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窝在沙发里,脑海中回忆着这三天里与宝尔断断续续的交谈。
宝尔来自于一个和地球几乎是平行时空的世界,只是年代更接近于四五十年代,正是大鹅国红色改革之时。
而且听得出来,他是一名坚定的布尔什维克人员。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可是格外坚定,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却充满热忱。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余山端着饭上了楼。
来到了保尔的房间,昏暗的房间内,他正靠在床头,灰白的眼睛望向那车水马龙的窗外。
听着窗外时不时响起急促的滴滴声,还有音乐,人们的交谈声。
他的目光有一些迷茫,神情似乎有一些孱弱。
只是用耳朵的他,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余山将饭放在了他的身边:“保尔同志,我给你拿来了晚餐,你应该可以自己食用吧。”
“谢谢你,房东同志。”保尔点点头,摸摸索索的将饭碗拿了起来。
蔬菜的清香与肉类的味道传到了他的鼻子中,他瘦骨嶙峋的手指拿起勺子,一点点的将食物放入口中。
他吃的很慢,似乎每一口吞咽都格外费力。
而余山则走前去,将墙上的电视打开,调频到1号央台。
恰好今天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关于建国后国家发展的纪录片。
里面频繁的出现布尔什维克,无私奉献等等之类的话语。
保尔虽然看不见,可是不知何时也听得入了神。
他握着勺子的手愣在那里,听着那一个个熟悉的名词,眼睛微微瞪大。
“房东同志,这是什么?广播吗?”
余山摇了摇头说道:“这是电视和广播其实是一种类似的东西,只不过它能将图像显示在屏幕上。”
保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后,忽然开口问道。
“房东同志,电视里说的都是真的吗?人民真的已经那么幸福,人人都有房子住,有衣服穿,能吃饱饭了吗?”
余山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光从穿衣吃饭来说的话,我们的世界已经可以达到了这个水平,可能房子的话,有的人还没有住的地方,不过相信有一天总归会有的。”余山轻声说道,语气中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惭愧。
保尔嗯了一声,专注的听着电视里的纪录片声音。
吃过晚饭,余山将餐具收拾了起来。
保尔的目光看着余山的方向,“给您添麻烦了,可惜我什么也不能做,无法回报您的款待。”
余山收拾碗碟的动作顿了一下,瓷器的轻微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