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吴国权臣(1 / 2)

青年望着蹲在火堆前傻笑的林远,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

“你,为什么不逃?”

“呵呵呵。”

“你当真是个疯子么?”

青年颓然垂首,

“也是个可怜人。”

他像是认命般长叹一声,对着这个痴傻的倾听者倾诉起来:

“我们同为吴国将士,却为功劳自相残杀,这火灵芝,害人不浅啊。”

“我叫徐知诰,你呢?”

青年苦笑,

“忘了你听不懂。”

徐知诰将自己的菜羹递给林远,

“你比我可怜的多,他们不敢杀我,我的养父在吴国是大丞相,此次派我出来,就是找到那火灵芝后好为我铺路,没想到,竟然被这些人背叛。唉,你身子骨不错,却是这样的疯癫模样,这菜羹,你自己喝吧。”

林远眼中流过一丝诧异,随即端起碗一饮而尽。马蹄声由远及近,另一个兵卒拖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归来。

“头儿,蜀国关卡查得严,就弄到这个寡妇。”

徐知诰见状挣扎起身:

“尔等身为吴国官兵,竟在异国作恶!”

拳脚如雨点落下。徐知诰因为被铁链束缚,打倒二人后被绊倒,只能蜷缩在地,余光瞥见林远抱着头缩在角落。当帐篷里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时,徐知诰狠狠捶打着地面。

林远突然摇摇晃晃走进帐篷,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找死!”

士兵们将他拖出围殴。可很快众人惊恐地发现,林远折断的手臂正自行复位,脸上伤口也在迅速愈合。

“怪,怪物!”

一人慌张的要拔出刀,林远蹒跚走向持刀者:

“若他日你妻女受辱,你又当如何?”

刀锋劈空而过,林远的手已搭上对方肩头:

”失了良知,与畜生何异?”

他突然癫狂大笑,

“不,我不是,也许我是,哈哈哈。”

徐知诰惊惧交加地看着这个诡异的身影。这时一根木棍重重敲在林远后脑,他终于软倒在地。

长江水浪推着客船驶入江都。徐府内,白发苍苍的徐温焦躁地踱步:

“火灵芝现世,派去的人全军覆没?”

“今早有人带着火灵芝进城,我们的人探明了消息,徐知诰公子就是被他们抓了,是,吴王的人。”

“岂有此理!”

徐温怒极反笑,

“敢动我养子,吴王也要掂量分量!”

“头儿,那疯子怎么处置?”

“扔城里自生自灭就好,不过得让人看着,这疯子身上有秘密。”

林远浑浑噩噩间,竟晃晃悠悠走进一家青楼。胭脂香气混着丝竹声扑面而来,他却蹲在角落抓起果盘里的糕点狼吞虎咽。

王宫之中,吴王脸上忧心忡忡,而几个臣子却很是开心,其中一名大臣劝诫道:

“殿下,那徐温的养子被我们的人抓住了,徐温权柄太大,威胁王权,杀了徐知诰就是断徐温臂膀,而且,可以说是死在了取火灵芝的路上。”

“徐温他,城府颇深,对这个养子更是喜爱的厉害,我怕这么做,会激起他的造反之心,唉,为什么要抓徐知诰呢?唉。”

“可,徐知诰已经被抓了,如此良机。”

吴王捋着胡子,思虑许久:

“徐知诰他,可以争取,派人告诉他,可以将火灵芝的功劳送给他,再给他一个左仆射的官职,让他徐家父子反目,才可以将权力慢慢收回。”

“是。”

封赏过后,侍女捧着锦盒来到后院。旱魃正逗弄着怀中的婴孩,见上饶公主走来连忙起身。

“火灵芝终于到手了。”

上饶将盒子塞给旱魃,

“虽然很丑,却是特意为你寻的。”

“何须如此麻烦,我也只是提了一嘴。”

“给你便拿着!”

上饶嗔怪道,旱魃看着火灵芝,说道:

”化在温水里服用,最是滋补,你喝了,也可以更好的养身子。”

大牢内血流成河。宋齐丘踏过狱卒尸体打开牢门:

“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唉,人心难测,养父他?”

“徐丞相已准备上折子,希望吴王可以肃清军队,像这种为了功劳,自相残杀的畜牲,该杀一批了。”

徐府中,徐温欣慰地打量养子:

“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子,都不及你半分。本想借此次功劳助你入主朝堂,谁知,那些混账。”

“父亲年事已高,切莫动怒。”

“吴王懦弱,徐家将来要靠你支撑,为父老了,入朝堂的事,为父一定会为你铺好一条大道。”

徐知诰很是感动,明明是养子,徐温却如此器重他。

“父亲,吴王差人告知孩儿,愿意封孩儿为左仆射,希望孩儿不要将被抓之事告诉父亲,是要让我父子心生隔阂啊。”

“吴王倒是打的好算盘,怕我逼宫不成?知诰,就按吴王的意思来,为父倒想看看,他要怎么离间你我。”

“是,孩儿,先退下了。”

夜色渐深,徐温正要品茶,颈间突然一凉。

“好汉饶命!”

“有些狗胆敢冒犯我家主人。”

阴影中,是女人的声音,可那声音冰冷,

“那伙官兵必须死得明白。这是主人画像——若让他受半分委屈,莫说徐家,吴国也将不复存在!”

徐温回头时身后空无一人,桌上却多了幅画卷。展开一看,竟是一位极其英俊的男子。

“来人!”

他颤抖着高喊,冷汗已浸透后襟。

夜深,徐温府邸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将人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

徐知诰惊魂未定地坐在一旁,身上还带着些许狼狈。就在这时,宋齐丘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袍角还沾着夜露。

“大丞相,出了何事?”

宋齐丘气息未平。徐温面色凝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将书案上的一卷画轴展开。画像在灯下完全显露——那是一个身着玄色常服、气度雍容不凡的男子,眉宇间既有帝王的威严,又带着一丝超然物外的疏离。

宋齐丘凑近一看,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去,连退半步,指着画像,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颤抖:

“这,这不是秦王的画像吗?!大人,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