会后悔的。”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不要!”

慕容宇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枪声响起,像颗炸弹在院子里炸开,赵国安倒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未了的心愿。

祠堂里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剩下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供桌上的十七枚警徽,它们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十七颗星星。

慕容宇走到供桌前,看着那些警徽拼成的地图,心里五味杂陈。

他终于知道了真相,却也失去了一个亲人,虽然这个亲人是个罪犯,但心里还是像被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

欧阳然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都结束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的力量,像温暖的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

慕容宇转过头,看着欧阳然胳膊上的绷带,白色的绷带上渗出了点点血迹,像雪中红梅。

又看了看他脸上的笑容,那笑容干净又温暖,像雨后的阳光,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嗯,结束了。”

他拿起那枚刻着 “17” 的警徽,放进欧阳然手里,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掌心,引来一阵细微的颤抖,

“这个给你。”

欧阳然愣了一下,接过警徽,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心里一动。

“为什么给我?”

他眨着眼睛问,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

“因为没有你,我找不到它。”

慕容宇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那笑容里带着真诚和释然,“而且,我们是搭档,不是吗?”

欧阳然的脸颊微微泛红,像染上了胭脂,他握紧手里的警徽,点了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嗯,搭档。”

月光下,两人的目光交汇,像两条相交的河流。

里面有太多的情绪,有经历生死后的庆幸,有对未来的迷茫,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初春的嫩芽,在彼此的眼底悄然滋生。

他们知道,这件事虽然结束了,但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警笛声渐渐远去,祠堂恢复了寂静,只有十七枚警徽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在见证着什么。

慕容宇和欧阳然并肩走出祠堂,身后是过去的秘密和罪恶,前方是未知的挑战和希望。

他们的手在不经意间碰到一起,没有松开,而是紧紧握住,仿佛要将彼此的力量传递给对方,共同面对未来的一切。

走到祠堂门口时,慕容宇突然停下脚步,靴底碾碎枯叶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寒风卷着几片泛黄的槐树叶,打着旋儿钻进他敞开的衣襟,带来一股腐朽的气息。

他的目光扫过祠堂斑驳的朱漆门,褪色的门神画像正以扭曲的姿态注视着他,秦琼执锏的手仿佛歪斜地指向他,尉迟恭横鞭的嘴角似乎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那剥落的金箔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像极了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慕容宇伸手按在冰凉的铜门环上,掌心传来的寒意顺着手臂蔓延,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顺着他的血脉攀爬。

铜环表面凹凸不平的纹路硌得他生疼,凑近细看,那些看似随意的沟壑竟是雕刻着玄奥的符咒

—— 朱砂早已褪成暗红,蛇形纹路扭曲盘绕,像是被封印的邪祟在符咒里挣扎。

祠堂里隐隐传来滴水声,“滴答、滴答”,规律得近乎诡异,混着青砖缝隙里渗出的霉味,像是谁在无声地哭泣。

他猛地回头,那栋阴森的建筑仿佛活物般蛰伏在暮色里。

青灰色的砖瓦泛着冷光,飞檐上的脊兽张牙舞爪,兽眼处结满蛛网,在夜风里轻轻晃动,像是随时会扑下来将他吞噬。

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腐朽的梁柱间飘着经年累月的灰尘,随着呼吸在光束里翻滚,仿佛这座祠堂正用黑暗编织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突然,角落里堆积的香灰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明明门窗紧闭,却仿佛有股无形的阴风掠过。

细碎的香灰打着旋儿升腾而起,在空中凝结成一缕缕青烟。

青烟不断扭曲、变幻,渐渐勾勒出一张令人不寒而栗的狰狞面孔 —— 那空洞的眼窝里,几只黑褐色的蜘蛛正缓慢地爬出,八条细长的腿不住地蠕动;血盆大口中,森白的獠牙泛着冷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然而,这诡异的景象不过是昙花一现,眨眼间便消散在空气之中,只留下几缕若有若无的青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缥缈。

慕容宇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低头看了看手背上的警徽,在清冷的月光下,警徽泛着幽幽冷光,仿佛在提醒着他的使命。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了按腰间的配枪,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些。

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气,眼神也随之变得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